躥升而出的茂密枝葉,瞬間將吊燈的光芒掩埋,天花板不複平整,脫落下簌簌灰塵。
而在病床之上,這名身經百戰、意志堅強的武士,雙眼翻白,七竅溢血。
這人沒救了。
眼前的狀況讓大蛇丸瞬間做出了判斷。
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雙手結印,當即進入了仙人模式,
胸口探出一根白色觸手,直插入武士的腹部,而以此為通道,大蛇丸仔細地感受著發生在對方體內的狀況,口中振振有詞,語速奇快,影分身奮筆疾書,不停地記錄著。
抑製劑失去了效果,而與藥師兜不同,尋常人沒有自然能量的耐受力,無法借用仙術查克拉進行壓製。
大蛇丸這麽做,自然不是為了拯救這個武士,乃是為了獲得充足的實驗數據。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死亡毫無意義,若不能以此來為後來者開辟道路、提高存活幾率,那可太對不起這武士的犧牲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三船等人煎熬地等待下,半個時辰很快過去了,而武士身上的異變也終於壓製不住。
“火遁·龍火之術!”
大蛇丸口吐高溫火焰,將連同樹木在內的武士,燃成灰盡。
三船與武士衝介還沒反應過來,在那攤黑灰之上,大蛇丸又放上一張實驗床。
“下一個誰來?”
面對大蛇丸的詢問,兩人臉色木然,就連宇智波富嶽也眼神閃爍不停。
那可是一名上忍,在忍者中也是百裡挑一的存在,宇智波一族中也沒有多少,就這麽地……死掉了?太輕易了吧?
或許是宇智波經歷手術的人最差也只是重傷,富嶽對於手術的風險性一直沒有實感,直到現在親眼目睹之後,脊背上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層冷汗,當即打消了自己做手術的念頭。
要是這些人知道,在最初的三十秒,其實這武士就已經被宣判死亡,恐怕會更為震驚吧。
大蛇丸視線掃過三人,臉上浮出陰險的笑容,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手術的風險很高,怎麽露出一副到現在才知道的表情。”
“還做不做,不做的話,就到這裡結束吧。”
大蛇丸的這句話,讓三船心中一震。
結束?怎麽可能結束?到這裡就結束的話,他豈不是要白死了。
“我來!”
武士衝介斷喝一聲,推門進入了實驗室。
三船回過神兒來,沒有出言阻止,而是攥緊了拳頭。
若衝介也死在手術中,他也會去。成功就算了,不成功,死了一了百了。
“很好。”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在武士衝介清晰身體之時,從卷軸中取出了另一份融合液。
這一份初代細胞的濃度更低,融合之後效用稍差,換句話說,風險也更低。
很快,武士衝介躺在實驗床上後,大蛇丸便直接從胸口注射進去。
這一次,對方的反應沒有之前那麽劇烈,胸口只是升起了幾株肉芽,沒有明顯的木化傾向。
大蛇丸微微點頭,“很好,比例合適了。”
白絕細胞不像初代細胞會自我增生,所以在第一階段穩定之後,他開始注射另外一種催化液,開始刺激白絕細胞的分裂,並隨時準備壓製初代細胞的過度繁殖。
但這一次竟是出乎意料地順利,更換了幾次營養液後,武士衝介便平安地度過了手術。 @
三船,以及宇智波富嶽都松了一口氣。
“查克拉增長了三成多,之後勤加訓練,還會繼續增長,至於恢復能力……”
大蛇丸笑了笑,反手取出一把手術刀,在武士衝介的胸口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大概就是這個水平。”
疼痛使武士衝介皺起了眉頭,但他低頭一看,震驚異常。
。
透過傷口,他都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內髒,但即便如此,竟沒有大量血液噴湧而出,反而在逐漸愈合。
以往受了這麽重的傷,當即就會失去大半的戰力,但現在,除了疼痛以外,幾乎不受影響。
大蛇丸倒是見怪不怪,這對木質化的身體來說只是正常范疇,他囑咐道,
“你的身體並不是所有位置都能擁有這樣的恢復力,集中在軀乾以及四肢的少量部分,具體范圍,自己嘗試。”
“是,我會的。”
武士衝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傷痕,明明是自己的身體,此時卻感到有些陌生。
他看了一眼病床地下的方向,那裡有一攤黑色的灰盡。
“你的犧牲絕不會浪費,我一定會從他們手裡奪回村子。”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大蛇丸等武士衝介的狀態穩定後,開始催促他們離開。
三船沉聲道,“大蛇丸閣下,我也需要進行手術。”
“你?不行。”
大蛇丸搖了搖頭,“之前就說過,你手術成功的概率極低。 _o_m ”
“武士首領死在我的手上,這件事,可是很麻煩的。”
而且,沒了三船,又有誰還有那個號召力,讓剩下的武士冒著生命危險進入手術室?
聽大蛇丸這麽說,三船隻得作罷。
除了戰場,還有其他需要他支撐的地方,不能這麽早交出性命。
……
原鐵之國武士之村,新建的忍者學校內。
操場上,一個孩子被推倒在積雪上,發出嘎吱一聲,還沒等他支撐著站起來,一個男孩就騎在他的身上,拳頭用力地打在他的臉上。
“都怪你, 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的爸媽就不會死……”
男孩揮起拳頭一頓亂錘,眼中淚珠滾滾落下,仿佛他不是打人的那一方,反而是挨打的那一方。
將視線拉遠,只見這座操場上,到處都是孩子的亂戰。
從水之國搬來的居民的孩子,數量上比不得原住民,形勢處於下風,即便偶有實力稍強的,也敵不過三五個孩子的合力。
當然,鐵之國的孩子也不敢動用武器,甚至說下重手,那樣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上前製止,並且被關禁閉懲罰。
靠著拳頭,發泄怒氣,已經是這些孩子能做的最激烈的方式。
“鈴鈴……”
課間的哨聲忽然響起,打人的、被打的……動作都頓了一下,接著起身跑向教室。
很快,僅有一個黑發少年躺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