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昭眨了眨眼,“他招式雖花哨,但下盤不穩,你試著主攻他下盤。”
李清舒眼底一亮,立刻用自己熟悉的劍招迎了上去,可是她隻記得宋景昭說的攻他下盤,卻忘記這三千銀絲拉遠了他們二人攻擊的距離。
“世子,你先走,這人是來尋我的,與你無關。”
但是她低估了宋景昭,只見宋景昭眼底笑意一聲,紅唇輕啟微動,而那銀絲竟然分化出一撥到他面前,這道士還想要了他的命。
他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法子,傾長挺拔的身姿徑直走到一團白色之中,而他身上不知道有什麽竟然能讓那三千銀色恐懼,這情形讓李清舒不自覺的停下手上動作。
他,這個人像個謎團一樣。
正鬧著,那道士見李清舒走神,竟然也將她裹緊三千銀色包裹成的大團子,他們二人竟然獨處在一個空間內。
一雙寬厚冰涼的雙手,忽然握住了她,她仰起頭便瞧見一雙深幽的黑眸,他凝望著她,只是柔聲說道:“等會,無論發生什麽,都要記得閉上眼睛。”
此刻的銀絲還未曾傷害他們,而他們耳邊響起老道士囂張的笑聲:“哈哈哈哈!我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殺手。”
李清舒面和宋景昭一樣十分泰然的問道:“世子,我可以拚死一搏。”
“這三千銀絲也不是無法可解。”說罷,她伸手碰了碰銀絲,指腹被劃出一道傷口,而這銀絲形成的狹小空間再一次縮小。
忽然所有的銀絲都變成了大紅色,全部湧到李清舒面前,這是要吸了她學的程度,她握緊手中的劍不敢松手,這些東西太奇怪了些,她竟然聞所未聞。
“閉眼!”宋景昭直接用手掌覆住她的眼睛,兩人轉了一圈,換了個位置。
李清舒隻感覺眼前一黑,和身前人一聲悶哼,空氣裡面彌漫出血腥的味道,讓她眼皮在跳預感不好,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耳邊清晰聽見老道士的大喊大叫的聲音。
似乎是他想做的事情,失敗了。
而讓他失敗的原因是宋景昭。
所以,他做了什麽?
“不要看!不要睜眼。”宋景昭說話有些費力,可手上動作的力氣未減少分毫,“沒想到這法子竟有些疼。”
李清舒松開握著軟劍的手,抓著他胳膊關心的問道:“世子,你怎麽了?”她想把宋景昭的手拿開,奈何宋景昭就是不讓她看見。
李清舒心底有些不安起來,“世子!?”
良久沒等到宋景昭的回答,反而聽見尚宰的聲音,老道士他跑了,卻將和尚留了下。
當李清舒恢復光明時,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瞧見尚宰給宋景昭披上了鬥篷擋住了他身體上的傷口,他虛弱的躺在地面上,若不是胸口還有些起伏,她都以為他要死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李清舒看著他精致秀美的眉眼,看她高挺的鼻梁,修長又白皙的脖頸,看似強健又稍顯瘦弱的身體,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身體現下是何等的不堪一擊。
“讓我瞧瞧他!”
在聽見她聲音後,宋景昭密密的睫毛微顫,他拚進全力睜開雙眼,然後看著她說道:“我沒事!”
可是李清舒神情慌亂,她替宋景昭把過脈,知道他身體破損宛如勞作幾十年的老牛,萬不能再受到一絲傷害,若不上她剛才大意了引得那東西先襲擊上來······
“你是不是知道破解的辦法?”李清舒恍然大悟,
為什麽說不讓她看。 尚宰帶著哭腔:“世子,你······怎麽能再受一次?”他說完還不覺得解氣,又對著李清舒吼道:“是不是因為你,世子明明有辦法的,可若是兩人在那個銀絲之中,必要取一人命才會自動解開。”
李清舒傻了,乾涸在臉上的血跡,讓她覺得渾身冰涼刺骨,所以他是知道解開的方法,他是故意的,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要救她的命?
李清舒連忙替他把脈,而受了重傷的桐姨也在這個時候走出來,“姑娘,別輕易動他,受此傷必須得有人參掉命······”
等桐姨話音剛落,李清舒便衝進廢墟的房子之中,徒手扒拉著木塊,她記得養父留給她一個人參就被她放在器放內用盒子裝著的,好在放人參的地方不是很遠的地方,她還能馬上翻出來。
世子,救了她一命,欠下這樣的恩情,以後可怎麽還他?
可是,現在的她, 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但是有一點,她彎腰撿起剛才那兩人丟下的畫冊,上面赫然畫著她的畫像,只是這畫手可能是慣性將自己的私章印在了上面。
這個人,不用腦袋,她都能想得出是誰。
她既然能送她這樣一份大禮,不回過去,真的辜負她的好心了。
李清舒站在風中,墨黑色的頭髮飛揚,眼中顯露的堅定讓人無端的恐懼,而桐姨將人參截成兩段,一段喂進宋景昭的嘴巴裡面,一段放在自己手中。
但是尚宰不相信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老婆婆真的會救命,真想移動宋景昭,頭髮花白的桐姨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緩緩開口說道:“若是你想殺死他,便動吧!”
她本不想管這些閑事,只是看在剛才他救了姑娘的命上,才想著救他一把,若是不知好歹,她也不是什麽心善之人。
緩過氣的宋景昭笑笑,目光卻一直放在李清舒身上,問道:“李姑娘,你家都被毀了,接下來,想好了要住在何處嗎?”
李清舒都愣了,她肺腑道:這世子還真不是個怕死的人,難道,他自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況?
頓了頓,宋景昭伸出手朝著李清舒擺了擺,問道:“我有一處宅院······”
“大人,你剛才救了我,我在住你的宅院實在也太沒良心了。”
“租給你!”
兩人幾乎同時說完,兩人都愣了,而宋景昭聽到她的話,用節骨分明的手指捂著嘴,低沉地輕笑出聲說道:“李姑娘,我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所以,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