京城的華夏軍隊終於撤走,從天津回到京城的康熙終於松了一口氣,京城暫時安全了。
然而華夏軍隊並沒有走遠,就頂在天津,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兵臨城下,滿清朝廷上下已經達成共識,在沒有滅掉吳三桂,不能集中兵力對付海寇,滿清是打不過海寇的。
同時滿清上下也分析了海寇的弊端,那就是海寇養的都是精兵,這樣的養兵方式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大量養兵。
因此滿清朝堂估計,海寇的總兵力不會超過二十萬人,在海外還有那麽多的地盤需要守衛,能夠用來對付滿清的兵力不會超過十萬人。
只要滿清能夠騰出手來,集中兵力對付海寇,至少在陸地上還是能夠將海寇趕下海的,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兩件事,一件事是籌備遷都,京城離著海邊太近,隨時都會受到海寇的威脅,這太危險了。
另一件就是要抓緊時間滅掉吳三桂,哪怕不是滅掉,讓吳三桂吃幾次敗仗,讓各個勢力看出吳三桂的頹勢,其他勢力就會動搖思想,朝廷便可各個擊破,分化瓦解。
然而就在滿清上下籌備著遷都的事宜,前線傳來一個噩耗,武昌府丟了,大清國安親王嶽樂戰死在武昌城。
這個消息傳到京城,滿清上下一片嘩然。武昌府到底有多重要滿清朝廷的有識之士非常清楚,武昌一丟漢水上的襄陽就成了一座孤城。
襄陽若是再丟了,關中的門戶就徹底的打開了,再往關中遷都就成了泡影。
康熙立刻召集重臣議事:“襄陽的守將是誰?”
“回皇上!襄陽並無大將駐守,年前才上任的知府於成龍負責襄陽的城防。”吏部滿尚書納蘭明珠出班回稟。
於成龍這幾年在滿清的官場風頭正勁,被康熙譽為‘天下第一廉吏’,按照原本的時空,他這個時候本應該以湖廣按察使的官位在黃州任職,主持前線大軍的後勤。
這個時空黃州府已經成了滿清與吳軍拉鋸的前線,已經荒廢。考慮到於成龍的內政能力,嶽樂便將他安置到襄陽主持襄陽的防務。
襄陽在武昌上遊,武昌不失襄陽就是安全的,因此嶽樂並沒有在襄陽安置重兵,並安排大將駐守。
可是讓嶽樂沒有想到的是吳三桂竟然跟他玩兒了命,不顧傷亡地炸塌了武昌城牆,沒有了城牆天險的清軍無法擋住集中了吳軍精銳的神機營的遠程排槍射擊。
很快便被吳軍佔據了城牆,當武昌城門被打開之後,城破的結局已定。這個時候,嶽樂還是有機會逃走的。
嶽樂卻沒有選擇逃走,而是選擇了在武昌府的原楚王府殘余的建築改建的平遠大將軍府中點火自焚。
嶽樂死了,武昌的清軍中八旗兵選擇了逃向上遊的襄陽府,綠營兵選擇了投降。
拿下武昌府,吳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五萬最精銳的神機營傷亡過半,其他人馬也各有損傷,好在吳軍是戰勝的一方,軍械損失並不大,只要有人,經過幾個月的休整,神機營的實力最少能夠恢復個七八成。
夏國相與馬寶攻下武昌府之後,第一時間就給吳三桂發去捷報。吳三桂看到捷報之後大喜過望,隨後看到傷亡之後,又是心疼不已。
五萬神機營是這些年偷偷摸摸與鄭氏交易建設起來的,這一下子就報銷了一半,怎麽能讓吳三桂不心疼呢?
若是還能從鄭氏那裡買到武器,吳三桂還不會覺得太心疼,偏偏這火銃鄭氏以自己現在已經與滿清開戰的理由不賣給吳軍了。
不過能夠拿下武昌府還是讓吳三桂非常的高興,當即下令夏國相率領神機營就地駐守武昌府,
馬寶率領三萬人馬沿著漢水上溯,連下漢陽、安陸直取襄陽。然而讓吳三桂沒想到的是,馬寶在襄陽卻碰了個大釘子,損兵折將卻沒有拿下襄陽。隻好退到宜城駐扎,向吳三桂請求援兵。
這下吳三桂有些作難了,襄陽沒有名將把守,還能讓他的手下的悍將铩羽而歸,若是有名將駐守,豈不是更加難以攻破。
夏國相再次建議動用神機營去攻打襄陽,被吳三桂一口拒絕,如今神機營傷亡過半,再打一仗豈不是把神機營給打沒了。
襄陽早一天打、晚一天打都在那裡,可是神機營沒了可就真的沒了,指望工匠打造的鳥銃重組神機營,那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已經拿下了武昌府,守住了長江門戶,至少武昌不丟,西南半壁江山就沒有多大問題。還是暫時休整一下,等待神機營恢復戰力。
同時吳三桂下令對襄陽采取了圍困的辦法,想要困住襄陽,就必須要截斷襄陽與樊城的聯系,這就需要吳軍要有一支能夠截斷漢水的水師。
吳軍中指揮騎兵、指揮步兵的將領都不缺,唯獨缺少能夠指揮水戰的將領,幾次在漢水上與滿清水師的爭奪,吳軍都沒有佔到便宜,更別說截斷襄陽與樊城的聯系。
眼瞅著於成龍在襄陽守得滴水不漏,吳三桂也只能暫時放棄攻打襄陽,轉而將兵馬渡過長江進入汝寧府佔據信陽州,憑著大別山天險與滿清在河南的人馬對峙。
到這個時候,無論吳三桂還是滿清誰都打不動了,吳三桂急需時間消化戰果,而滿清則需要時間積蓄力量進行反攻。
這時候吳軍內部開始紛紛向吳三桂上疏,請吳三桂稱帝,激勵三軍!
吳三桂扭扭捏捏地推辭了幾次先是自封周王,建立社稷,大封群臣,隨後在群臣的勸進下,在嶽州稱帝,建號大周,定年號‘昭武’,明年為昭武元年。
這下子天下可就亂了套,滿清這邊的年號是康熙,吳軍的年號是‘昭武’,耿精忠的年號是‘裕民’,鄭經的年號是‘興武’。
華夏大地同時出現了四個年號,在百姓都已經習慣了大一統的華夏大地上,讓百姓們有些無所適從。
然而在整個大陸戰場上,除了吳軍還能與清軍打個來回,互有勝負,其他各地都已經漸漸勢窮,尤其是王輔臣已經已經被圖海逼到了生死邊緣。
圖海率領的大軍將王輔臣圍困在平涼城中,用攻心之計瓦解城中的士氣,城內百姓本就對王輔臣不喜,在圖海只要投降既往不咎的宣傳下, 平涼百姓竟然不顧王輔臣部將的阻攔陸續逃出平涼城向圖海的大軍投降。
王輔臣眼見大勢已去,只能再次與圖海商議投降事宜,在圖海一再保證既往不咎的情況下,王輔臣再次倒向了滿清,陝甘之地的亂局徹底平息。
騰出手來的圖海將下一個目標鎖定在佔據秦州的王屏藩身上,派遣手下大將穆佔與秦州邀擊王屏藩。
王屏藩得知王輔臣投降滿清,大驚之下,連夜撤往漢中,被前來追擊的穆佔殺的大敗退回南鄭,憑借漢中天險與滿清對峙。
而福建的耿精忠也在傑書率領的浙江清軍的打擊下節節敗退,如今的清軍已經攻破仙霞關,福建的戰事在滿清的眼裡也已經看到了希望。
耿精忠窮途末路之下,開始與傑書接洽,商議投降條件,在得到傑書隻誅首惡,不搞株連的承諾後,耿精忠已經有了投降的傾向,投降已是時間問題。
而身在贛州的尚之信似乎也嗅到了危險的信息,開始積極地與江西前線的喇布接觸,願意為大清征討不臣。
對於尚家這種沒有公開打起反旗的勢力,滿清的政策都是寬大處理,一概既往不咎,最大程度上孤立吳三桂。
而廣西的孫延齡也在孔四貞的勸說下產生了動搖,在吳三桂稱帝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再次跳反,然而這位志大才疏的蠢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這邊剛舉旗宣布歸順滿清,那邊一直防著他的吳世琮兵馬就已經兵臨桂林城下,將孫延齡擒殺。倒是孔四貞吳世琮沒有難為她,而是把她送到昆明監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