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燈神無語地看著大蛇丸，感覺等了那麽久的自己是被耍了。

大筒木一族就是外道魔像?

他當然知道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如此。

十尾、神樹、以及服下查克拉果實的大筒木輝夜……這三者之間的關系十分緊密，說是統一體也不為過。

「別告訴我，你在外道魔像之中看到的，就只是這些?」

“不好意思，剛剛似乎說的有些歧義……”

面對燈神的反問，大蛇丸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問題，斟酌了片刻，又說道，“不只是大筒木輝夜，應當說所有的大筒木血脈都是外道魔像……”

說著，又強調道，“同一隻外道魔像。”

「同一隻?你認真的?」

燈神頓時皺起眉頭，表情認真起來，「你到底在外道魔像中看到了什麽?」

大蛇丸並沒有直接回答，或者說他覺得直接說的話無法表述他的所見，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忍界的忍者中出一個現在的我困難，還是全部有能力達到自來也的程度困難?”

「個體進化與群體飛升?這還用說嘛，當然是後者困難。」

燈神毫不猶豫的說道，「畢竟前者只需要‘機緣巧合’，而後者卻需要將這些‘機緣巧合’變為人人都能得到的便宜貨。要做到人人如龍，談何簡單！」

理論上來講，就算自己沒有出現在忍界，未來也或許會有人通過這樣那樣的奇遇，來跨過這些難關，走到六道級的程度。

天生查克拉強大、能夠修習仙術……別的不說，鳴人就有這種潛質。

「你說這個問題是想講什麽?」

“我在想，若是我現在因為某種意外而死亡了，會發生什麽事情?”

大蛇丸仍然沒有回答，反而又說出了一個問題，並且強調道，“不是轉變存在形式，以什麽靈魂體存在，而是意識湮滅，生命徹底消亡。”

「怎麽，你想自殺啊……」

燈神開了句玩笑，見大蛇丸仍是一副認真的表情，他眼珠轉動了一圈，開始推演起來，

「意識若是死亡，精神力不好說，但你的身體一定會保存下來……初代細胞都擁有強大的生命力，你的身體只會更強。」

「而且呼吸法早已進入‘全集中式?常中’的狀態，有自然能量作為補充，你這具身體大概會保存很久……」

燈神摩挲著下巴，挑了挑眉頭，「那會不會屍變呢……自然能量與什麽日月精華沒兩樣……」

說到這裡，燈神又向大蛇丸解釋，「‘屍變’與複生不同，不是原來的你活過來，而是肉身蘊養精神力，誕生出新的意志……」

“這個我明白……”大蛇丸打斷燈神的話，看過去的眼神非常奇特，“你果然見多識廣。”

「那裡那裡……」燈神想了想，又說道，「當然也有第二種可能，比如你曝屍荒野，被這個狼那個狗東咬一口，西吃一口，然後你的細胞在在他們的身體內擴散開來，形成新的群體也不是沒有概率……」

說著，燈神看向大蛇丸，「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麽，我思路這麽廣，什麽都可以接受的了。」

大蛇丸皺起了眉頭，“看到一個強大存在的記憶……”

具體內容沒什麽好說的，就像各種爛俗的龍傲天小說一樣，某個星球上、某個種族的絕世天才的成長故事。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這些故事只能算作序章，或者說前傳一樣的東西……這個天才成長到了‘神’一樣的地步，揮手之間操控星球級的天災雷暴不說，星際旅行、一口吸乾整個星球的自然能量都只是尋常。

與之相比，長門的自稱為甚不過是過家家，這樣的存在才可以說是真正的‘神靈級’存在。

但她死了，死在記憶的序章。

而正如燈神推演的某種可能一樣，她的屍體保留了下來，只是有些不同的是，在這具極富生機的屍體中，誕生的意志卻不只一個，而是後來可以稱作‘大筒木一族’的群體。

“大筒木一族除了作為起點的那具屍體，從來就沒有什麽原身……”

大蛇丸與燈神講述著記憶，眼中也有些驚奇，“他們現在的身體，無一例外，都是以不滅的精神侵蝕其他物種而來的。”

「……這可真令人難以想象。」

燈神摸著下巴沉思道，「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我原以為大筒木這一族，只是在精神力上有天賦的那一種，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番來歷。」

長於精神力，甚至不需要肉身便可以存在，卻又有著精神秘法，孜孜不倦地尋找著合適的宿體，而且看起來不起眼的身體，卻還是實現進化的關鍵。

從基本生物學上來說，這種種族的確處處矛盾，而從社會學上來講，更是落後地有些奇怪。

但若是這整個種族的偉大之處，來源於食腐，本就不是自己一點點發展得來的，那這種畸形就有些說得通了。

誕生於一具‘神’的屍體，所以先天便擁有數據化的特質，精神力不滅，但又由於自身的殘缺，無法驅使那具神的屍體，所以又要尋找宿體，才能完整自己的生命，擁有進化的可能。

「原來如此，有著這樣的來歷，那幾乎是將進化本能刻在骨子裡……」

燈神思索著了片刻，忽然眼中閃過一道靈光，「那大筒木一族的外道魔像……」

“沒錯，的確如你想象的那樣。”

大蛇丸驚訝於燈神思維敏捷，微微點頭，“外道魔像就是那個偉大存在，‘神’的複製體。”

大筒木一族對於外道魔像的控制，正如精神支配身體，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大筒木一族或許也嘗試過入主複製體，想要通過這種便利的方式成神，結果顯然不怎麽好……”

大蛇丸眼中閃爍著金芒，“不過結果也不算壞，他們沒能成神，但卻得到了神樹。”

死後還能誕生出大筒木一族的存在，只要將她的力量發揮幾分，效果自然驚世駭俗，而新生的大筒木將這份力量用來吸收地脈能量，推動每個個體的進化。

“他們或許也進行了許多嘗試，最後發現了製造‘查克拉果實’的方法，而為此……甚至需要一名原生的大筒木作為祭品。”

雖然，精神支配身體是理所應當的，但反過來，身體也會誕生出新的精神。

所以培養出的神樹幼苗，大筒木一族不敢直接種下，反而需要將一名大筒木的精神塞進去，讓其取而代之，成長為新的神樹。

這個過程對那名大筒木來說顯然算不上什麽好處，甚至本身的意識都會湮滅成混沌形態，只能通過數據備份的‘楔’來實現復活，但對於收割查克拉果實的大筒木來說，卻是相當不錯。

便如輝夜，她收獲了查克拉果實，以及完全體的神樹。

大筒木一族同出一源，在祭品失去思維意志之後，甚至都不必擔心神樹失去控制，簡直是再完美不過。

而整件事也揭示了大筒木輝夜為何背叛。

不想當祭品、進化的欲望……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內在原因，真正的根源在於大筒木一族還處於文明發展的最前期……混亂無序才是常態。

她想做，而又沒有足夠的約束，所以就去做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場背叛發生了千年有余，大筒木一族的其他人這才姍姍來遲，反應何等滯後。

而僥幸活下來的一式也很有意思，在恢復了部分實力後，他沒有想著向家族求援，而是繼續等待著，一副要靠自己的能力解決這件事，完全不打算依靠家族。

這無論是經過什麽樣的考量，至少證明大筒木這個家族，並沒有想象中的嚴密。

燈神想了想，笑道，「若情況是這樣，對你來說似乎是件好事啊。」

在忍界狙擊大筒木，最怕的便是打了小的，又來了老的。

當然現在也會繼續來，只是並不會出現那種能碾壓的強者。

“不只是如此……”

大蛇丸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我甚至懷疑大筒木輝夜全盛時期的實力，即便是在現在的大筒木家族中都算最上級的那一撥。”

大筒木與大筒木之間，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都是那位‘神’的屍體上誕生的不滅意識，唯一的不同也就只是積蓄能量而導致的進化程度的高低。

宇宙看似廣闊，若以生機來論卻是一片荒蕪，像忍界這樣的星球不說絕無僅有，真論起來也只是極小部分，而大筒木一族能碰上的就更少了。

大筒木輝夜雖然地位不如一式，在家族中卻也不算低，但見到忍界之後，還是沒忍住起了貪念，直接選擇背刺偷襲了一式，由此可以看出忍界的珍貴程度。

燈神聞言，臉上露出笑容，「好消息，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大筒木輝夜雖然遠勝過此時的大蛇丸，但並非遙遠到無法企及。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大蛇丸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說起來，以大筒木一族的存在形式，輝夜又是如何生下羽衣羽村兄弟的?”

「……」燈神挑了挑眉頭，「有一說，是‘卯之女神’受到人民的‘祝福與祈禱’，從而產生了子嗣，還有一種說法，是講了一個外星公主流落地球，與土著王子結為夫婦，然後才生下子嗣的……」

「當然在我看來，這兩種都不是很靠譜。」

前者宗教的意味太過濃鬱，而後者完全背離人設，只是人對無法了解事物的妄想。

“我倒是覺得前者雖然未必完全是事實，但卻有幾分道理。”

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睛，“從黑絕的情況來看，輝夜能夠通過分裂精神力產下子嗣，若是再將這精神力注入到忍界天資出眾的幼兒身上……”

「的確有這種可能……」

燈神聞言，挑了挑眉頭，順著這種思路繼續推演，

「而且羽衣羽村的存在意義，肯定還不只是輝夜孤單寂寞冷，所以才製造出的子嗣，他們某意義上還是用來應對大筒木一族的強力手下。」

參考大筒木桃式的仆從金式，羽衣羽村甚至算的上相當強力的那一種，尤其是在學會了仙法之後。

這樣想著，燈神忽然一笑，「按照普通人類的觀念來看，羽衣羽村，又或者黑絕，究竟算是輝夜的子嗣，還是兄弟呢?」

大蛇丸聞言也是一笑，片刻之後才說道，“用人類的倫理來衡量沒有意義，細究起來還是算作子嗣。”

「……扯遠了，扯遠了，繼續說你在外道魔像的見聞。 」

燈神將話題拉回正軌，「除了大筒木一族的來歷外，你還知道了什麽，比如星際航行什麽的。」

大蛇丸搖了搖頭，“很遺憾，雖然有一部分這方面的記憶，但大都模湖不堪，殘缺難辨。”

知識不同於經歷記憶，後者就算少一部分，依據上下也可以進行推導出來大致內容，但前者一絲一毫的缺失，都有可能導致南轅北轍，顛覆性的認知錯誤。

“不過雖然如此，但也有了些嘗試的方向。”

大蛇丸並不怎麽失望，反而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在知識中探索，方向已經是最好的指引。”

燈神見此笑了笑，「嘛，那就這樣吧，反正能得知大筒木一族的來歷，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

兩人非常默契地沒有提，再與外道魔像進行連接之類的……

那可是能將純血大筒木都湮滅在其中的‘神之複製體’，就算有燈神將他從中拉出來又如何?即使是現在恢復了，也無法保證沒有任何隱藏的損傷。

產出與風險相比，完全不值的。

「對了，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我已經與長門做了交易，讓他血繼忍者給找了過來。」

燈神微微挑眉，「雖然沒有找到我想見的那位冰遁忍者，但其中還有一位竹取一族的屍骨脈，也是一個有趣的家夥。」

「根據他，或許你能摸索出幾分‘共殺灰骨’的原理，這可是徹頭徹尾的六道級忍術。」

“是麽，那我確實應該看看。”

見燈神如此盛讚，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眼中升起了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