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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自幻陣被破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天聾,卻在此時突然開口喝止二人離去。
“怎麽,撕破了臉皮,就打算殺我們二人滅口不成?”申公豹又重新坐回蒲團,看向那隱匿在黑暗當中,看不清神色變化的天聾。
“難道方才的世界,就真的如你眼中一般,只有虛假而無其他?”說著天聾晃了晃手中那把鳳鳴壺:“還有放在你認為的虛幻世界當中存在的你呢?”
申公豹突然臉色一變,就見先前已經隨幻陣破滅的酒杯,依舊安然無恙放在矮桌先前的位置上邊,而杯中酒水依舊半滴未少!
“有意思!”鬱結的表情逐漸舒緩,在吳文化詫異的視線當中,就見那申公豹安安穩穩坐回蒲團,抬頭笑看天聾:“給我一個不會離開的理由!”
天聾笑問道:“可還記得,我玄天命館大門之上,四樓玄關之前的那一副對聯?”
上聯是:鐵口神算算無遺策。下聯則是:三千大道道法歸元,口氣極大也怕閃了舌頭的對聯自是記憶猶新,再加一左一右“天”“命”兩字,申公豹笑道:“你所行之道不外乎順應天命順勢而為,向外求取大道。”
“而我所行之道卻是路在腳下事在人為,認準自己的內心,大道之路莫向外求。”
“若是坐而論道豈不是雞同鴨講,盡說些風馬牛不相及的瘋言瘋語?”申公豹搖了搖頭:“這個理由還不足以我繼續留在這裡。”
哪知天聾嗤笑一聲:“想不到申道友所行之道,居然如此之小,今日一見果真讓人失望。”
“哦?”一直受不了激將法的申公豹來了興趣,抬眼間死死盯住天聾:“你今天還要給我怎樣的驚喜?”
坐在蒲團之上的天聾侃侃而談:“修行之路九重天塹,行至第八重太玄境之時,修行之路幾乎斷絕,隔著薄薄一層窗戶紙,卻只能看著山巔之上,那已是合道天地的無上聖人望洋興歎。”
“可成就聖人果位就真的只有斬卻三屍這一條路嗎?那這三千大道修行之路未免也太小了些吧!”
天聾壓低聲音說道:“那我在這裡就想問上申道友一問,大德天恩媧皇聖人在成就無上果位之前,還未至太玄修為,那她是如何能夠斬卻三屍?”
申公豹嗤笑一聲:“行至修行路上山腰之中的煉炁士試問誰人不知,
媧皇憑借摶土造人以身補天,在浩瀚功德加持之下神魂歸來,這才證得的聖人果位?”
此言一出正中天聾下懷,只見後者笑道:“這不正就是下聯所說,三千大道道法歸元嗎?”
“回過頭再來說說這洞玄通天聖人,試問他斬卻的三屍又在哪裡?”
“修的是那殺伐之路以力證道之路,以自身神魂為鞘,溫養四柄仙劍,凝聚萬法於鋒。”天聾自問自答道:“若不是受教稍晚於師兄玄都元始聖人,那麽塑在九州之上大大小小道觀之中的那三尊神像,其中這兩位的先後座次位置,怕是要調換過來。”
天聾說話之間全然沒有先前半分狼狽之色,言語之間透露出莫大的自信,以及暗藏心中的那份灼熱的渴望,似乎已是換了一人。
“最後我們再來說說這高居三十三重天的昊天大帝,自天道孕育而成生而為聖,就如同那勾陳境的仙人一般,雖有仙人之名,卻無仙人之能,以此方世界的天道為,卻也成了他修行路上得最大束縛。”
“想要斬卻三屍,意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這功德加身之法,無上殺伐之路抑或是那面世即巔峰的天道孕育,都不可否認是另外一條修行證道之路!”
“誠然,我如你所言一般,修行求取之道在外不在己,而你所行之道在己不求外。”
“但涉及到最終那一條路,那個如何證得那,言出法隨我即為道的聖人果位的時候,不都是一條路嗎?”
說到這裡天聾感慨一聲:“然,三千道法,殊途同歸也。”
在此之前申公豹一直處於上風,而天聾身陷劣勢,可經這次談話之後,二人所對應的角色卻在不知不覺間發生轉變。
佔據主場之便的天聾,逐漸將掌控權收回手中,並開始有意無意把持談話節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果不其然就見那天聾話鋒一轉:“說完下聯,咱們不妨再來說說這上聯:鐵口神算算無遺策。”
“果然真人不露相!”申公豹有些猶豫,眼前這個天聾可遠不比剛開始見面得時候,表現得那麽不堪一擊。
順著先前線索揣摩過來,此人先是布置好並蒂芙蓉的拙劣幻陣,後來再是一手更像是炫技,挑撥申公豹本就焦躁心情的處處生蓮的手法,最後經他口說出來這些高屋建瓴的修行見解。
將那申公豹本來自我感覺良好的心態,先是高高捧入雲端,然後再重重踩下深淵。
而之前的談話看似風輕雲淡,可若是申公豹一個不小心著了其中門道,對自己的修行之路產生質疑,對可望而不可即,更像是夢想一般的聖人果位,索性選擇放棄,怕是道心受損就要牽連修為反噬。
屆時就輪到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白衣吳仙人粉墨登場,逐漸潛移默化申公豹的心神,使其走入歧途難再回頭,恐怕申公豹此生再無機會能夠步入玄天境界。
這一步步一環環,銜接緊密絲絲入扣,怕是自己還未走到玄天命館之前,就已經落入對方提前設置好的陷阱當中。
一時間申公豹有些騎虎難下,心中不斷糾結,自己到底該不該接天聾這一手!
而天聾卻在此刻故作大方的笑道:“既然二位來了我玄天命館,不妨佔卜一卦再走不遲,若是讓你們二位就這樣走了,消息傳出去說我小老兒待客不周,也未免讓天下人恥笑於我!”
就在這進退維谷之際,萬幸此次還有吳文化隨同自己深入虎穴。
此時,吳文化看出申公豹的為難,直接站了出來說道:“你要算替我們二人算上一卦的話,那就先算我的,不過事先說好我們可沒錢付帳!”
“吳好漢說笑了!”說著天聾從袖中取出一副龜殼出來遞給吳文化:“這裡邊有六枚銅幣,吳好漢只需要晃動幾下龜殼即可,剩下的便交給我來解卦。”
只見那吳文化漫不經心的搖了搖手中龜殼,然後看向天聾,似是不敢相信一般:“這就完了?”
天聾點點頭接過龜甲,將那六枚銅幣悉數倒在矮桌之上,從袖中伸出乾苦的手指,顫顫巍巍將四散排列開來的銅幣悉數擺動一遍,口中念念有詞似在輕誦口訣,不多時然後抬起頭來笑道:“恭喜吳好漢,此卦象為旱荷得水之卦!”
“龜殼龜甲!”申公豹在一旁看的真切,自己有幸曾在媧皇宮中見過玄龜施展問卜之術,心中一怔暗自推測道:“莫非是人皇伏羲從河圖洛書當中推演而來的先天八卦?”
此念一出申公豹便當即否決:“雖然佔卜媒介相同,但佔卜手法卻更加簡單便捷。”心中嘟囔一聲:“不急,再等等看!”
天聾見那吳文化聞此卦象滿臉疑惑,主動解卦道:“此卦象為,少而貧賤不得意,池乾花枯落滿地。有朝一日吳換鄔,花葉重開轅門立!”
不明所以的吳文化撓了撓頭:“搞得人暈頭轉向,你不是說它是一個中吉卦象嘛,那你就給我說說這裡邊到底是個啥意思啊?”
天聾笑而解卦:“說的是您從小家境貧寒空,有一身抱負卻無力施展,就像是那因池塘之乾涸而枯萎落地的荷花。”
“但是有朝一日時運到,有貴人扶持將那吳姓該做鄔姓,就像是那垂死之際的荷花得到雨水滋潤滿塘盛開,而您一直無處施展的報復也會逐漸實現,傲立轅門點將布兵!”
本以為那吳文化會欣喜雀躍,沒成想這貨居然哭著一張臉問向天聾:“那你的意思是等我把姓氏吳改做鄔之後,就能轉運?”
得到後者肯定答覆之後,腦回路極其奇特的吳文化轉過身子看向申公豹:“老大要不你改姓鄔吧,到時候再娶了我娘成了我後爸,那我不就名正言順的姓了鄔嘛!”
“到時候咱倆各論個的,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喊兄弟!”
“滾!”
“好嘞!”
“想要否極泰來轅門點兵又談何容易?難道”這邊,天聾收攏之前六枚銅幣:“難道沒有聽到我之前所說,池乾水枯落滿地的卦象?那可是刀口舔血命懸一線才能得來的光景!”
“罷了,行走江湖替人佔卜已有數十載的光陰,試問誰人願意去聽,又願意去想這卦象當中對於自己而言毫無裨益,乃至是走背運,沾晦氣,那些不甚好聽的金玉良言?”默默將銅幣放回龜甲當中的天聾思忖道:“一個個腦滿腸肥囂張跋扈,只聽得了,只聽得下對自己有利的耳順吉言,然後志得意滿放浪形骸!”
“尚不知,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將歸置好的龜甲重新放在桌上的天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又怎能知,禍福無門唯人自招?”
虛空之中,二者視線交接。
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接天聾這一手的申公豹,突然想起前者說過的一句話,忽有所感心生坦然:“對啊,三千大道,又怎麽如此之小?”
放下心中掛礙的申公豹疑惑漸開猶如醍醐灌頂, 接過那副龜殼握在手中輕搖幾下:“誠然三千大道不該如此之小,但你我所走之路也不該混為一談!”
銅幣撞擊在龜甲之上的清脆聲音戛然而止,手中龜殼放在地上,然後一把揪住那還在糾結怎麽說服老大當自己後爹的吳文化:“時到該走的時候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嗎?”看著那漸行漸遠毫無停留之意,全然不似故弄玄虛要與自己討價還價的申公豹,盤坐於蒲團之上的天聾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就不想趨利避害福壽延年嗎?乃至於修行路上連破關隘,問鼎聖人果位嗎?”
“想啊,我當然想!”申公豹似乎腦後生出一雙眼睛能夠看到天聾。由先前暗自得意到那不可置信的神色變化:“但我更加確定一點!”
大道之路,修行修心。事在人為,莫向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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