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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荊襄開始製霸朝堂》第8章:朝堂
  鄖縣東門。

  “聽說這些都是從武昌府運來的糧食......”

  “是呀!”

  “遷移來了許多流民,我還擔心他們佔用了我們的糧食,如今好了,有了這些糧,我這心中就不慌了,張縣令真是個能乾的好官呀!”

  東門門洞前的道路兩旁,早已有衙役在兩旁警戒,讓裝著糧食的獨輪車有序的進城。

  而在道路兩旁,無法進城的百姓,卻絲毫不顯急躁,相反他們看著這些糧車都是滿臉笑意的談論著,心中對自家的縣令老爺充滿感激。

  災荒年頭,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這個樸素的道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都懂。

  “辛苦諸位了,再加把勁,將糧食運到糧倉後,我向縣令給諸位請賞。”李達站在一旁高聲吆喝道。

  自從上次張昭與葉斐然達成初步的共識後,糧食換藥材與動物皮革的生意便很快敲定了。

  而作為生意的具體經手人,李達第一次離開鄖縣前往武昌府,可謂大長見識,如今成功將第一批糧食運回鄖縣,他雖然有些疲憊卻渾身充滿乾勁,畢竟商行天下是他從小的夢想。

  “籲”

  張昭一拉韁繩,讓馬堪堪停住,望著東門前忙碌的景象與高聲吆喝的李達轉頭笑著對身旁的楊鋒道“趕巧了,我們從青木寨返回便遇到李達運糧回來了。”

  “是呀!他這次辦成了這筆生意,又得自得許多時日了。”楊鋒在馬上笑道。

  “這一路奔波,功勞與苦勞都有了,讓他顯擺一下又何妨,走,我們瞧瞧他去。”張昭失笑道。

  隨即張昭與楊鋒等人便下了馬來,一行人向東門走去。

  “阿昭,阿昭......”李達瞧見了走近的張昭不由高興的揮手高聲道“我把糧食運回來了。”

  張昭加快腳步,待走到李達面前,先是細細打量他一番,見他臉色略有憔悴,人卻還是很精神,不由放下心來,拍了拍李達的肩旁,笑道“好樣的,我就知道這生意上的事交給你準沒錯,這次辦得漂亮。”

  李達聽了張昭的誇獎,臉上的笑意愈盛,興致勃勃道“以前困在鄖縣一縣之地乃是坐井觀天,這次前往武昌府,我真是大長見識了......”

  “打住,一會回城,你再細細給我們講講。”張昭笑道。

  李達連忙頷首不及。

  張昭環視一周,遲疑問道“葉斐然這次沒來鄖縣嗎?”

  “他是和我一起返程的,只是中途收到消息,前往襄陽了。”李達徐徐說道。

  “喔!”

  “知道是因為什麽嗎?”張昭皺眉問道。

  “算算時間,李胡子造反稱王的塘報已經到了京師,朝廷選定南下平叛之人後,會在襄陽駐扎,到時候,湖廣巡撫等官員都得前往襄陽拜見,葉斐然與湖廣巡撫吳琛是姻親,他受命前往襄陽城,替吳巡撫打前站,所以在中途便與我分開了。”李達笑著解釋道。

  張昭聞言心中一動,他若沒記錯的話,此次南下平叛的便是都察院右都禦史項忠,而此人一直到西廠廠督汪太監崛起前,都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之後更是做到六部之一的兵部尚書,是個值得抱的粗腿。

  “哎!不知因為我的穿越,歷史的進程是否有變,本次平叛的人還是不是項忠呢?”張昭心中暗想道。

  “阿昭,你們出城幹什麽去了?”李達留意到張昭身後的馬順與劉一山都是生面孔,他之前沒有見過,不由好奇問道。

  “我們去了青木寨,走,進城,我給你接風洗塵,我們一邊吃一邊說。”張昭這才想起還得將會盟一事與自己父親詳細談談,便按下心中的思緒,一行人向城中走去。

  .......

  與此同時。

  北京,紫禁城,文華殿。

  時入臘月,北京城的天氣越發賊冷,尤其昨夜的一場雪,讓今日前來文華殿參加小朝會的中樞大員更覺寒冷了幾分。

  文華殿在左順門之東,離內閣最近,沿會極門側磚道前行不過數百步,即是文華殿的正門文華門。

  大明朝的三個內閣閣臣與七卿(六部尚書與都察院都禦史)正向文華門徐徐走來。

  “咳咳......”

  一陣咳嗦聲傳來,首輔彭時用手緊了緊脖子上的白狐皮圍脖,想將翻過燕山山脈吹來的北方寒風擋在身外。

  “首輔,你得好好保重身體呀!”同為閣臣的萬安急速上前幾步攙扶起彭時的右手,滿臉關切的說道“數省大旱,流民再起,河套的韃靼又在犯邊,內憂外患皆在你老一人肩上扛著,為了皇上,為了大明江山,你也得保重身體呀!”

  落後兩人一步的商輅,瞧了萬安一眼,眼中的譏諷稍縱即逝,待看向彭時時眼中的擔憂之色難以掩飾。

  “循吉(萬安字循吉)勞你擔心了,我這是老毛病了,自去年起我便上書乞骸骨了,怎奈皇上不允,國事艱難,我等也隻好盡力為之了。”彭時輕輕拍了拍萬安扶著自己的手,對於自己這個同僚兼同年的殷勤心中不以為意,面帶微笑說道。

  彭時與萬安,兩人同是正統十三年進士及第,不同的是彭時乃是那一科的狀元,而且仕途更加順遂。

  他在次年即正統十四年便入閣參與機務,經歷正統,景泰,天順,直到成化四年繼任為首輔。

  至於萬安,這個四川眉州人,蘇東坡的後輩老鄉,他先是巴結宦官李永昌的養子、同榜進士李泰,李泰年齡比萬安小十二歲,萬安為了仕途,以兄事之,得其歡心,結交內宦,得以屢次升遷。

  待萬貴妃寵冠后宮,他又獻殷勤,自稱子侄,得以在成化五年入閣參與機務。

  因為萬安此種行徑,頗為士林清議鄙夷,在外名聲向來不好。

  “皇上這是信重首輔,才不許你辭官,如今風雲激蕩,大明朝正需要你這個定海神針,我等同僚也需要你的帶領,方能安心辦事呀!”萬安一臉誠懇說道。

  “你我只需同心協力,共克時艱!”彭時聞言笑呵呵的偏頭看了一眼緊緊跟隨在身後的眾人,率先一步邁過文華門徑直向文華殿而去。

  待眾人來到文華殿前,立刻便有數位小黃門上前,接過彭時等人脫下的白狐皮圍脖與袖筒。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以彭時為首的眾人便緩緩進入了文華殿。

  待入殿來,眾人首先感到一股暖流迎面而來,待看去,才發現殿中放置了兩個白雲銅大火盆,火盆裡堆滿了寸長銀炭,正燒的紅彤彤。

  又是一聲“吱呀”大殿的門便被重新關上,隨著寒風被隔絕,今日的小朝會正是開始了。

  ......

  待以首輔彭時為首的中樞大員行了一跪三叩首的常朝禮,分列兩班侍立後,端坐上首的成化皇帝朱見深方慢條斯理的睜開了雙眼。

  年僅二十四歲的成化皇帝正值壯年,他長得白淨儒雅,劍眉時常不經意間微微蹙起,似乎總有揮不去的愁緒縈繞心頭。

  這位有著“再錫名,三膺冊,一為親王,再正青宮”傳奇經歷的大明天子可謂命運多舛。

  因為他那“叫門天子”的爹,他幼年飽受磨難,兩為太子,十八歲方登基稱帝,禦宇天下已經六載。

  朱見深環視了一眼殿中的諸臣,按下心中的不耐,緩緩開口道“開始議事吧!”

  首輔彭時聞言瞧了端坐上首的皇帝一眼,見他臉色不好,略顯憔悴,不由疑惑皇帝是因為昨晚縱欲過度(因他子嗣單薄)還是癡迷修道太勤,沒有休息好。

  彭時的思緒不由拉遠,想這位成化皇帝初即位之時也曾振作一時。

  他刷新朝政,革除天順朝的弊病,又為忠心為國而含冤身死的於謙平反昭雪,罷宦官,出宮人,去佞幸,一時間朝政清平,大快人心。

  可惜好景不長,皇帝的進取心日益消磨,開始耽於政務,崇佛道,進佞幸。

  更讓人擔憂的是皇帝不愛召見閣臣,“廉遠堂高,君門萬裡,上下否隔,朝政日非。”

  此次若不是流民再起,就連京師首善之地,都能見到道旁白骨,而荊襄流民之亂已然不可止,情勢危急,他們這些中樞大臣又豈能見到天顏。

  想到此處,彭時不由歎了口氣,收斂思緒,出列道:

  “第一件事便是賑濟災民。”

  “今年數省大旱,五谷不豐,民無食方四處遷移,更有甚者,在京師之地也有流民餓死於道途。”

  彭時話落,朱見深不由皺了皺眉,看向戶部尚書楊鼎道“戶部怎麽說?”

  “回陛下,今年北直隸大旱,顆粒無收,而且如今已經十一月,運河結冰,南糧北調恐難實行,是故造成如今糧儲不足,賑濟無力。”楊鼎聞言出列道。

  “朕記得不久前曾下旨發糶京通兩倉官糧以濟饑民,為何城中還是缺糧?”朱見深不悅道。

  “官倉粟米發糶五十萬石,流出的官糧多被奸貪之徒買去,然後囤積起來,高價售出,以致糧價虛高,城中百姓依舊無糧可買。”楊鼎歎氣道。

  “懷恩,令錦衣衛的官校與東廠的番役緝訪,但有停積在家不依原定價數糶賣糧食者俱枷項示眾,追米入官。”朱見深聞言臉色陰沉道。

  站在禦座之旁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懷恩連忙躬身應道“是,皇爺。”隨即便再次如老僧入定般對殿中之事不聞不問。

  “如今流民四起,荊襄之地,本就易生亂,湖廣的塘報到了嗎?”朱見深皺了皺眉繼續問道。

  “已到兵部。”兵部尚書白圭出列道“據報,劉通(號千斤)余部李胡子(李原)偽稱太平王,已經連佔南漳、房、內鄉、渭南諸縣,流民附者百萬。”

  “荊襄之地,地處四省交界處,川陵延蔓,環數千裡,山深地廣,易為屯聚,湖廣一省難以鎮壓,是故湖廣巡撫吳琛奏請朝廷早發大軍征討叛逆。”

  白圭話落,一時殿中眾人神色俱變。

  因為就在六年前的成化元年,荊襄流民之亂曾讓殿中眾人印象深刻。

  成化元年,河南西華人劉通(號千斤)、石龍(號和尚)在湖廣房縣發生暴動,“自稱漢王,建元德勝,署置將軍、元帥”。

  當時繼位不久的朱見深命撫寧伯朱永為總兵官,兵部尚書白圭提督軍務,合湖廣總兵官李震分三路率軍進討。

  最終在成化二年,平定叛亂,劉通慘遭磔刑,余黨多被清掃殆盡。

  可誰曾想,僅僅過了四年,荊襄之地便風雲再起。

  “兵部對此有何對策?”朱見深默然良久方才問道。

  “李胡子等人不識天數,妄自稱王,實為可笑,想剿滅他們並不太困難。”白圭說道“如今困難的是荊襄之地實在特殊,地處四省交界,易為流民屯聚,流民衣食無著,居無定所,極為容易受人蠱惑與裹挾。”

  “是故,此次朝廷必定需要遣人南下平亂,而且對於如何安置荊襄流民,朝廷需早做對策,方才能使得荊襄之地不至於屢平屢亂。”

  “愛卿,言之有理。”朱見深聞言思忖片刻方微微頷首道。

  “諸位以為誰人可南下平叛?”朱見深環視殿中眾人後問道。

  “臣願往。”白圭應聲道“六年前便是由臣平定荊襄流民之亂,可惜今日動亂又起,臣願再次南下平定此亂。”

  朱見深聞言撫摸頜下短須一時沒有言語。

  “臣認為不可。”商輅出列反對道。

  “為何?”朱見深好奇問道。

  “據平虜將軍總兵官撫寧侯朱永奏:虜酋阿羅出潛據河套出沒邊境,而且虜酋孛羅又率窮寇作筏渡河,兩者合流,賊勢愈眾。”商輅徐徐說道“白尚書身為兵部尚書掌全國兵事,自當坐鎮京師,高屋建瓴,總攬全局,豈可南下平亂,隻為一軍之將,如此只會因小失大。”

  白圭聞言看向商輅的目光意味難明。

  “商卿的話有理。”朱見深頷首道。

  “那依卿家之意,何人可擔此重任?”朱見深看向商輅道。

  “右都禦史項忠可南下平亂”商輅徐徐說道“天順年間,項忠任職陝西,當時西安水質多鹼不能飲用,項忠組織人力開龍首渠及皂河,引水進城。又疏浚涇陽鄭、白二渠,灌溉涇陽、三原、禮泉、高陵、臨潼五縣田地七萬多頃。由此可知此人撫民有方。”

  “成化四年,陝西開城土官滿俊(滿四)據石城(唐代吐蕃的石堡城)發動叛亂,自稱“招賢王”,項忠督軍經大小三百余戰,終於攻克石城,討平叛軍,擒獲滿俊,由此可見其人知兵事。”

  “如今的荊襄之亂,首先需剿滅李胡子等逆賊,其次需安撫百萬流民,正需要項忠這樣的人施為。”

  商輅話罷,右都禦史項忠連忙出列俯身道“臣願南下平定荊襄流民之亂,以解君父之憂。”

  “善”朱見深沉吟片刻後說道“命都察院右都禦史項忠總督河南湖廣荊襄軍務征討李胡子,望卿早日平定荊襄之亂。”

  “臣遵旨。”項忠俯身應道。

  “今日朝會到此為止。”朱見深見事情已了,便徐徐說道,隨即便在眾人的行禮聲中下了禦座,出了文華殿,上了步輦,徑直向后宮而去。

  ......

  隨後殿中諸臣相繼走出文華殿,在小黃門的服侍下穿好圍脖與袖筒慢慢向文華門走去。

  彭時,商洛與項忠三人走在最前。

  “今日,多謝素庵(商輅號素庵)公舉薦。”項忠邊走邊說道。

  “舉賢不避親嘛!”商輅擺手道“而且你的能力有目共睹,雖然你我都是浙江人,但若你是個無能的,我也不會因私廢公舉薦你的。”

  彭時插話道“素庵說的是正理,喬松(項忠號喬松)你即將南下,我有些話需要叮囑你。”

  “請首輔指教。”項忠恭敬道。

  “你與白宗玉(白圭字宗玉)雖然是同年但是兩人素來不和。”彭時徐徐說道“成化元年白宗玉平定荊襄後失之於寬,只是誅殺了首惡,毀壞了作亂者的居所後,便草草了事回朝,方才有了今日的荊襄之亂再起。”

  “而你殺伐果斷,我是絲毫不擔心你能否平定此亂的”彭時盯著項忠道“但是我擔心你因為白宗玉的原因而矯枉過正,失之於嚴,鎮壓有余而撫民不足,天地不仁,不降甘露,於流民何辜?

  在允許的情況下,還是要盡量少些殺戮,這樣對你的清譽也是有好處的,不然縱使你平叛有功,也難逃朝中科道言官的參奏。”

  “謝首輔提醒。”項忠感激道。

  與此同時。

  “哎!”

  “南人勢大,北人勢弱,徒呼奈何!”走在最後面的白圭瞧了一眼前方的彭時三人後對身旁的楊鼎感歎道“商輅阻我南下建功,難道真的完全出於公心嗎?”

  “如今朝堂,內閣三人,彭時乃是江西吉安人,商輅乃是浙江嚴州人,萬安乃是四川眉州人,全是南方人。”

  (所謂“南人、北人,即指其籍貫分屬南方省份、北方省份的朝廷官員。

  明代的‘南’,主要指南直隸、江西、浙江、福建、廣東等地;而‘北’則主要是指北直隸、山東、山西、陝西、河南等地。”

  簡而言之,明代“習慣上以長江為界,劃分為南方和北方。)

  “而去年,作為外朝之首的吏部尚書也從北人出身的李秉(山東曹縣人)換成了南人出身的姚夔(浙江嚴州人,商輅的同鄉)”說到此處白圭不由歎了口氣。

  “所謂盛極而衰,誰又知這朝中日後會如何呢?宗玉莫要灰心,我們還是靜觀局勢,以待將來吧!”楊鼎(陝西人,北人出身)看著白圭(北直隸真定人,北人出身)寬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白圭微微頷首,兩人攜手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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