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隱忍了許多年,卻從不是為了自己;可剛入朝堂,便被人打壓,什麽事情都只能自己摸索,那些天黑的路,都是他自己當自己的執燈人。
就在此時,李清舒拱手朝著宋景昭彎著腰行禮,下定決心地說道:
“世子,一日內,我定然能確定魏小姐的死因。”
她的眼神很堅毅,現下的局面已經不能再拖了。
夏學洪忽然插話沉聲說道:“宋大人,還有一事,公主說,凶手是雲芝姑娘,已經將人壓在牢獄去了。”
宋景昭和李清舒齊聲說道:“什麽?”
“真是一派胡言。”李清舒情緒有些激動,這不是想把唯一的證人給殺了,然後粉飾太平嗎?
“雲芝姑娘在昭獄恐怕有危險,宋大人,現下應當怎麽辦?”
宋景昭擰眉,“尚宰你拿著我的牌子去昭獄將雲芝姑娘帶出來,我們去上官府,去驗屍找證據。”
眾人從此處重新分開,這一路直接到了下午,太陽緩緩走向西邊,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地面,在京都街道各處都十分熱鬧,一路上他們遇見了不少人。
而最近京都出現了兩個怪人,一個白胡子老道,和凶神惡煞的和尚在街角擺著殺人的攤子,可路過的人都覺著是在開玩笑。
一個身形消瘦的道士,和一個臉上帶疤的道士,又怎麽會殺人呢?
他們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等到有人來,直到今天在他們擺攤的茅草棚子停下一輛低調又華貴的馬車,從裡面下來個丫鬟,她帶著面紗先環顧四周確定無人瞧見她之後,看著面前的老道士開口說道:“就是你們在此處擺攤殺人?”
看見有來客,白胡子老道眼睛發亮,語氣激動的說道:“對,一個人頭黃金十兩。”
丫鬟微微頷首,黃金十兩?
見到第一位顧客有些遲疑,白胡子老道摸了摸自己胡子,開口說道:“若是······”
話音未落,丫鬟便打斷他的話,說道:“給你黃金二十兩,但是你必須完成兩件事。”說完,她將畫像遞在他手上,還用說出“婚書”二字。
確定他們都已經明白之後,她才將腰間裝錢的袋子放在桌面上說道:“這是定金,但是我應該怎麽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一直默不作聲的和尚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這自然不難,還請施主往後退一步。”
丫鬟半信半疑的往後退,頃刻間,原先有些破爛的茅草棚,現下已變成粉霽,濃濃的灰塵席卷在空中,而和尚和老道士已經起身雙腳輕輕點在茅草棚後面的護城河上。
“現下,施主可信了?”
丫鬟已經被嚇傻了,從小到大怎麽會見到這樣的陣仗,便是怔怔的點頭,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事成之後,剩余的黃金自然會送到你們手上。”
她鎮了鎮心神才回到馬車,見到自己家小姐,笑著說道:“小姐,事情都辦好了。不過,小姐你真的很有眼光,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是有些能力的。”
“你太聒噪了。”說話這人便是李清蓮,她是真的著急了,自從上次見到李清舒站在宋世子身邊後,她便橫了心想讓李清舒死,那婚約是她的,宋世子的新娘也只能是她。
她不敢大肆張揚去尋李清舒身上婚書,便只能尋一些信得過的人四處打聽,沒事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正當她灰心喪氣時,在從寺廟下山的路上,便瞧見了這擺攤殺人的兩人,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他們怎麽大張旗鼓,
便是真的殺人,也不會有人相信,越是像真的,人們便越覺得是假的。 李清蓮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入京都那些人的眼,大家不過是看在定國公府和李家沒有解除婚約,其實她自己也猜不準為什麽宋世子明明可以選到更好的人,可是他還是沒有接觸和李家的婚約,這件事阿爹沒想明白,她也摸不準。
但是她憑著這放出去的婚約,在京都的貴女圈中也有了一席之地,甚至現在還得到了上官老夫人的親眼。
她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她的路,即使她們身上都流著李氏的血脈。
***
上官府的人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為首的人李清舒還在三司法時就見過,而此人便是上官府的管家魯思亨。
還沒等宋景昭入門口,魯管家先曬笑著走下階梯走到他們身前,先朝著宋景昭行完一禮,才恭恭敬敬的說道:“宋大人, 既然是你還想接著查,我家老爺說了,上官府任憑你查,只是若查不出真凶,他便只能一紙狀書告到聖上面前,那時便要請您和我家老爺在聖上面前辯駁了。”
說完,魯管家側開身子,身後做出請的手勢,讓他們一眾人進去。
連李清舒都能聽明白此人口中的威脅,她不免擔憂的敲了敲宋景昭,這便是身處在懸崖邊上了,她深吸一口氣,一定要好好驗屍,不能給他拖後腿。
而宋景昭在進去前,忽然,轉頭瞧著他,眼眸很平淡,只是彎唇安慰她說道:“就依著你平日的手法去試一試,失敗也無妨。”
“還有我。”
李清舒站在原地,余暉打落在她身上,印在她眼眸中,她輕聲道:“是。”
夏學洪見狀屏氣不敢說話,眼神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這這這······大白天的,宋世子和她莫不是真的有私情?
他們進入上官府,李清舒和夏學洪便先去安置白骨的屋子,好在錦衣使一直都在此處看管,白骨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而她心中基本確定凶手定然是在府上作案,從推算魏小姐死的時辰,到凶手移屍到魏小姐的閨房的時間變能推斷出大致的時間,而現下只需要在上官府查出誰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魏小姐閨房便能縮小范圍。
魏小姐死在酉時,而雲芝是在夜晚間才發現魏小姐的,這個時間段便是凶手移屍的時間。
宋景昭招來魯管家說道:“將酉時到辰時去過魏小姐閨房的人都叫過來。”
魯管家皺起眉頭,遲疑的說道:“是所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