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表露出的態度非常明確,若是覺得他的所作所為不正確,覺得觸動了原則底線,別提‘火之意志’什麽的,乾脆直接翻臉。
只要自來也、或是整個木葉展露出足夠的威懾力,讓他覺得褻瀆本村忍者的屍體得不償失,自然就沒有這麽做的可能。
否則,這情理與規則豈不成了一道特製的鎖鏈,約束不了壞人,反而讓好人束手束腳。
世上沒有這個道理,有,也是畸形,不可長久的其他東西。
夜色漸濃,黑雲翻轉彌漫,遮蔽了月華星芒,自來也的臉色也暗了下來。
雲隱之戰已然落幕,等到雙方重新簽訂和平協議後,他就會再次離開木葉,去尋找大蛤蟆仙人口中的‘命運之子’。
但大蛇丸言語中的意志表露地十分清晰,現階段不去做,只是沒有必要,但若是關於穢土轉生的研究更為成熟後,該做的,大蛇丸也不會有絲毫顧忌。
要想改變大蛇丸的意志,蒼白的言語根本毫無用處,唯有給與實實在在的壓力。
自來也臉上浮起為難之色,大蛇丸卻高高翹起嘴角,笑容中混合著得意與嘲諷。
大蛤蟆仙人口中的‘命運之子’,很早之前,大蛇丸就對此深惡痛絕。
他討厭命運,這個詞匯,簡直是否定了常人所有的努力,血脈豈不也屬於命運的一部分。
雖說這是自來也長久以來的追求,他不該置喙,但若是努力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那堅持本身也不過是虛無。
所以大蛇丸故意言語相激。
找什麽‘命運之子’,在村子裡努力修習仙術與呼吸法,做一個珍貴的參考樣本,豈不是更有前途的多。
糾結了許久,自來也深吸了口氣,剛想要說些什麽,就被一陣低沉的笑聲打斷。
“對了,這麽久,我只聽你說要找‘命運之子’,卻不清楚大蛤蟆仙人的具體預言。”
大蛇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如和我說一下,或許也能出出注意,無論如何,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忍界亂轉,總不是個辦法。”
“這……好吧。”
自來也不清楚為何大蛇丸突然對這事兒感興趣,明明以往說起來他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
但正如大蛇丸所說,多一個人思考,或許能早一日找到命運之子。
反正,這也不是什麽必須要隱瞞的事,所謂預言不就是必定要發生的事嘛。
自來也對大蛤蟆仙人很有信心,當下,便將那日的對話和盤托出。
“呵呵呵……”
大蛇丸嘴角噙著笑容,只是有些冰冷,“這麽說,所謂的‘命運之子’,是你未來的徒弟,他一人的選擇就會為忍界帶來和平或是毀滅。”
“聽起來,似乎是非常強大的忍者……不過,這也太小瞧人了吧。”
大蛇丸神色同樣逐漸轉冷,“莫非在那位命運之子面前,我的力量也不值一提?”
“這……”自來也表情一僵,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大蛤蟆仙人的預言,似乎就是這個意思,‘預言之子’一人就會給忍界帶來前所未有的局面,這是何等偉力?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都未能從大蛤蟆仙人口中得到這個評價。
但想是這麽想,要說出來根本不可能,自來也很清楚大蛇丸的自尊心與脾氣。
“看來,還真是如此。”
大蛇丸嘴角向兩邊咧起,金色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笑意,
“自來也,你盡管去找吧,將他帶到我面前,我也想看看那樣的大人物到底有什麽本事。” “……”
目送大蛇丸消失在夜色中,自來也站在火影大樓前,臉上的糾結之色更重。
‘命運之子’還沒有找到,就多了一個要考校他的敵人,還是大蛇丸這樣難纏的家夥。
沉思了良久,自來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重新返回火影室,想要從老師那裡求取一些意見。
三代此時還未離開,正忙於行政事務,聽了自來也的來意,微微沉吟。
半晌,猿飛日斬才說道,“自來也,大蛤蟆仙人說,總有一天你會被迫做出重大抉擇……或許,這個時機已經到來。”
自來也皺著眉頭,“老頭子,你在說什麽……”
“你好好想想。”
猿飛日斬吸了口煙鬥,歎道,“因為大蛤蟆仙人的預言,大蛇丸對命運之子產生了敵意,若是你擋不下這份敵意,會發生什麽?”
一想到那個可能,自來也的表情頓時變了,
“老頭子,你也想讓我留在你村子裡修煉?”
“可是,大蛤蟆仙人還看到了我周遊世界,也在寫書,總不可能呆在木葉,命運之子就會上門吧?”
“為什麽不呢?”
猿飛日斬吐出兩口煙氣,搖頭道,“你周遊世界了嗎?還是說你沒有寫書?大蛤蟆仙人有說你怎麽遇到‘命運之子’嗎?”
“這……”
自來也一時啞口無言,大蛤蟆仙人確實沒說。
但普通地來講,不應該是他周遊世界,寫書采風的過程中遇到命運之子,將他收為徒弟,並且引導他改變忍界嗎?
命運之子主動送上門……這也太扯了吧, 他編《親熱天堂》都不會這麽寫,一點都不講套路。
“既然預言注定發生,那命運之子必然會成為你的徒弟,找尋他從來不是問題。”
猿飛日斬眼皮低垂,自顧自地說著,“關鍵在於,當你遇到了他,是否有能力去引導他。”
“正如現在,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嗎?”
腦海中翻滾著三代的說法,自來也心事重重地離開了火影室,腳步比來時沉重了幾分。
看著這樣的自來也,猿飛日斬放下手中的煙鬥,重重一歎。
……
與此同時,火影大樓外的黑暗中,也有人在討論自來也與預言。
大蛇丸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以為自來也會被這樣糊弄?”
作為多年同伴,自來也的才智他最為了解,不願相信他會被如此顯而易見的話術所哄騙。
“不然嘞。”
燈神聳了聳肩,“自來也相信大蛤蟆的預言,而預言本身不清不楚,經不起邏輯推敲,可以排列組合出十幾種未來,關鍵看自來也願意相信哪一種。”
“這與智商無關,關鍵在於他本身的思維局限。”
“其實他不相信也無所謂,如果自來也突破了狹隘的視角,質疑這些未來,也會質疑大蛤蟆的預言,這種發展同樣可以接受。”
“其實,你現在不如想想,若是三代沒有把握好我們給出的餌,又該如何?”
聽到這裡,大蛇丸笑了,“這你不用擔心,老頭子也不想自來也離開村子,為一個虛妄的預言,空耗掉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