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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荊襄開始製霸朝堂》第四十八章:賞識
  張昭揮袖離開後便重新轉到甬道,繼續欣賞東園景致。

  “張賢弟,你慢些,等等我。”身後葉斐然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張昭無奈隻好站定,待葉斐然走近,兩人這才重新上路。

  “沒想到,張賢弟的口齒如此犀利,你是沒看到夏崇文被你都氣暈了。”葉斐然平複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昭笑道。

  “非我口齒伶俐,只是因為我佔理而已。”張昭聞言雖然心中大為解氣,面上依舊說道“至於夏崇文氣暈了,也只能說其人心胸不夠開闊了。”

  “嘖嘖!張賢弟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呀!”葉斐然拍了拍張昭的肩旁打趣笑道“我以前竟然不知你是這樣的妙人呀!”

  “葉兄如今可知道了。”張昭說完便先笑出了聲。

  隨即葉斐然也捧腹而笑。

  “咄咄”一陣腳步聲從兩人身後傳來。隨即伴隨著“葉少爺與張公子兩位請留步”的呼喊聲。

  張昭與葉斐然聞言轉身看去,便見一青衣小帽的書童氣喘籲籲的快步而來。

  小書童年歲不大,長得頗為清秀,他走到張昭兩人面前連續呼吸了幾口氣,方才回過勁來,徐徐說道“我找兩位好久了,吳老爺讓我來尋你們兩位去六角亭見他。”

  張昭與葉斐然聞言對視一眼,葉斐然隨即對張昭道“可能是那位京中的翰林要見一見張賢弟。”

  張昭聞言釋然,隨即問道“可知那人是誰?”

  葉斐然攤手道“我只知道是位姓李的,他本是湖廣茶陵人,此次南下便是回鄉祭祖掃墓的。”

  張昭聞言不由心中一動,暗想道“成化朝,湖廣茶陵人,最有名的當是那位後來弘治朝入閣,並在正德朝一度為首輔的李東陽了。”

  張昭心中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無法確定其人,因為據他所知,李東陽在翰林院任職時的確曾南下過,不過時間似乎是在明年二月份,顯然時間上對不上。

  這時便聽葉斐然問書童道“你在一旁伺候,可知道那客人是誰?”

  書童聞言皺了皺眉,苦思良久方才小心翼翼道“我只聽吳老爺稱呼客人為李西涯,至於他到底是誰,恕小的沒見識,著實不知道。”

  張昭聽書童道出李西崖不由心中一定,隨即對葉斐然笑道“我知道那人是誰了。”

  因為張昭知道李東陽,字賓之,號西涯。

  至於其人為何提前南下,張昭也只能將其歸於他這個穿越者引發的效應了。

  葉斐然見張昭已經明白了客人身份,不由好奇問道“那人到底是誰?”

  張昭脫口道“李東陽,其人乃是天順八年進士,如今供職翰林院,其人詩文書法皆了得,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們應當去拜見一番的。”

  葉斐然聞言也來了興趣,兩人便攜手跟著書童徑直向八角亭而去。

  ........

  張昭來到八角亭,便見亭子兩邊楹柱上,掛了一幅板書對聯:“爽借秋風明借月,動觀流水靜觀山。”

  而亭中坐著兩人,正在對弈。

  張昭等人進入亭中,先是俯身一禮,卻見吳琛與李東陽兩人棋局已經到了關鍵之處,兩人都沒有理會張昭等人。

  小書童見狀便準備上前提醒一下,張昭卻知“觀棋不語真君子”,對弈之人是不喜歡被旁人打擾的,便連忙以手指捂著嘴唇,示意小書童不要打擾兩人對弈。

  小書童見狀遲疑片刻,便退出了八角亭,在亭外楹柱旁侍立著,

而張昭與葉斐然對視一眼,兩人輕手輕腳的站到了吳琛的身後,靜靜等著這盤棋局下完。  張昭如此知禮,自然是落入對弈兩人的眼中,李東陽與吳琛對視一眼,會心一笑,隨即繼續專注於棋局了。

  趁此機會,張昭不由細細打量起對面的李東陽,其人十分年輕,估計二十四歲的樣子,容貌很普通,但是詩書雙絕,讓他的氣質儒雅,平白給他普通的容貌增添了些光彩。

  張昭不由想起史載李東陽“以貌寢,好詼諧,不為時宰所重”。以致於進入仕途之初,李東陽升遷很不順利,基本上是九年任滿一遷,而且做了很長時間的侍講學士,卻仍沒有參與經筵和日講等活動。

  而那所謂的“以貌寢,好詼諧,不為時宰所重”。大白話便是此人長得一般,卻喜歡開玩笑,不被當時的中樞重臣看重。

  因為唐時士子通過禮部試,進士及第後,不直接授官,須再通過吏部選官一關。而選官的標準便是“身言書判”。

  即,身必體貌豐偉,言須言辭辯正,書楷法遒美,判文理優長,四者合格者方可為官。

  這唐時遺風到了明朝,雖然不那麽苛刻了,但是當官的也是看顏值的。

  李東陽容貌普通,便先天不足,而那時的端正君子都是沉默穩重之人,李東陽又喜歡開玩笑,難免在那些古板大臣眼中便顯得輕佻了些。

  想到此處,張昭不由慶幸,他穿越而來的這具身體,豐神俊朗,貌似潘安,顯然他是不用擔心入仕後輸在起跑線上了。

  “啪”的一聲,吳琛將手中的棋子擲到棋盤上,苦笑道“西崖,你雖還年輕,但是棋力已然不凡了,此局是我輸了。”

  李東陽聞言笑著拱了拱手道“愚庵公(吳琛號愚庵)身為一省巡撫,封疆大吏,身上的擔子重,事情多,哪裡像我這個在翰林院任職的閑人,有時間去精進棋力。”

  吳琛聞言雖然知道是李東陽給他找台階下,是對方的自謙之語,但心中失敗後的鬱悶依舊散了不少。

  隨即指了指身後的張昭對李東陽笑道“西崖,你來看一看,你這位同鄉如何?”

  張昭早在那聲棋子撞擊棋盤時便收斂了思緒,如今見吳琛向李東陽介紹他,不由心中一喜,趕緊從吳琛背後快步而出,俯身對著李東陽一禮,說道“後學末進張昭見過李翰林。”

  李東陽打量張昭稍許,便笑道“’乾坤歲歲浮春色,環佩相將侍禁廬。’少年郎好志氣呀!若真有’侍禁廬’的那一天,不知你有何抱負?”

  張昭聞言思忖片刻,徐徐說道“學生妄言,讓翰林見笑了,若學生有幸日後能入閣拜相,自當一掃朝廷百年積弊,讓大明朝重新煥發生機,學生求的不過是國泰民安,青史留名。”

  李東陽聞言不由動容,隨即輕聲道“我等習孔聖之道,哪個讀書人不是希翼如此了。”

  張昭看著眼前神色複雜的李東陽不由思緒飄遠,他在想這個李東陽到底是何許人也?

  想了許久,答案是李東陽是個矛盾的人。

  李東陽所在的李氏在茶陵歷經九代,到了其曾祖李文祥時才因兵籍而遷居北京,從此定居於此。

  李東陽祖籍湖廣茶陵,而他的出生與成長的環境都在京師。但就李東陽自身而言,他認為自己是“楚人而燕產”,並對湖廣茶陵懷有深深的鄉情。此矛盾一也。

  其父李淳尤善大書,魁偉可至數尺,波磔遒勁,得歐顏遺意。因為家學淵源他方三四歲,輒能運筆大書,至一二尺,中外稱為神童。

  景泰皇帝召見他,親抱置膝上,命給紙筆書,賜果鈔送歸。六歲時,又被召見,講《尚書》大義,賞賜如初。八歲時,再次被召見,仍然講《尚書》大義,給予賞賜,且命其入順天府學修習學業。

  天順八年,李東陽十八歲,應殿試,得二甲第一,入翰林院,為庶吉士。

  之後便是整個成化朝二十年間在翰林院讀書養望,弘治朝入閣,正德朝為首輔。

  其人的仕途可圈可點,最後能官至首輔,羨煞旁人。

  可與之對比的是他淺薄的親緣。

  他先後娶妻有三,即劉氏、嶽氏、朱氏。生有數個子女,卻多先他而去,最後獨留一女,不得不過繼幼弟的兒子承繼。

  寫於《除夕》的那首“思親淚盡空雙眼,哭女聲高徹四鄰。還向燈前添舊草,擬從新歲乞閑身。”讓聞之傷心。

  仕途之厚與親緣之薄,此矛盾二也。

  後世對李東陽的評價是毀譽參半的。

  批評者往往詬病於李東陽在劉瑾專權時明哲保身,認為“東陽謹厚有余,而正直不足;儒雅可觀,而節義無聞……依阿順從,唯唯聽命。”

  當第一次誅殺劉瑾失敗後,劉健,謝遷與李東陽,三位閣老一同上疏致仕,而唯有東陽得留。

  《明史》對此作出的解釋是,當初討論如何處置劉瑾時,劉健、謝遷堅持要誅殺且言辭激烈,“惟東陽少緩”故得獨留。

  第二種解釋是:“上素重公,兩宮亦言‘舊臣惟此一人,不宜聽其去。’瑾不得已,故留之。”

  說的是武宗皇帝看重李東陽,而兩宮太后也說舊臣中只剩下他了,不可讓李東陽致仕。

  無論哪種解釋,就當時而言,李東陽是不為人所理解的。

  就同僚而言,當劉健、謝遷二人辭行之時,李東陽前去相送,聲淚涕下,劉健言:“何泣為?使當日力爭,與我輩同去矣。”

  大意是,劉健、謝遷臨行時,李東陽在路上設的餞行宴上流下眼淚,劉健嚴肅地說:“為什麽流淚?假如那天你也力爭誅殺劉瑾,那就與我們一起離去了。”

  這顯然便是指責的意思了。

  不僅如此,連其門生也不理解,史載“侍郎羅玘上書勸其早退,至請削門生籍。”

  要知道在大明朝的官場裡,師生關系是十分重要的,一般門生是不敢輕易忤逆座師的,如今羅玘請削門生籍,這在外人看來,李東陽是有多差,才使得他的學生都背棄他。

  後來的那句“伴食宰相”可謂羞辱之極呀!

  而與之對應的是, 辯護者則堅持認為李東陽的留任是為了保全忠義之士的無奈之舉。

  認為“使東陽與健、遷同日去,則楊一清必誅;一清誅,則謹必更猖獗而難製;猖獗而難製,則武宗必危;武宗危,則社稷且不可知。”

  為何如此說了?

  因為劉瑾之亡,直接原因是安化王朱寘鐇之叛,正是在平叛中,楊一清借同為“八虎”的張永之手除去了劉瑾。

  而在正德三年(1508 年)三月,劉瑾逮捕前總製三邊都禦史楊一清下獄,正是得了李東陽的力救,楊一清才得釋,後來安化王朱寘鐇反,李東陽舉薦,楊一清才得以與張永同去平叛,才有了後來的劉瑾之亡。

  所以時人稱之“以言誅劉瑾者,張永也;以計授永者,楊一清也;救一清之死而使之在位者,東陽也。”

  至於李東陽毀譽參半的根由便在於面對武宗皇帝的恣意妄為,作為顧命大臣的李東陽,他既沒有急流勇退的明智,也缺乏一往無前的勇氣。

  在“避”與“決”的兩難之間,讓他只能一方面委曲求全於閹黨,另一方面又對正義之士施以援手。

  此其矛盾三也。

  “年僅十六便峻拔不凡,先有治荊襄之策,如今又有除百年積弊之心,真乃後生可畏呀!”李東陽笑著道。

  一番話,讓張昭從思緒中掙脫出來,看著眼前還很年輕的翰林,笑道“學生朽木也,不及翰林,幼年便坐帝膝矣!”

  李東陽聞言一愣,隨即便意會,這是張昭在恭維他幼年神童的往事,不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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