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
原本的京營被朱桓燒成了一片廢墟,到處的殘垣斷柱,不過後來吳起率部駐扎在京營之後,京營又重新的建立了起來。
朱棣入京之後,朱桓手下的這些人馬總算是有了個正式的官名,吳起受封京營殿帥府總兵官、祁王三衛大統領,之所以是總兵官而不是京營殿帥,是因為總兵官只是臨時職務,吳起不可能一直負責京營戌防,畢竟他是朱桓手下的頭號大將。
今日,京營殿帥府前的甬路兩側站立著腰板挺直的魏武卒,雖然還吹著年後冷冽的勁風,但他們昂首挺胸,仿佛臉上寫滿了“老子天下第一”。
在京營殿帥府的正門口,立著三個披甲男人,左側的男人年齡稍小一點,但氣勢上卻是最傲的一位,頗有少年英才的感覺,正是曹休。
右側的男人比起曹休來說顯得就沉穩多了,眸子炯炯有神,如明媚的火焰灼燒,是戚繼光也。
立足中間的中年男人,蓄著長須,濃眉大眼,腰間佩刀,頗有大將風采,為吳起是也。
平日裡三人各司其職,吳起和曹休倒是偶爾會一起飲茶探討兵法,而戚繼光則訓練火槍兵的槍法,但能讓三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基本沒出現過。
一排排士卒立得板直,如同銅鑄的雕像,唯一的聲音便只有風聲的呼嘯。
片刻之後,傳來陣陣馬蹄聲,吳起聽見馬蹄聲後,徑直向前走去,曹休、戚繼光緊隨其後。
行至正門,幾十人已趕至,為首者一身白袍,騎著健壯的烏駒,腰間配短刀,以玉簪束發。
“臣吳起,參見殿下!”
“臣曹休,參見殿下!”
“臣戚繼光,參見殿下!”
三位大將軍齊齊行禮,不過行的不是常禮,而是軍禮。
能讓一個軍人行軍禮,說明不只是身份尊卑,更多則是內心的敬仰。
京營殿帥府前,數不清的士卒以兵器杵地,高呼:“參見殿下!”
那一身白袍的策馬男人,除了朱桓,還能是誰?
跟在他身後的工部匠人不由被這要把天空震碎的聲音被嚇得腿軟,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連一直都無動於衷的工部侍郎陸運,也不禁睜大了眼睛,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氣勢如虎嘯的軍隊!
“吳起,這是工部侍郎陸運,你把京營收拾出來給這些工匠們住的地方,再找一塊大一點的地。”朱桓說道。
“王爺放心,京營之前留下來不少房屋,足夠千百余人住了。”吳起說道。
“那倒是剩去該房屋的事了。”朱桓對曹休說道:“曹休,你先去把這個工匠安頓下來吧,這幾日就準備開工了。”
“諾。”
吳起躬身說道:“王爺,外面風涼,去裡面再慢慢說吧。”
“嗯。”朱桓看了一眼陸運:“陸侍郎,裡面請?”
“下官聽王爺指示。”
“行,那就去裡面談吧。”
一行人順著甬路,往殿帥府中走去。
陸運抬頭看去,京營殿帥府前有祁王旗幟隨風而吹動,王旗前的將士們皆如雕塑般挺直,好一個虎威雄師,好一個大明祁王,真是威武啊。
吳起帶路,走到原來京營殿帥韓金虎的府中,黑瓦白牆,撲面而來的便是祁王親衛虎豹騎的肅殺之氣。
朱桓打仗的時候喜歡帶著白馬義從,因為白馬義從是輕騎,速度快,最適合打閃電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突飛猛進至敵軍主將面前。
但他的親衛軍卻並非是白馬義從,而是曹休率領的虎豹騎,同時也是朱桓麾下最精銳的一支軍隊。
在入京之前,曹休就是朱桓的親衛統領,跟在他身側寸步不離。
“王爺千歲!”府上虎豹騎整齊的下馬,握拳橫於胸前高呼。
朱桓面色平靜,但心中也難免也有些動容。
在金陵的時候,雖然他有權調動燕王府上下兵馬,讓朝上百官畏懼,受大明勳戚追捧,但都是虛的,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但是在這裡不一樣,這裡所有的軍隊,都以朱桓為首,只聽祁王之令。
這裡是他的大本營,朱桓來了這裡,就如猛虎歸山,龍歸大海。
……
在焚著檀香的房間裡,朱桓取出了拿破侖炮的設計圖,展在桌上,看向陸運:“你能造出來嗎?”
陸運一開始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設計圖,但只是這一眼,他就愣住了。他立馬坐正了身體,仔細的打量這份設計圖,就差把眼珠子拍在紙上了,口中還自言自語喃喃:“這得是什麽人畫出來的圖紙啊,如此精致的線條,如此詳細的解析,等等……這是,火炮?”
陸運頓時大驚:“從未見過這樣的火炮,從未見過這樣的火炮啊!這,這簡直就是天工作物,鬼斧神工的設計啊!”
“沒錯,這就是火炮。”朱桓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火炮不僅可以填裝實心炮彈,還可以填裝黑火藥, 爆破彈。”
“爆破彈?”
“就是在炮彈裡填裝一定比例的黑火藥,在擊中目標後可以爆炸。”
“……居然還有這麽打法?”陸運看著設計圖,如獲至寶的說道:“這太神奇了,這絕對超越了此前所有的火器!”
朱桓心想這特麽不是廢話嗎,這玩意兒是歐洲四百年以後才造出來的。
陸運頓了一下,說道:“不過……此物的製造不同於此前火炮,下官也沒有製造的經驗啊。”
“也就是你造不出來了?”朱桓挑眉,心中已經在想是把陸運和工部尚書嚴震直綁塊石頭沉塘,還是活剮了。
“這倒不是,只是下官不確定,造出來的這門火炮的開銷會不會太大。”陸運說道:“這張圖紙已經把此物的設計詳細的解析了出來,下官只需要照葫蘆畫瓢即可。”
“錢財的事你不用擔心,此事本王來解決,你只需要把東西搞出來即可。”朱桓一聽是錢的事,不禁笑道。
朱棣現在就是個狗大戶,幾萬兩銀子,連打招呼都不用就能批下來了。
“那下官……試試?”陸運有些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
有朱桓出錢出料,又有這麽詳細的一張圖紙,對於他這個造炮狂魔來說這就是天賜的喜事啊。
“那此事就交給你了,不過本王醜話說在前面,必須得搞快點。”朱桓說道。
“下官明白。”
陸運只是對造炮癡迷,但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朱桓為什麽催他搞快點。
朱桓打算用這炮去打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