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沒注意面館裡的一對老夫妻,他雖然從未打聽過林晚的情況,但他覺得她應該能不錯,英國留學的高材生。
林氏夫妻當然也能過的不錯。
結帳時李東好奇的問:“你們老板是不是哈市人?”
林賢民含糊著說:“不是。”
李東遺憾。
故鄉是一座待久了會生厭的城市。
這裡繁華自在,然而待的越久便會經常想起家鄉,一種很純粹的思念,想家鄉和那裡的故人。
出了面館,幾人都開始困倦,哈欠連天的到酒店,許強兩口子直接門一關睡去了。
許雲輕手輕腳的鑽進李東屋裡,抱著李東就呼呼大睡,今天李東不是工具是抱枕。
像個八爪魚似的纏著李東,這一夜睡的好累。第二天,李東迷糊的把掛在身上的手腳扳開,站在窗前活動下僵硬的身體。
陽光懶散的照著城市,藍天白雲曠闊無垠。悠然的雲朵好像棉花糖雜亂的堆積著。
每天早上的好天氣會開啟一天的好心情。
“在想什麽?”
李東按住她的手說:“在想送上門的早餐吃不吃呢?”
“吃啊,為什麽不吃?已經急不可奈的等著你享用。”
“唉,我好像才是早餐。”李東歎息說道。
相忘於江湖的自由和相見歡的歡喜漸漸的舒緩了她求不得放不下的憤懣。
商場裡許強看著輕快的許雲幾次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問李東,“小雲昨天晚上在你房裡?”
李東早就看出許強的忸怩,同樣他也很尷尬,他低頭嗯了一聲。
許強拍拍他,“不怪你,小雲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她不願意是不會過去的。”
李東點頭嗯了一聲,十分讚成他的話。
“歡歡和樂樂長的和你挺像。”許強意外深長的說。
李東一愣,仔細追索兩人的第一次,時間肯定對不上。
“兩孩子我很喜歡,但她們跟我可真沒關系。”
許強認真的看他一眼有些遺憾,知道李東不是那種不認帳的人,更何況妹妹又豈是善茬。
“呵呵,我就那麽一說,一會逛完我們就回去了。”
“有事?我打算晚上請你們去家裡吃飯呢!”
許強搖搖頭,“家裡事不少,兩孩子還在他爺爺奶奶那呢,這四個小家夥湊一起能鬧翻天。”
“行,等有時間再過來玩。”
許強搓搓手嘿嘿一笑,“有機會我想帶幾個朋友過來見識見識。”
“盡管來,我在這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妥了,一定讓他們這幫土包子好好見識一下。”
許強想象得到幾個發小的震驚,就像自己被夜總會裡邊的豪華震懾的躡手躡腳。
現在還懊惱自己的膽怯,這種不堪怎能自己獨享。
李東在機場送走心滿意足的許家人,他也想家了,昨天的一碗打鹵面勾起了他對哈市的牽念。
一個金發美女走進他的視野,是那種人群中想錯過比較難的,她的金發近乎白色,要是孩子長這種發色就是俗稱的黃毛丫頭。
頭髮整齊的編好盤在頭上用發簪別住,優雅又利索。額頭高而光滑,藍色的眼睛深邃明亮。嘴巴隻稍微大那麽一點。
她足有一米八的身高,高度幾乎全在腿上。一條酒紅色的牛仔褲和香檳色的短夾克讓她好像在巴黎時裝周上走秀。
李東心說:“好個大洋馬!”
大洋馬順著李東詫然的目光走了過來,字正腔圓的說:“李先生你好!”
李東茫然,“你好!你是?”
大洋馬微笑著伸手向咖啡廳說:“能進去聊聊嗎?”
她聲音很柔和,
還帶著某種磁性,讓人聽著就會聯想到某些畫面。“好啊!”
兩人面對面坐下,她拿出本證件推到李東面前:“我是金.達吉南,中情局亞洲司情報組組員。”
李東眼睛微眯,拿起證件看一眼,想起薑林的警告讓他警惕起來。
美國中央情報局,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恐怖存在,有時拯救世界,有時又無惡不作,強大而邪惡。
“嗯,有事?”
達吉南在座位上坐直,擺正肩膀說:“我是來向李先生簡單的求證下我們組員羅星漢被殺的案件。”
李東聞到一絲她的香水味,他記不得在哪聞到過這股芬芳,非常好聞。
他現在非常感謝薑林的提醒,能讓他有心理準備從容應對。
“金三角毒王,手下幾千人馬,我一個小商人想殺他沒那個實力啊!”
達吉南微笑,“李先生太謙虛了,當年金三角坤沙被李先生揮手而滅,羅星漢的被殺和坤沙被消滅手法雷同,所以我們要像李先生求證。”
“哦,坤沙確實是我們所做,必竟是4000千萬美金的大生意。羅星漢我們無怨無仇也沒有生意往來誰沒事去惹他?”李東隨意的說。
達吉南又問了幾個眾安保全的問題,浮皮潦草的更像是閑聊。
達吉南微笑著合上日記本說:“好的,李先生謝謝你的對我工作的支持。為了表示感謝能請你喝杯咖啡嗎?”
這麽快問完了?看來薑林說的對,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東點頭,雖然他一刻都不想面對這幫神祕的家夥,但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做賊心虛。
“可以。”
達吉南招手叫來招待,“李先生你喝什麽?”
“黑咖啡。”
“李先生喜歡NBA?”
“還行,沒了喬丹的NBA沒勁。”
咖啡端上桌,達吉南加入稀奶油和糖,攪一攪嘗一嘗滿意的笑了笑,自從她進門總是在笑,但笑意還是第一次湧入眼睛。
她笑起來很溫馨,李東覺得她要是去參加任何一個選美比賽,就算無法摘下桂冠,多半也能得到一個最具親和力的頭銜。
“我從小到大喝不了黑咖啡,我喝的咖啡必須香甜、就像甜點似的。還好我的體重從來都不是問題。”
李東點頭,確實幸運。
“我也喜歡邁克爾,可惜他打棒球去了。再也看不到愛伸舌頭的飛人。”達吉南很輕松的說。
可李東心裡的弦崩的緊緊的,他寧可面對的是槍林彈雨,也不願面對一個特工談笑風生。“是啊,真可惜。”
達吉南面帶微笑,那雙藍色的眼睛非常鮮亮,色度好像在隨時變化,好像戴著美瞳。
“李先生是不是對我們的工作有些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