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轟”一連串炸雷似的爆炸聲在南京城裡到處傳播。
城樓首先被炸塌,隨後堅實的城牆也被毀掉,一陣接著一陣的炮擊令城市內外全都慌張起來。所有人腦子裡都有一個問題“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哪裡打炮?”南京鎮守太監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走出臥室。
魏國公徐弘基也在家裡發問。
南京小朝廷的各位大人們也紛紛從家裡走出來,一臉怒氣的到衙門去打聽情況。
等到炮擊停止,所有消息也匯總到南京兵部衙門。
今天凌晨有六條不明身份的巨大海船停在江面上,天亮時開炮,現在碼頭邊上的儀鳳門城樓城牆給炸塌了,城門附近的城牆也毀壞了20多丈。
威嚴的大堂裡鴉雀無聲,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開炮的是誰,他又為何要開炮?
還是高坐上首的鎮守太監說出了所有人心裡的疑問,他還說既然這夥人現在停止炮擊,也沒上岸進攻,可見形勢並沒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事情總有來龍去脈,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就來攻打雄兵十萬的南京城!”
魏國公還建議先派個人去儀鳳門去看看情況,守門士兵傷勢;能否守的住;是否要增兵。
鎮守太監馬上提筆寫了一道調兵的命令,讓一個將軍先帶上三千人去儀鳳門守衛,決不許任何一個賊人入城!
這邊剛剛把事情安排好,隆隆的炮聲又響了,南京兵部衙門頓時又陷入焦躁之中。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江面上的六條大海船又開始朝上元門開炮,炮火猛烈,守城士兵無法登程守衛。
此時城內老百姓都嚇壞了,他們只聽到打雷一樣的隆隆炮聲並不知道其他,嚇的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都不知道幹什麽好了。
又一會炮聲再次停止。
哨探還飛奔來兵部報告:“江面上的賊人已經發話,不在炮擊。”
既沒上岸攻城,也沒搶劫老百姓,不打了還派人通知?
這算什麽賊人?
鎮守太監還問:“江面上那六條大船走了沒?”
“沒有!”
“走,都去城牆上看看!”
鎮守太監起身要走,魏國公卻嚇壞了。
他怕死!
魏國公心說你個老醃貨無兒無女,死了也就死了,我可是兒女齊全好日子還沒過夠,可不能貿貿然上城牆被炸死!
其他官員有害怕的,也有膽大不怕的。
鎮守太監厲聲喝道:“咱家都不怕,你們怕什麽?如此膽量還能守衛南京否?”
被這麽一罵,所有害怕的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上城牆。
沒有儀仗也沒威武的吆喝,只有一溜小轎直奔江邊方向。
鎮守太監上到城樓,他放眼望去江面上有六條巨大的海船沿江一字排開,在看附近的城牆已經千瘡百孔,被炸的一塌糊塗!
“狂徒,匪類!”鎮守太監氣的大罵。
此時艦艇上的趙濤也通過望遠鏡,看到城牆上多了不少當官模樣,隨即幾個展示扛著一塊木牌跳上一條小舢板往岸上劃。
城牆上也看到這個情況,魏國公還驚呼“賊人攻城了,快快防備!”
說完扭頭就想要逃走。
被魏國公這麽一說,好多人都嚇的想要下城牆回家。
還是鎮守太監:“慌什麽,不過一條小舢板區區幾個人,能起多大的風浪?”
額。
。。。。。魏國公臉上一紅。 就看到小舢板上下來兩個穿短衣的漢子,他們還扛著一塊木牌,走到距離城牆一箭之地停了下來。
還將木牌不停的搖晃,衝城牆上高喊,“來拿牌子!”
鎮守太監此時明白江面上的歹人有話要說,南京城算是暫時保住了。
看到江上上岸的兩個歹人走了,這邊也派個小卒下去將木牌拿上來。
等看完木牌,鎮守太監怒了,魏國公蔫了。
其他官員們也怒不可遏的盯著魏國公!
木牌上寫了好多字,還以趙濤本人的口氣詳細講述了他和魏國公府交惡的詳細過程,還將最近魏國公府派人到舟山來刺殺他的事也說了。
最後說:“幾次三番,趙濤忍無可忍,今天要找魏國公討還血債!首惡不除,事情沒完!”
魏國公顏面大失自然很生氣,心裡更加後悔,當初怎麽就沒殺了這個這浙東的窮小子,
一會時間江上船隊走了,幾個大佬長長的松了口氣。
鎮守太監一句話都沒說,徑直下城牆坐上轎子返回兵部衙門,路上還派人將和趙濤比較熟悉的錢歉益和阮大鉞找來。
倆人得知大清早炮擊居然是趙濤在搞鬼,都“大罵”這小子目無法紀無法無天,必須要嚴懲!
“好啦,嚴懲是以後的事。 ”鎮守太監還問錢謙益徐繼宗和趙濤交惡的事情,是否有暗殺這回事。
一旁魏國公又低頭無語。
錢謙益兩年前徐繼宗派殺手去碼頭上暗殺趙濤,還被趙濤給識破,這件事滿城皆知,事後趙濤還寫信說過此事。
至於最近的暗殺,事情遠在舟山既不是他能知道的。
錢謙益還說:“當然,那時候的趙濤還沒有反意!”
阮大鉞更是說看今天的形勢,趙濤並沒有傷害任何一個老百姓也沒搶劫一戶人家,可見趙濤不是要反朝廷而是要反魏國公!
魏國公府在南京經營多年手下自然也有自己的黨羽,這些黨羽站起來說趙濤陳兵南京,炮擊城牆,這就是造反!
有年輕的禦史跳著腳罵這都是被逼出來的,“全都是魏國公府惹的禍,我要上折子!”
很多人吵吵嚷嚷的要上折子,魏國公的臉色很難看,他不停的作揖:“某教子不嚴,現在開始禁足,還請饒過他這一回。”
鎮守太監冷笑:“饒過你魏國公府,誰來繞過咱家?”
這位老太監說茲事體大他要具實上報,還要把趙濤的木牌子一起送上去。
上達天聽,魏國公心裡驚慌不已,二百多年的魏國公府危險了!
散會後魏國公徐弘基還拉住老朋友南京吏部尚書,希望他代為運作下,最好這件事能和上回的浙江都司兵敗一樣壓下來。
禮部尚書:“這麽長的城牆塌了城門樓子也毀了,這麽多人看到,瞞過去;可能嗎?”
魏國公徐弘基的臉色越發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