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平原上,白馬義從、虎豹騎、魏武卒、火槍兵會師。
韓金虎親率的上萬京營鐵騎,在此戰後戰死七成,只剩不到三千人。京營大將董良策戰敗後自刎,五萬京營精銳被吳起全部圍殺。
三千白馬義從因為直面上萬鐵騎,此戰戰死五百余騎兵,而魏武卒在吳起的指揮下,死傷微乎其微,滿打滿算也才死了不到四十人。其余部隊因為沒有參戰,所有並無傷亡。
大獲全勝,朱桓和京營兩線作戰,兩線皆大勝,以不到六百人的代價,斬殺了京營五萬七千精銳,其中包括七千久經沙場的鐵騎,俘虜了三千騎兵。
“祁王千歲!”
“殿下千歲!”
京營騎兵有氣無力的伸著胳膊大喊,顯然並非是誠心實意的投誠,只是迫於無奈而已。
“殿下,這些人該如何處理?”吳起詢問道。
“我們起兵打的是奉天靖難的口號,要是殺降,難免會引起地方反對,雖然沒什麽太大影響,不過這樣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朱桓摸了摸下巴,說:“先留著,接下裡我們要去打京營殿帥府,那裡還有兩萬京營殘余力量,就讓這三千騎兵打先鋒。”
“殿下,若是讓京營這些騎兵去手足相殘,他們怕是要反啊。”吳起皺眉。
京營騎兵投降本就是算不上是什麽忠心,若是讓他們去打京營殘余的力量,難免會引起一些激烈的矛盾,導致最後京營反水。
“廢話,我就是要逼他們反。”朱桓說:“這些京營的人雖然降了,但隨時都有可能反水,與其去等他們反水,不如我們先逼的他們反。打京營殿帥府的時候,若是他們反了,那我們就師出有名,可以一起連鍋端了。若是他們不反,難道你真指望著這三千騎兵打下來還剩兩萬精銳的京師殿帥府?等他們死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上去把剩下的京營戌防部隊給清了。”
吳起倒抽一口涼氣:“殿下手段高明,末將佩服!”
吳起所處的時代是戰國時期,戰國時期,各國雖然紛爭,但大家之間都講規矩,比如守城的一方掛上“免戰牌”,然後攻城的一方真就不打了。
那時候哪兒像現在這樣,現在你要是望城頭掛一個“免戰牌”,攻城的一準兒說:“大家快看,這兒有個傻逼,免戰牌?老子特麽管你什麽免戰牌,乾死你個傻逼就完事兒了!”
身為一方主帥,你對敵軍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士兵的殘忍。
戰場上,從來就沒有什麽狗屁君子。
“下達各軍,繼續行進,今日一定要把京營殿帥府打下來。”朱桓下令。
京營就是金陵城身邊的一根釘子,若是不把這根釘子拔出來,他睡覺都睡不安穩。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
嚴綱問:“殿下,這韓金虎如何處置?”
貴為京營殿帥的韓金虎現在被五花大綁,捆在了馬匹上,想自殺都做不到。
“韓金虎的命留著著,綁起來,等打下來京營殿帥府後押回金陵。”朱桓稍作思考後說。
殺了韓金虎,對他沒什麽好處,倒不如留著綁起來,到時候連帶著金陵城那些頂了天的大臣們、建文帝朱允炆,一塊兒送給朱棣當禮物。
“四哥,我們終於快要見面了啊。”朱桓有些感慨。
……
鎮江
“把攻城車推過去,給老子往死裡打!”
無數的箭矢劈裡啪啦的落下,
數不清的燃燒的焰彈在鎮江高聳的城牆上炸裂,滾滾黑煙覆蓋了天空,猶如恐怖的巨獸在凝視下方渺小如螻蟻的人類。 士兵們前仆後繼的衝殺,鮮血將城牆的青磚都染成了紅色,他們攀著梯子想要衝到城頭,然而守城的士兵卻用巨石將其砸落,滾燙冒泡的金汁從城頭倒下,潑在了攻城的士兵身上,一瞬間皮開肉綻,哀嚎著從梯子上滾落了下去。
朱棣披著戰甲,隨手擦去臉上的血汙,回了後方的軍帳裡。
黑衣僧人姚廣孝平靜的坐在敢乾草蒲團上打坐,輕聲誦經。
“媽的,這鎮江的守軍喝假酒了嗎,守起城來不要命?”朱棣喝了口水,罵罵咧咧的說。
朱棣率領十萬燕師精銳南下,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輕松的攻克了滄州、德州、青州等重城,一日的時間就突破了朝廷軍最重要的防線。如此輕松的就打開了朝廷軍的主要防線,朱棣判斷朝廷軍主要兵力應該是集中在徐州、宿州等地,索性馬不停蹄的繼續往東南方向繞路,選擇避開了朝廷軍的主力,南下過江,直取鎮江。
鎮江是金陵城最後一道防線, 只要打下來鎮江,朱棣就可揮師攻向京城。
盛庸怎麽都沒想到,朱棣居然選擇了這麽一條出其不意的路線,直接偷了老巢!
不過直接打鎮江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必須要快。
攻下鎮江,直取金陵,依靠金陵城強勢的防守能力,來抵禦盛庸的軍隊。
如果朱棣被鎮江的防線卡在了這裡,等到徐州和揚州的軍隊反應過來,那麽迎接朱棣的便是一條前後夾擊的死路。
“今天我接到一封軍報,內容讓我很吃驚。”姚廣孝淡淡的說:“祁王把金陵打下來了。”
“嗯,我知道了。”
朱棣突然愣了一下:“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祁王把金陵打下來了。”姚廣孝重複。
“?”
朱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姚廣孝:“你這老和尚怕不是在拿我開心?”
開特麽什麽國際玩笑!
什麽叫祁王把金陵打下來了?!
朱棣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辛辛苦苦率領十萬大軍南下,接過剛打到朝廷的家門口,現在你告訴我朝廷老家被偷了?
“我沒有在開玩笑,祁王真的把金陵打下來了。”姚廣孝認真的說:“金陵城的內臣傳過來消息,祁王的軍隊在一夜之間,控制了金陵城,建文皇帝現在被祁王的軍隊囚禁在乾清宮裡。”
“你等會兒,祁王哪兒來的軍隊?”
“不知道。”
朱棣整個人都凌亂了。
草率了,早知道十三弟有這本事,本王又何苦冒險南下啊!
真特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