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十字拐角,范梟默默盯著躺在地上的身體,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從自己身上穿行而過,站立良久。
上前兩步,踢了踢,沒有碰到,蹲下,伸出手指探去,隨著自己的手掌整個沒入臉部,看著伴著手勢變化而不斷從臉上冒出的五指,臉色不斷變化。
“怎麽樣,現在肯相信我的話了吧”他的身後,一隻“狗”開口道
“所以說,我這就死了?”
“昂”狗子仰起頭顱
“對啊,感激我吧,對你這渺小人類的祈求降下偉大的恩賜”
“恩賜,恩賜,我恩賜你****啊”
范梟三步上前,抬腳便踢,然而,他的踢技被狗子?額,姑且算是,伸出的爪子擋住了。
“nonono,這樣不行,你還是這麽暴躁,嘖,這樣下去還是不好交流,看樣子還不能全忘了。”說完,他擋住范梟踢技的爪子輕微亮起。
街邊,十字拐角,范梟默默盯著躺在地上的身體,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從自己身上穿行而過,站立良久。
轉身,朝著角落的狗子衝去,微光泛起。
……
街邊,十字拐角。范梟站在原地
“所以,這是第幾次了?”
“不知道哦,畢竟我在你眼裡是隻狗,只有四隻爪子,你問我幾次這不是為難我嘛,反正很多次啦”
范梟眼裡,那隻面目可憎的狗子,不,什麽狗子,它就是披著狗子偽裝的呃,那什麽。
“魔鬼”
“對,就是魔鬼。”
“不對,我特麽,你能讀心?”
“安啦安啦不要在意這些毛毛雨啦,魔不魔鬼無所謂的啦,重點不是這個啦”
狗子,不,披著狗子外皮的魔鬼擺了擺爪子,煞有其事的用自己的爪子裝模做樣的在嘴邊咳了兩下。
”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選擇?”范梟冷笑兩聲,可能是這魔鬼的外皮太具有迷惑性,也可能破罐子破摔,范梟直接一屁股坐在原地,攤開雙手。
“首先,且不談我只是吐槽了兩句生活太無趣了,這樣無聊的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然後你個狗”
“蹭”亮爪
“狗,狗大人就,就讓我歸西了。”
“不是啊,大哥,我只是個小人物,你到底看上我什麽了,您說,普普通通?朝三暮四?不對朝九晚五,我哪裡得罪你了,我改,我改還不行嗎,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您跪了行吧,狗大爺”
沒錯,范梟,22歲,奧菲莉現代大陸,普普通通,平平無奇上班族一員,於數分鍾前,因為無意中抱怨了句生活社會牢騷,被角落裡正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給自己劃地盤的狗大爺聽到,光榮的成全了他的願望。
而後,在不知名的狀態下被我們的狗大爺不知道【回調】了多少次,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可以啊”狗大爺擺了擺手
“只要你跟我完成下面的流程就好,我給你選擇的權利,記得如實回答”
“好”
“迷茫的少年啊,你難道不渴望力量嗎?”
“不,我不迷茫,只是有點喪”
“錯了,不是這個。”
“你渴望力量嗎?”
“渴望”
“你渴望權力嗎?”
“渴望”
“想要美女不”
“想要”
“需要金錢嗎”
“急需”
“打過架沒有”
“我可以學”
“……”
“好了沒有,
好長啊,你是不是在水我” “快了,快了,最後三個問題”
“請說”
“殺一可救百救不救?”
“不救”
“救千呢?”
“不救”
“那如果那個人是亻委人呢?”
“嗯?,這個,可以殺十救一不”
“哦~這個想法,有趣,可以,那你要不要接受我的恩賜”
“不要”
“蛤?為什莫”狗大人一臉無奈的臥在原地,也難為他了,一張狗臉上擺出這麽豐富的表情。
他對面,范梟翻了翻白眼。
“因為我慫啊,先是莫名其妙死翹翹,然後被你不知道給我來來回回搞了多少次,現在你告訴我只要我答應你的選擇就可以獲得一大堆東西。這跟路上的小卡片有什麽區別,哦,倒是也有,起碼人家還有個心理準備可以看仙人跳的技術高不高,你是直接拉過來,暴力無解,更加高明”
而且,說到這,范梟看了看眼前的狗大人。
“而且,你無法傷害我,甚至我不對你發起攻擊你都不能把我整回十字路口對吧”
“……”
“不說話就當你是默認了,哈,我就說嘛我都這麽跳了你都沒有給我來一下,來來來,狗子,給大爺我笑一個,說不定大爺我一滿意就答應你的請求”
“……”
“怎麽不說話了,而且你不是給我選擇的權利了麽,我不要,所以我們一拍兩散,怎麽樣?”
狗子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范梟,伸爪。
街邊,十字拐角。范梟看著遠處的狗子,一個箭步上前,然後滑跪在前方。
“大佬,你就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是我錯了,不該挑釁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可以”
“鞥?真的?”
“嗯,真的,現在就可以,你真的要回去?”
“要要要,我要回去”
“好,我送你回去,你確定放棄?”
“我確定”
“哦~”
狗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所以說,你願意放棄你的財富,權利,力量與一切?只為了換取從這裡離開?”
“願意, 願意,我願意,快讓我回去,我在這裡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聽到范梟的回話,狗子歎了口氣,揮了揮爪子。
“好吧,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願”
隨著狗爪的揮動,整片空間一點點慢慢破碎,隨著碎片的掉落,慢慢露出空間背後的黑暗,恍若間范梟感覺那片黑暗裡仿佛有目光看來。然鵝,他還未來得及細看,就發現隨著空間的破碎自己也逐漸變淡,而他對面的狗大人,隨著黑暗的來臨,身形在不斷變化。
范梟還沒細看變化就發現自己開始消失,隻留下一句,原來你真的不是狗啊之類的驚歎就徹底消失不見,整片空間歸於沉寂,唯有那位狗大人還在不斷的變化。
雖然狗子在不斷變化,但是大體上還是在向著人形發展。
隨著黑暗的降臨,狗子的身形也漸漸的遙不可見,漆黑的陰暗中傳來隱隱若現的交談。
“他……回?”
“無……一切……尚不知”
“汝莫……無不知?”
“莫問、莫理、隨他……此世之惡”
“哦?”
“可治?”
“一切……換取”
“呵呵,他無錯”
“嗯?”
“汝,是真狗”
“嘖,莫見,皆為虛”
“動性,為真靈”
“……”
“……”
隨著空間愈來愈黑,內中的身形漸漸不見,一切歸於黑暗。
“人多莫胡言,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若如此,不至於此。——《梟—懊悔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