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站在門板之後。
迅速左右環顧。
辨明敵我之後,迅速吩咐道:“右邊。”
話音落罷。
四名問心,托舉著兩塊扎滿箭矢的門板朝著左前方走去。
讓出了正門通道的同時,兩塊門板嚴絲合縫地擋在眾人面前。
“走!”許奕沉聲喝道。
話音尚未落地。
許奕三人便緊隨著門板變幻了身位。
王家之人惶恐之中,隻好唯命是從,緊緊跟在許奕三人身後走出了王家正門。
與此同時。
大量問心反撲的更加凶猛。
一時間大戰再度上升了一個慘烈程度。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
左前方的敵人尚未退卻。
許奕等人的後方再度出現一波蒙面之人。
火光下照耀下,那波蒙面人足足有二十余人。
好在許奕並未從他們身上發現手弩與弓箭等遠程武器。
“調轉身位,盾牌手斷後!”火光照耀下許奕雙目赤紅,但其聲音卻充滿了冰冷。
“遵令!”
話音剛剛落罷。
四名問心中,兩人抽手而出,另外兩人舉著門板挪移到了隊伍最後方。
以此來保證許奕與王家之人不會受到身後冷箭的傷害。
許奕將手中的龍齒匕首交給身旁的王文廉。
沉聲道:“看好後方!”
王家十余口人,男丁五人,王老爺子年老體衰,王文清需要背著他。
剩下兩個男丁,一人十一二歲,一人仍在繈褓之中。
許奕能選擇的只有王文廉與王秋瑾。
王秋瑾手持兩把菜刀,自然不需要龍齒匕首。
“遵令!!!”王文廉重重點頭,大聲應道。
話音落罷。
許奕猛地抽出腰間懸掛的斬淵刀。
形勢逼人!
只能速戰速決!
斬淵刀剛剛出鞘,那群蒙面人便手持利刃狂奔而來。
“手弩!”許奕交代一聲,隨即怒吼道:“殺!”
話音落罷。
許奕手持斬淵刀大踏步朝著那群蒙面人發起了衝鋒。
問心首領與趙守手持戰刀,死死地護衛在許奕兩側。
余下八名問心,一手戰刀,一手早已上好弦的手弩,飛快地跟隨著許奕發起衝鋒。
雙方距離眨眼間便只有三十步!
依照雙方衝鋒的速度!最多三四息的時間便會短兵相接。
十一人想要打贏二三十人,一開始便要以絕對的強勢,佔據絕對的優勢!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亂對方的節奏!使其被迫進入許奕等人的節奏中!
許奕算準距離大聲怒吼道:“放!”
話音落罷!
破空聲響起!
八支弩箭徑直地飛向對方人群!
多年以來並肩作戰的默契,使得問心射出的弩箭不偏不倚正中八人!
對方前衝的陣型明顯受中箭倒地之人的影響,頓了頓!
更有甚者,直接被中箭倒地之人絆倒。
頃刻間,對方陣型大亂。
與此同時,許奕等人距離蒙面之人僅僅只有兩步。
“殺!”許奕怒吼一聲,仿佛要將今晚所有的怨氣全部發泄在這群蒙面人身上一般。
“噗嗤!”許奕縱身衝鋒,一刀劃過一名蒙面人的脖頸。
斬淵刀瞬間帶起一道長長的血痕!
一擊斃命!
問心首領與趙守分列在許奕左右,
緊緊跟隨著許奕的步伐,手中戰刀上下翻飛! 有這二人在!無人可以從側面擊傷許奕。
八名問心射出一箭之後,便飛快丟掉手弩,與許奕不分先後地衝進了人群。
每當敵人有匯攏的趨勢時,十一人便會不顧一切率先擊殺那些想要抱團的蒙面人!
說時遲那時快。
不一會兒的功夫。
二十余蒙面人全部倒地。
許奕手持斬淵刀,飛快地朝著地上一名哀嚎不止的蒙面人心口刺去。
“噗嗤!”斬淵刀剛剛拔出,一道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刀口直接噴灑在許奕臉上。
許奕顧不上臉上的血液,飛快地朝著左前方刺去。
又是一道噗嗤聲傳來!
左前方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許奕大喘幾口粗氣,平複了一下那瘋狂跳動,仿佛要跳出胸膛的心臟。
“收手弩!接王家之人!”許奕略一平複,隨即迅速下令!
話音落罷。
八名問心迅速上前,手弩是有奇效,但街道狹窄,敵人前衝太猛。
一發過後,手弩只能丟棄。
想要重新上弦再發?無異於癡人說夢。
待尋回手弩,接回王家之人後。
許奕迅速看向身旁警戒的問心首領,快速吩咐道:“召回問心,且戰且退!”
無論如何,這個地方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天知道,今夜究竟有多少世家,派出人馬要行那殺人滅口之事!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周啟平遺留之物的重要性!
問心首領聞言快速取出一銅哨放在口中,大力吹響。
尖銳且刺耳的哨聲自問心首領口中傳出。
王家大院門口正激烈交戰的問心聽到哨音後迅速邊戰邊退。
許奕伸手自兩名托舉門板的問心腰間取下兩把手弩以及二十支弩箭。
將其中一把以及十支弩箭交給趙守。
隨即命令道:“手弩上弦。”
話音落罷,許奕、趙守、問心首領迅速收刀,與八名問心一同,快速為各自手中弩箭上弦。
待手弩全部上弦,許奕迅速下令道:“手弩準備!”
不一會兒功夫,六十余問心且戰且退,距離許奕等人只剩下六十余步的距離。
而與問心交戰的黑衣人至少還有百余人。
也不知是出自一個世家,還是多個世家聯合。
“拋射!”許奕估算了一下問心後退的速度,毫不猶豫地下令拋射!
頃刻間,十一支箭矢衝天而起!
“迅速上弦!”許奕沒有理會是否射中,迅速沉著下令道。
此時雙方距離還有四十余步,有前方大量問心頂著。
至少還能拋射兩次!
以最前方問心為拒馬,阻斷敵人殺來的速度。
此舉固然很現實,但不可否認,這是目前最好的迎敵手段。
無論是從殺敵的角度考慮,還是從保全問心的角度考慮都是如此。
此時的許奕,雙目固然赤紅,但眼神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冰冷的如同一台殺人機器一般!
見問心上弦完畢,許奕迅速大吼道:“拋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