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之斧內蘊含的寒霜力量在衝擊在巨熊上,像是臻冰的無盡灼傷將寒冷和痛苦帶到了身體的每個角落。
吼!!!
癲狂的獸吼傳來,將希卡普嚇回現實。
是了,巨熊還沒有死,雖然這種傷勢足以致命,但卻並不是立即的。
被痛感激怒的巨熊舉起熊掌,朝林君拍去。
林君靈敏的閃開,不斷地揮舞著幽藍色的斧頭。
烏魯鋼可是神鐵,破開血肉皮毛簡直輕而易舉。
斧面劃過到肌肉與骨骼,血液順著破開的傷口不斷流淌,將黑色的毛發浸透成板狀,每一擊都能讓巨熊暫時退避後退。
巨熊咆哮著著衝鋒,卻盡是無功而返。
林君大臂張開,胸膛開闊,背脊挺拔,力量流水般傳遞,如同古典運動會上的大力士。
一斧又一斧,一氣呵成,反倒是巨熊被迅猛的攻勢壓製,不得寸進。
渾身滿是冰霜的巨熊動作越發遲緩,鮮血順著血窟流淌。
利維坦之斧深深的嵌入巨熊的肌肉與骨骼之間,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動物的疼痛忍耐力比人類高得多,並且在受到嚴重傷害時,同樣會分泌激素鎮痛。
漆黑的瞳仁中看不到血色,但躲在一旁巨樹後面的希卡普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獸目中蘊含的瘋狂。
巨熊再度咆哮,鐵鉤般的黃牙上沾滿唾液,如同一輛坦克般朝著林君瘋狂衝鋒。
林君丟開斧子,側蹬翻滾,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滾出了兩米開外!
塵土沾滿全身,當林君與巨熊擦身而過的瞬間,這頭巨大的猛獸想要掉頭已經來不及。
巨熊奔走如風,兼具靈活,但它的靈活,是掌風的靈活。
它的速度,是直線衝鋒的速度,龐大的身軀帶來的是更大的慣性。
換句話說,機動性不足!
林君迅速起身,右手吸回利維坦之斧,鋒利的刃面徑直的砍向巨熊的側後腹,堅韌分離的斧刃,不費吹灰之力地切開了巨熊的腹部,劃開了巨大的創口。
巨熊再度吃痛轉身,林君順著方向翻滾,兩者如同太極般繞圈而走。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蠢笨,巨熊猛地直立起來,一掌朝身後拍去。
林君清楚的感覺到巨熊的巨掌就在自己背心後不到一尺的地方呼嘯而來,他沒有看,直覺讓他及時地側身,利爪擦著他的後背掠過,似乎是擦到他的衣服。
希卡普早已看傻了眼,站在上帝的視角,他們看到的是林君一次又一次的險象環生,卻屢屢能完美脫身。
他就像是一個站在刀鋒上的舞者,這根本不是廝殺,而是猛虎搏殺羚羊,是強者對弱者的狩獵!
林君擦過熊掌,手臂翻轉,長斧帶著撕裂的聲音,準確有力地砍在巨熊的鼻翼上,巨熊痛得長大了嘴,發出底氣不足的咆哮。
如今的巨熊早已深受重創。
林君沒有繼續進攻,而是迅速撤退。
林君緩緩吐出一口氣。
巨熊趴到在地上,瞳孔緊緊盯著林君,最後的安靜中也隱藏這最凶猛的攻勢。
林君明白這個道理,狼群撲向取水的鹿群前,雙方往往是安靜地彼此眺望。
換一個通俗易懂的詞,那就是困獸猶鬥。
身上滿是傷害,那巨熊已經是必死的局面,此時的林君應該轉身就逃。
林君不斷的深呼吸,提高血氧含量,努力將反應速度提升至峰值。
從衝鋒到短暫的分離,他幾乎就憋著這一口氣,陡然的平靜,讓大腦現在有些眩暈。
站立在陽光之下,林君面目微微泛紅,不僅如此,幾乎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都變成了粉紅色,
如同醉酒一般。體內的血液以極快的速度泵入血管乃至毛細血管,以最大限度傳輸氧氣,提供動力。
往往只有劇烈運動後才會造成的結果,此刻卻在短短幾分鍾的交鋒內顯現出來。
可見這場短暫的衝突有多劇烈。
汗水從全身每個毛孔湧出,襯衣已經全部濕透,沾滿了褐色的泥土,。
林君就像剛剛在田徑場上跑了一個馬拉松,但是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每一個細胞都蘇醒了,興奮地的榨取著力量。
林君微微舒展胸膛,讓汗水聚成小股順著肌肉間的縫隙流下。
汗水淋漓的後背,肌肉分明的雙臂有力的緊握著斧子,每一根線條蜷縮又舒展,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巨熊口鼻中鮮血直流,它驚詫於面前生物的強大,在它的記憶中,除非飛龍自己本是沒有天敵的,可如今卻遭遇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雙方靜靜對峙。
看似有驚無險的交鋒中,蘊含的卻是致命的殺機。
巨熊有無數次失敗的機會,但林君只有一次。
三米的成年雄性巨熊,比擬一般龍族的存在。
汗水流淌,匯聚成股。
鮮血四溢,積聚成窪。
林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斧子橫亙在身前,全身肌肉緊繃,將力量匯聚在一點之上。
巨熊的咆孝聲響徹了森林,林鳥驚飛。
林君緊握住斧子,向前衝去,一瞬間,某種久違的東西再一次回歸。
生命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裡,他血氣充盈,他聲威如龍。
利維坦之斧自己也吼叫起來,不是金屬的震鳴,而是刺破空氣的尖銳嘯聲,彷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一人一熊,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兩道極具力量和威懾的身影對撞在一起,血腥味在林間擴散開,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聞到。
這是野獸的廝殺。
林君將一切都交給本能,所有的攻擊似乎總能躲避開來。
每一次的刺擊卻都如同遵循命運的指引,落在巨熊身上,鋼鐵劃破血肉,點破血珠。
巨熊終究沒有人類那般聰明,它的猶豫,它的對峙,都化作了鮮血流淌而出。
它等待的越久,力量就愈衰弱,越遲鈍。
它以為的中場休息,短暫對峙,卻是獵人在散盡獵物的心氣。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呼吸,時間似乎成了一個無法衡量的單位。
廝殺很漫長,如同千年萬年。
又似乎很短暫,一切都在頃刻之間。
伴隨著斧子從最初的傷口處精準貫入,刺穿心臟。
巨大的身軀轟然,已經掀不起任何塵埃,因為所有的塵埃都被鮮血所籠罩,牢牢的黏在地上,化作了一塊血沼澤。
犛牛靴離開地面,粘連出一道血色的腳印,林君抽出濕滑的斧子。
林君站在陽光下,胸膛劇烈起伏,他的頭髮全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手心的汗水沿著斧子緩緩滴落,啪地打在腳面上。
希卡普打了個哆嗦。
林君伸手將頭髮向後抹開,帶上了血色的圖紋,宛若地獄血河中爬出的惡鬼。
不知何時,他的手上也已經沾滿鮮血。
熊血。
上衣撕裂了,露出赤裸的大背。
汗水和血水一起漫過他紋理清晰分明的後背,宛若一條條血河。
血河隨著他的肌肉起伏在陽光下不斷閃耀,彷佛真的在流淌,要脫離皮膚衝刷向大地。
發梢上的血珠滴落,在地面上開出一朵血花。
“呼~~”
林君長舒一口氣。
好久沒體會過精疲力盡的感覺了。
澹澹的白煙自身上蒸騰,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呻吟。
如同急需飛馳一場後,停下休息的賽車,汽車發動機散發著熾熱的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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