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被人暴打。
同為刑部衙役的霍成虎等人如何忍的?
當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許奕話音剛落。
除了留下十人保護許奕外加看守馮遊方與石可瞻外。
其余衙役瞬間分作兩波。
一波隨著趙守朝著前方跑去,大聲安撫著驚慌失措的百姓。
另一波則拔出腰刀,隨著霍成虎朝著前方手持短棍不斷毆打衙役的仆從衝去。
說時遲那時快。
幾乎是一瞬間,眾人便抵達了目標所在之地。
無需他人下令,霍成虎等人默契地翻轉刀刃,以刀背為武器,朝著那些打的正痛快的仆從砸去。
“小心!”察覺到不對的張經平大聲提醒道。
可惜,為時已晚。
“砰!砰!砰!砰!”一連串刀背砸擊的聲音清晰傳出。
吃痛之下,大部分仆從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但仍有一部分仆從僅僅只是一個踉蹌便穩住了身形。
打的正是熱火朝天之際,忽然被人偷襲。
一瞬間,站著的仆從怒火衝天。
轉身不管不顧地朝著霍成虎等人揮舞著短棍砸去。
好似誓要與這群衙役爭一個長短出來。
“來的正好!”霍成虎雙眼綻光,大叫一聲,邊側身躲避那仆從揮來的短棍,邊快速地翻轉刀刃。
身子剛剛與短棍擦身而過之際,刀刃也已然順利翻轉。
霍成虎二話不說,直接趁著尚有余力,徑直地揮刀砍向那仆從大腿。
“刺啦!”一聲。
刀刃劃破仆從所穿棉服,帶出絲絲血跡。
吃痛之下,那仆從慘叫一聲,直接單膝跪地。
趁你病!要你命!
霍成虎快速站穩身軀,左手猛地抓住那仆從的頭髮。
右腿快速提膝,膝蓋徑直地朝著那仆從面門奔去!
“砰!”的一聲巨響。
兩顆帶著血跡的牙齒徑直地飛向半空!
眼看那仆從徹底失去戰鬥力,霍成虎再度抬腳,一腳踹在那仆從胸口。
直接將其踹飛了出去。
當霍成虎結束戰鬥之際,場面上還有兩人已然結束戰鬥。
而那兩人,赫然是那張經平的貼身扈從張勇、張忠。
三人視線在半空中碰撞開來,彷佛閃電交織在一塊一般。
張勇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忠沉聲道:“情況不對,你去保護小少爺離開!這兒交給我了!”
張忠看了一眼節節敗退的仆從們,未發一言。便快速朝著張經平跑去。
霍成虎目光一寒,剛想衝過去攔住張忠。
“你的對手是我!”張勇怒吼一聲,隨即單手握緊短棍,快步朝著霍成虎殺去。
來勢洶洶。
無奈之下,霍成虎隻得放棄阻攔張忠,快速揮刀迎戰。
霍成虎出身寒門,從底層一步步做起,最終成為了刑部從五品的員外郎。
其本身武藝自然不容小覷。
但,同樣的,張勇、張忠二人身為宋國公府的家生子,自幼便是勤學武藝。
能被宋國公認可,貼身保護張經平,已然可見其本事。
一時間,雙方鬥的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當真是針尖對麥芒,旗鼓相當。
另一邊。
張忠快步衝向張經平:“小少爺,情況不對,咱們快些走!”
現場情形如何,張經平自然看得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再紈絝也還是懂得的。
大不了,今日丟掉的,回府之後再想辦法找回來!
張經平點了點頭,快速環顧左右,眼前到處都是慌亂的百姓,以及不斷大吼著安撫百姓的衙役。
這種情況乘坐馬車,
無異於甕中捉鱉。往哪兒走?
不待張經平尋到出路,其目光赫然看到一個本不應該存在於此的人。
“秦福平!他怎麽回來了?”張經平吃驚之下,便想帶著張忠去尋秦福平。
腳步剛剛邁出去半步,張經平便快速地縮了回來。
無他,不遠處的秦福平此時面色異常地難看。
且身旁還站著一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
那年輕男子兩側,更是分列著數名衙役。
此時若是過去,與自投羅網又有何區別?
來不及多想,張經平大聲道:“張忠,快!尋路走!回府!快送我回府!”
“小少爺隨我來!”張忠環顧左右,大叫一聲,隨即拉著張經平的衣袖,快步朝著許奕等人的反方向跑去。
沿途遇到擋路的百姓,張忠二話不說揮棍便打。
“看好這兩人!莫要讓他們趁亂逃了!”許奕沉聲吩咐道。
話音落罷。
許奕猛地拔出斬淵刀,快步朝著張忠二人追去。
這一刻,許奕再度感到了實力不足所帶來的弊端。
此時固然天色漸晚,但街道上卻到處都是百姓,根本就不適合喚出問心。
偏偏救人和安撫百姓避免踩踏,這兩件事一個比一個重要。
無奈之下,許奕隻得分兵。
至於安排身後的衙役,那張忠、張勇的身手,他方才看得明明白白。
十名衙役就算全上,恐怕也不是那扈從的對手。
此地若是東來郡,許奕斷然不會淪落到親自上陣的地步。
可惜,此地是長安城。
許奕尚未靠近,便被那時不時回頭警戒的張忠發現。
眼看許奕來勢洶洶,張忠放開手中的衣袖,沉聲說道:“小少爺,你先走。”
“什麽?”聲音太過於嘈雜,張經平完全未能聽清張忠的話語。
眼看著許奕愈發靠近。
張忠來不及再說些什麽,他若是敗了,張經平根本就跑不了。
因此,他只能贏不能輸!
張忠右手死死握住手中的短棍,怒吼一聲:“啊!”
隨即腳掌突然發力,手持短棍快步朝著許奕殺去。
許奕單手持刀,無聲地加快了腳步。
頃刻間。
二人相遇!
張忠手裡的短棍猛地砸向許奕太陽穴!
說時遲那時快。
許奕迅速由單手持刀改為了雙手握刀。
猛地劈向張忠用盡全力砸來的一棍。
半空中,一刀一棍瞬間碰撞在了一起。
想象中的針尖對麥芒並未發生。
一刀過後,許奕緩緩收刀,趁他人不曾注意之際,微微活動了活動麻木的虎口。
隨即再度單手持刀,緩緩走向目瞪口呆的張經平。
“當啷!”一聲。
許奕身後傳來一聲木棍落地的清脆響聲。
幾息後。
“砰!”的一聲,自許奕身後傳來。
看似一聲,實則是兩聲。
只不過兩道聲響幾乎不分先後地發出罷了。
許奕身後。
張忠上半身一分為二!鮮血如同西瓜炸裂一般,滿地皆是。
許奕從不會將自身置身於危險之中,除非完全被逼到絕路。
而這次,顯然不是絕路。
無論張忠武藝多麽高強,許奕從未生出過見獵心喜的心思。
他隻想以最快的速度砍死眼前的敵人,能一刀解決,就絕不會拖到第二刀。
正因如此,許奕選擇了充分發揮自身優勢,一力降十會。
準確的說,便是借助由天外玄鐵打造的斬淵刀的鋒利,直接劈開對手的兵器。
順便,將對手劈成兩半!
“你別過來!別過來!我爹是宋國公!不!別過來!”眼看著許奕單手持刀緩緩逼近,張經平慌亂之中,腳步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別過來!啊!別過來!我爹是宋國公!你別過來!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張經平徹底慌了,已然開始口不擇言了。
許奕並未有開口的打算,依舊步步逼近,實則腳步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放緩了許多。
可惜,此時的張經平慌亂之中完全未能看出來。
隨著許奕的緩緩逼近,張經平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泰山救我!”張經平連爬帶滾地朝前爬著,邊爬邊帶著哭腔大喊道。
可惜,並無人理會他。
包括他口中的泰山。
“馮玉延!直娘賊的!別躲著了!我若是死了!我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別過來!啊!別過來!都是馮玉延蠱惑的我!他就在最後一輛馬車上!”
“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啊!......”
眼看著張經平愈發的驚恐,翻過來覆過去都是那幾句話,再也無法套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許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在張經平驚恐的目光中,一刀揮向其脖頸。
刀背尚未抵達張經平脖頸,其本人已然被嚇得昏死過去。
不知何時,地上竟多了一灘水痕。
縱使張經平已然暈厥,許奕的刀背仍是不可避免地拍打在張經平脖頸上。
頃刻間,張經平昏迷的不能再昏迷了。
許奕在張經平身上面無表情地擦了擦刀身,隨即收刀入鞘。
踏步走向張經平,一把抓住張經平的脖領,猶如拖拽死狗一般,將其拖回了原點。
隨著許奕的歸來。
一眾衙役瞬間爆發出驚天的歡呼聲。
:“霸氣!京兆尹大人霸氣!”
:“一刀斃敵!京兆尹大人好身手!”
:“乾淨利索!一刀斃地,屬下從未見過如此乾淨利落的刀法!今日當真是開了眼了!”
:“京兆尹大人!霸氣!實在是太霸氣!古時候的俠客恐怕都不及大人半分!”
衙役們竭盡全力搜尋著腦海中誇讚的字眼,可惜,學問不夠只能重複那幾個字詞。
不過其誇讚起來的聲勢卻絲毫沒有因詞語貴乏而有所減弱。
秦福平面色異常難看地看向緩緩走來的許奕。
今日其實他本不應該出現在此地,怎料那多次被他拒絕的張經平今日手持其父名刺前來相約。
張經平拿出了宋國公名刺前來邀請他赴宴,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拒絕的。
宴席上,張經平幾次三番提起那日京兆府門前發生的事情。
言語間對許奕多有不滿,好似是希望以以此引起秦福平的共鳴一般。
可惜,為官多年的秦福平又豈會上一個毛頭小子的當?
每一次提起許奕這個瘟神,秦福平便輕描澹寫地扯開話題。
秦福平本想再敷衍兩句便抽身離開。
偏偏這個時候,馮玉延這個老狐狸來了。
馮玉延的道行自然比張經平強了上千倍。
但他秦福平自然也不是白給的,一來二去之間,雖沒有站隊。
但酒水卻喝了不少。
至於後來為何會出現在街道上,秦福平便不得而知了。
張經平與衙役發生爭執之際,秦福平本想送個順水人情。
怎料,交談幾句這才發現,這順水人情想要送出去恐怕無比的艱難。
許奕有多難纏,再也沒有誰能夠比他秦福平再感同身受了。
上次若不是聖旨來的及時,恐怕他早已樹敵了。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秦福平心中明白,若是繼續待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重蹈覆轍。
正因如此,他才會轉身離去的那般瀟灑。
可惜。
終究是天意弄人,本應該在懷德坊的許奕,卻身騎高頭大馬自西市殺了出來。
秦福平躲避不及,直接被許奕逮了個正著。
只能說,時也命也。
與秦福平臉色同樣難看的還有兩人,只不過那兩人此時被人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並沒有人在意他二人的感受。
許奕拖著昏死過去的張經平走到衙役身前。
將其隨手一丟,吩咐道:“將他綁起來。”
“遵令!”話音剛落,兩名衙役便手持繩索快步走向張經平。
許奕看了一眼身前臉色極其難看的秦福平,輕笑一聲。
隨即開口詢問道:“秦大人,依照大周律,當眾毆打官差該當何罪?”
秦福平深呼吸數次,努力平複心神,心中已然猜測到許奕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無非是給自己挖坑罷了。
本想置之不理,可轉念一想,若是置之不理,許奕定然會有千萬種說辭等著他。
越想,秦福平心中便越是煩悶!
“呼~!”秦福平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開口說道:“依照大周律,當眾毆打他人,可判尋釁滋事!”
“輕者罰銀十兩、重打三十大板。與此同時需負責傷者診治期間所花費的所有湯藥費。”
“致人傷殘者,除以上罪罰外,另需賠償傷者二十兩銀子用以度過余生,與此同時打人者是發配邊關,服刑十年。”
“致人死亡者,賠償死者家卷二十兩銀子,打人者判處死刑,秋後問斬。”
許奕聞言不置可否地開口說道:“還請秦大人莫要答非所問,本官問的是毆打官差,秦大人卻回答的是尋釁滋事。”
“你!”秦福平面色瞬間通紅,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早知道許奕這般記仇,那日他就不該去京兆府!
秦福平深呼吸數次,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怒火沉聲道:“京兆尹大人可否讓本官把話說完?”
許奕皮笑肉不笑道:“請。”
“毆打官差,罪加一等!膽敢對朝廷命官動手,可格殺勿論!”生怕許奕沒完沒了,秦福平快速將所有許奕有可能聞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許奕笑了笑拱手行禮誇讚道:“秦大人果然不愧是刑部左侍郎,單單對大周律的熟悉程度便讓本官汗顏,佩服佩服。”
秦福平看向拱手行禮的許奕,面上不由得愣了愣。
不知為何,許奕越是彬彬有禮,他心中便越是慌張。
不待秦福平想明原由。
許奕再度開口說道:“京兆府刑房主簿,德不匹位,已於今日被本官撤下,新的刑房主簿尚未尋到......”
“你與本官說這些作甚!”許奕話語剛說一半,秦福平便快速打斷道。
許奕想做什麽,秦福平心中已然明了。
果真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天色已晚,本官還有要務處理,就不逗留了!告辭!”生怕許奕再掏出來賑災總指揮使的腰牌,秦福平話音落罷,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走去。
說是走,實則步伐與小跑無異。
許奕望著秦福平的背影嘴角微微彎曲,隨即大聲道:“秦大人,你的馬車!”
馬車二字傳入秦福平耳中的一瞬間。
秦福平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千算萬算!怎麽就將馬車這事給遺忘了!
偏偏,他的馬車還在張經平與馮玉延馬車的中間!
此地這麽多人!若是許奕操作一二,當真是黃泥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京兆尹,除了那日在京兆府門前,你我可還有其他嫌隙?”秦福平快步走來,低聲說道:“若是有,您盡管提,改日秦某定會攜大禮,登門致歉。”
許奕不置可否地輕笑道:“秦大人說的哪裡話?你我二人同為朝廷命官,又豈會有嫌隙?”
秦福平面色一頓,再度低聲說道:“六皇子!你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究竟想怎樣才能放過我?”
許奕面色一沉,沉聲道:“我不明白秦大人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又豈會牽扯到什麽放過不放過?”
“六皇子!何必再遮遮掩掩!你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好嗎!放過我!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通通答應你!”秦福平實在是心累了也妥協了。
天知道一個剛剛及冠兩年,被幽禁了八年之久的皇子,心機竟會如此深沉。
他一個縱橫官場二十余年的正三品大員,竟完全不是其對手。
許奕笑著搖了搖頭平靜道:“本官還是不明白秦大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也不想費盡心力去思索秦大人話語中的深意,本官現如今隻想盡快將此地之事處理妥當。”
話音落罷。
“呼~!”
秦福平看向許奕,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隨即開口說道:“秦某明白了。”
許奕轉身輕笑道:“秦大人能理解便好。”
話音落罷。
二人之間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
霍成虎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緩緩走向許奕。
其身後,國公府仆從與衙役倒了一大片。
最後關頭,為了拿下張勇,衙役們可謂是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大人,幸不辱命!”霍成虎艱難地雙手抱拳道。
“無需多禮。”許奕沉聲詢問道:“弟兄們傷勢如何?”
霍成虎艱難回答道:“回大人,十三人重傷,兩人輕傷。”
陳興才九人,後期增援四十人。
陳興才等九人毫無例外,全部都是重傷。
其余四名重傷者,無一例外,皆是與張勇搏鬥時受的重傷。
許奕目光一凝,沉聲吩咐道:“安排兩人即刻去請大夫!告訴大夫多帶一些可以保命的好藥,不要因為舍不得花錢,給弟兄們留下病根,所有的費用全部記在京兆府名下,放心用,放心花!”
霍成虎眼眶一紅,急忙再度抱拳道:“謝大人!”
“去吧。”許奕擺了擺手,並未過多言語。
過猶不及的道理,許奕還是明白的。
片刻後。
張開源等人終於安撫好百姓,擠了過來。
“大人。”張開源看了一眼傷員,臉色微紅地抱拳道:“屬下率人增援來遲,致使衙役受傷,還請大人責罰。”
許奕看向張開源沉聲道:“身為京兆府府尉,明知百姓眾多的情況下,仍未能防患於未然,此乃你之罪過!”
“但念在你事後積極補救的份上,給你一次將功贖過的機會。”
話音落罷, 許奕伸手指了指最後方的一輛馬車沉聲道:“此事主謀馮玉延便在那馬車上!即刻率人將其捉拿歸桉。”
張開源挺起腰板,大聲回應道:“下官遵令!”
話音落罷。
張開源快速帶人撲向馮玉延所乘坐的馬車。
直到這時。
秦福平才看明白許奕的所有操作。
許奕早就知道馮玉延就躲在最後一輛馬車上。
為何遲遲不將其捉拿歸桉?
恐怕許奕等的便是張開源的到來。
張開源什麽脾性,但凡是有心之人,一查便知。
幾日前,京兆府門前,張開源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千兩銀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也正因此,許奕這次才會將馮玉延留到了最後。
專程留著馮玉延給張開源將功抵過。
甚至於,許奕一開口便是責罰,也是為了顧及張開源的感受。
想明白這一切的秦福平看向許奕的目光再度發生了轉變。
“記仇的同時又記恩。”
“對敵人無所不用其極,此乃許奕的梟雄之道!”
“對自己人格外照拂,此乃許奕的君子之道!”
“這種人,萬萬不可與其為敵,若是為敵,定要一擊必殺,否則,後患無窮啊!”
想到這兒,秦福平看向許奕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一些。
心中不斷地慶幸自己認慫認的比較快,想來用不了多久,便能徹底解除兩人之間的嫌隙。
解除嫌隙固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比起時時刻刻被許奕惦記著,那點代價著實算不得什麽。
不知不覺間,秦福平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