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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可能有很多娘子!》第八十四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離朝開國兩大元勳,一是魏道,當年征戰之時,在昌明帝帳中任軍師,為大軍攻伐出謀劃策,二是許壽仁,乃是昌明帝手中最厲害的一杆槍,指到哪打到哪,無往不勝。

  二人互相配合,百戰百勝,在當年乃至今日依舊是一段佳話。

  夜幕許許。

  從皇宮離開,到達鎮北王府已是後半夜。

  搭乘轎子在路上的這段時間,許壽仁想了許多,也想明白許多。

  三年前,魏道突然消失匿跡,蹤跡尋不得,皇城司指揮使一時空缺下來,這個時候,大宦官賈盛臨危受命,任新一任的皇城司指揮使。

  正當眾人以為這位心思縝密的大宦官,會在指揮使這個位子上大展雄圖之時,卻不料半年前,皇城司在桃花塢圍剿魔教一事,最終以慘敗收場,還折進去不少人,青龍使都差點折了進去。

  當時就有人議論,賈盛不堪大用,宦官他當得,指揮使他可當不得。不過依這兩日之事來看,想來半年前也是賈盛奉昌明帝之命,故意放走的魔教眾人。

  不給魔教眾人漲漲信心,怕是他們也不敢策劃這幾日的劫獄。

  夙王身上,到底藏有什麽秘密呢?

  許壽仁坐在轎子裡,閉眼蹙眉,輕輕摩挲手指。

  如此想著,還沒想出結果轎子便達到鎮北王府。

  雖是陛下禦賜的王爵,但鎮北王府還沒一般的伯爵,侯爵府面積大,府中房舍,仆役,器具,都是按最少最低的標準來,什麽都少,但唯獨一樣不少。

  那便是院子和庫房裡儲存和擺放的各式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流星錘,狼牙棒等,每一樣都不落……鎮北王府以武起家,許壽仁本人又是愛武成癡,對兵器的喜愛自然不用多說。

  若不是怕王妃生氣,他怕是要將自己的臥房也擺滿刀劍。

  書房。

  許壽仁關上房門,解開身上的蟒袍搭在衣架上,便準備掀開幔帳好好地睡一覺,從昨夜開始,一直忙碌到今天后半夜,許壽仁眼睛都沒合一下,就算是鐵打的的人也該累了。

  哪知幔帳剛掀開,就瞧見裡面躺著個美婦人。

  雕花木床上鋪著簡單的被褥,王妃正蜷縮在被褥上,側身躺著,臉頰枕著自己合起來的雙手,腳上的一雙繡鞋還沒來得及脫,身上的衣裳也沒有。想來一開始是在等人,時間一久撐不住先睡了。

  許壽仁看罷,搖頭輕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坐在床邊,想給王妃脫掉鞋子好讓她睡得舒坦些。

  只是手剛碰到腳,睡眠淺的王妃眼簾睜了睜,瞬間睜開了眼睛。

  鎮北王夫婦感情深厚,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自小十三四歲,二人就成婚了。

  夫妻二人一路相互扶持,從一個小小的農戶家庭,一躍成為離朝的高門貴胄,堪稱是一段佳話。

  “你做什麽?”

  王妃收回自己的腳,繼而一腳踹在許壽仁身上,絲毫不留情面:“滾下去,不許上我的床。”

  許壽仁忙不迭地起身,赤腳站在地上:“夫人,這是本王的書房,你昨夜……”

  王妃眉頭一皺,好像想到什麽,但嘴上卻不認輸,伸手一扯,把幔帳扯上:“出去!”

  許壽仁站在原地,哭笑不得,撓撓腦袋。

  誰能想到在外嚴肅威嚴的鎮北王,在家面對自己的王妃時,卻像一個手足無措的漢子,好似還是一個妻管嚴。

  “本王有長歌的下落了。”

  嘩啦——

  幔帳又被掀開,

王妃死死地盯住許壽仁。  許壽仁聳聳肩,試著在床邊慢慢坐下,假意咳了一聲才說道:“前天,老大給家裡來了一封信,說老三去肅州找他去了。”

  王妃聽罷,身子明顯一松。

  許壽仁見狀,靠近些抓住王妃的手,安慰道:“不要再擔心了,沒事,沒事了。”

  許長歌是二人的小女兒,也是鎮北王府的小郡主。

  兩個月前,許壽仁和自己這個小女兒不知因為何事大吵了一架,許長歌當天夜裡就氣的離家出走。

  王妃已經有兩個月沒給許壽仁好臉色看,連自己的床都沒讓許壽仁上,許壽仁這兩個月一直睡在自己的書房。

  今日也是如此,許壽仁一回來,就自覺去書房就寢,沒想到王妃竟然在書房睡著了。

  “什麽沒事!有事!”王妃吼道。

  一把打掉許壽仁的手,又往堂堂鎮北王身上踹了好幾腳解氣:“若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的么兒能走嗎?”

  “嗚嗚嗚……”

  “我的么兒命好苦呀,怎麽就攤上你這樣的爹,你說她在路上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你……”

  “哎呀,別哭了。”

  許壽仁最見不得女人哭:“能出什麽事?都那麽大一個姑娘了,又習得一身武藝,我像她那麽大的時候,早就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上陣殺賊立功了!”

  “呀呀呀,別踢,你這臭婆娘……”

  王妃站起來,追著許壽仁在書房裡到處亂跑,抱頭鼠竄的,最後又是一陣數落:“你,你……她就一個姑娘家,能和你當年比嗎?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早知如此,當年我還不如隨便找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嫁了,也比跟著你提心吊膽的強……”

  “哎,夫人,話可不能這麽說……”

  “滾滾滾。”

  王妃甩甩袖子,推開門,氣勢洶洶地離開書房。

  許壽仁見狀,抱起衣架上的袍子,光著腳底板趕緊跟了出去:“等等我, 夫人。”

  ……

  “第一,叫長均把長歌立馬送回來。”

  “第二,你再敢罵長歌一句,我就和女兒出去單過。”

  “第三,這麽晚,你死哪鬼混去了?”

  臥房裡,夫妻二人對視。

  許壽仁抱著自己的蟒袍站在角落位置,一動也不敢動,府裡的女主人坐在床邊,惡狠狠地瞪著許壽仁。

  “好好,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許壽仁連連點頭,直打哈欠。

  “說,去哪鬼混了?”

  “沒去哪,進了宮一趟,陛下找本王有事。”許壽仁實話實說。

  王妃顯然不相信。

  從昨天大半夜都沒尋見人,一直到現在,哪有進宮一天一夜的?

  “真的。這兩日京城出了大事,昨夜長安縣的大火夫人沒看見嗎?”

  王妃一想,繼而說道:“難道又要打仗了?”

  許壽仁擺擺手,抱著自己的袍子在床邊坐下:“不是,哎呀,本王好困呀,先睡一覺起來再說。”

  話還沒說完,許壽仁就趁勢倒了下去,還是臥房裡的床好睡,又軟又大,比書房裡好多了。

  王妃推搡許壽仁幾下,又抬起腳要踹,但最終還是沒踹下去。

  “房媽媽,明早煮一鍋米粥,煮爛一點。”

  “知道啦,王妃。”房媽媽在房間門口福福身子,會心一笑。

  作為王府幾十年的老傭人,她見慣了王爺和王妃因為小事生氣打鬧,但打鬧過後,王妃總還是心疼胃不好的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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