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達爾漢坐在房間裡,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達爾漢打開門,凱把裝有炸彈的手提箱遞給他。
“拉開安全針,按動開關後,炸彈就會計時。你可以自己調節時間,最長時間為10分鍾。”
達爾漢接過手提箱,凱離去了。
他把箱子放進房間裡,坐在沙發上,痛苦地捂著頭。
他握起拳頭,血液從他的手掌處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達爾漢張開沾有血液的手掌,看了看,走到了電話前,他撥起電話。
“喂。”
“喂,你好,這裡是來客賓館,請問您需要什麽?”
“幫我接通301房間的客人。”
“好的,馬上為您轉接。”
“喂,你好。”電話那頭傳來聶歌的聲音。
“啪嗒”一聲。
達爾漢立刻把電話放下,他還沒想到該怎麽說,或者是該不該說。
“不行。”
這時他從窗戶外面看到,一輛車停在了他家門口。
達爾漢透過玻璃偷偷觀察,原來只是個送信的。
他走出去把信件拿回來。
這是醫院的來信。
他看完後直接把他揉成一團,摔在了地上。
“可惡!”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後,拎起手提箱,開門離去。
他把手提箱和一些工具放進車裡,開著車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公寓前。
這座公寓被檢出質量有問題,公寓裡的人現在都搬走了。
這個地方又位於小鎮的邊緣,所以平常幾乎不會有人來,他把車停好,走進了公寓裡。
達爾漢用鐵絲撬開了房間上的鎖,一間一間進去檢查,尋找合適的房間。
最終他選定了一個位於四樓的房間,這是一個獨立的小房間,裡面有破舊的床,衣櫃,書桌等一些家具。
達爾汗俯下身來檢查床,這個床的構造就像一個沒有底面的盒子,床下的擋板能很好地隔絕外面和床底。
他把床移動開,試著放了一個和炸彈差不多大小的東西,又把床重新移回去。
他俯身看去,確定不會被發現。
達爾漢把床移開,在那個位置上放上炸彈,他把隱線繞在炸彈的開關上,慢慢地拉出來。
他在房門的下面,釘入一枚短釘,把隱線的另一頭纏在短釘上。
由於觸發開關是需要拉動,而推開門不會使拉動隱線,反而是讓它變松。所以他需要把引線的中間位置繞到另一個牆壁處,這樣推開門時就能拉動開關了。
他取出一枚前端彎曲的釘子,釘入旁邊的牆上,把隱線撥到那裡,做完這些後,他關上了房門。
這時達爾漢突然想到自己沒有鑰匙,於是他把膠帶粘在房鎖的位置上。
他關上房門,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子,在鞋子前端的鞋底放入了一個細小的鐵片,這樣觸發開關後,他可以用鞋子上的鐵片劃掉隱線。
他試著打開門,門帶動了隱線,炸彈上的開關被打開了。
他松了一口氣。
達爾漢將隱線重新布置好。
再把炸彈上的開關複原,定好5分鍾的時間。
最後他拔下炸彈上的安全針,拋到窗外。
他小心翼翼地將床的位置複原,蓋在炸彈上。
他又環顧房間四周,把房間裡的一些雜物和箱子放在了床上,這樣他們就算發現炸彈也能拖延一些時間。
在做完這一切後,
達爾漢緩緩把房門關上。 站在門口,達爾漢將一捆鋼絲和一個鉗子藏在了門口附近的地方。
……
第二天清晨,聶歌輕輕敲打著鞠葉佳的房門。
“起床了。”
他又走到苛正的房門前,做著同樣的事情。
“起床了,說好的今天去找工作。”
他們起床洗漱完畢,聚在了一個房間。
苛正打著哈欠說道:
“所以今天我們要找什麽工作?”
鞠葉佳揮舞著拳頭說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當一名靈探,臨署那邊的人都說我們很厲害。”
“我的提議沒有變,我覺得……”
就在聶歌說話時,屋裡的電話響起了。
他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你好。”
“……”
“你是達爾漢怎麽了?慢點說。”
鞠葉佳和苛正聽到是達爾漢,也湊過去。
“事實就是這樣,我就是一個混蛋。”達爾漢用無力的聲音說道。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們倆現在在你身邊嗎?”
“是的,怎麽了?”
“我想向你們道歉,我確實騙了你們,目的就是為了利用你們,希望能減輕自己的處罰。”
“你能知道悔改就好。”
“但是依舊沒用,我的人生完了,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滑稽的小醜。”
“不是的。”
“我想對你們說一聲,永別了。”
“什麽?”
還沒等聶歌追問,電話那頭就已經掛斷了。
一旁的苛正和鞠葉佳著急的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該怎麽辦?”
聶歌站起身來。
“我們去他家,現在就去。”
他們乘車快速地抵達達爾漢家門口。
聶歌用力地敲著房門。
但卻遲遲沒有人開門。
情急之下,他們砸碎玻璃從窗戶躍進。
跳到房間後,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雜亂的房間裡,達爾漢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瓶空的安眠藥瓶,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幾片藥。
聶歌連忙試圖叫醒他,但是沒用。
他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對一旁的苛正說道:
“我們把他抬進車裡,送他去醫院。”
聶歌開著車,飛速地駛往醫院。
……
醫院裡。
躺在病床上的達爾漢緩緩睜開了眼。
聶歌看到他醒後便跑過去告知醫生。
“他醒了。”
“太好了,這多虧了,你們能及時把他送過來救治的原因。”
“現在他沒有事了吧?”
“是的,他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但鑒於他現在情緒會不穩定,還是要對其進行觀察,以免他又做出一些過激行為。”
“我知道了。”
達爾漢的床邊。
苛正和鞠葉佳正向他詢問原因。
達爾漢沒有說話,只是把頭扭到一旁。
聶歌走過去,告訴他們倆不要再問了。
他低下頭輕聲對達爾漢說道:
“你現在身上還有哪些不舒服嗎?還有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
達爾漢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不該來的。”
聶歌握住了他的手。
“無論是什麽事情,我相信你會沒事的。”
達爾漢笑了一聲。
聶歌繼續問道:
“你想讓我們為你做些什麽事嗎?”
“我想回家,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我們這就送你回家。”
他們走到了醫院門口,坐上車,駛往達爾漢家中的方向。
車上。
達爾漢坐在後排猶豫地說道:
“其實,我想去一個地方。”
正在駕駛的聶歌問道:
“什麽地方?”
“那是……還是算了吧,你們已經幫我的夠多了。”
“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我帶你去。”
達爾漢猶豫片刻。
“那是一棟老房子,你先沿著土興路走。”
過了一會兒,車子行駛到那棟老公寓面前。
他們幾人下了車。
“就是這個地方吧。”
“是的。”
這是一棟破舊的公寓,公寓的旁邊已經荒草叢生,看起來鮮有人來過。
鞠葉佳向達爾漢問道:
“這個地方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
達爾漢指著公寓的舊門說道:
“這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
說到此處,他突然有些哽咽。
“這是我小時候和母親一起住過的地方。你們能陪我一起進去看看嗎?”
他們三人點了點頭。
達爾漢帶著他們走到了四樓,他站在了昨天布置好炸彈的那個門前。
他長吸了一口氣,握住門把手,拿出一把鑰匙,假裝開門,他轉動門把手,門被打開了。
聶歌,苛正,鞠葉佳三人走了進去。
達爾漢把門關上。
鞠葉佳環顧四周。
這裡有著沾滿灰塵的地板,破舊的家具,以及四處亂放的雜物。
“這個房間好小,你小時候就住在這個地方嗎?”
“是的,這個地方雖然狹小,但是充滿了我和母親的回憶。我的父親去世得很早,就在我剛出生沒多久。我是被我媽媽獨自一人撫養長大的。”
他們三人聽罷,臉上都露出悲傷的表情。
“我們很抱歉。”
“不,你們救了我,就在剛剛不是嗎?”
達爾漢緩緩走到牆邊,用手撫摸了一下牆壁,轉頭說道:
“我的父親和我一樣,也是一位靈探。但是他不像我這樣,他非常地正直善良,他經常告訴我的媽媽,他絕對不後悔走上這條道路,哪怕是,為此付出生命。”
聶歌走到床邊,看向一旁的桌子,轉頭說道:
“那張你家裡擺在桌子上的照片是你的母親對吧?他很漂亮。”
“是的,但是……”
達爾漢的聲音又哽咽起來。
“她患了重病。”
“這真是不幸。”
達爾漢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現在仍然記得她小時候抱著我開心的樣子。由於我的父親不在了,所以當時我們一度陷入貧困,她便一邊打工一邊照料著我,我沒錢上學,她便一字一字地教我。而現在,我總算長大了,但是她卻……”
達爾漢捂著臉,眼淚流了下來。
“不應該是這樣的。”
聶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達爾漢。
達爾漢接過手帕。
“謝謝。我想獨自一個人靜一會兒,讓我先去外面待會兒好吧。”
他轉過身,緩緩擰動把手,悄悄將膠帶撕下,最後關上門。
關上門後的一瞬間,他大哭了起來。
但他沒時間懷念,他還有工作要做。
趁此時間,他趕緊拿起昨晚他藏在一旁的鉗子和粗鋼絲。
把它的一端繞在門把手上,另一端繞在旁邊的鋼管上。
他用哭聲掩蓋住發出的響聲。
綁好後,他放輕腳步走到樓梯口,往樓下走去。
他走到了三樓,確保發出自己的聲音,不會被聽到後,他加快了腳步。
他氣喘籲籲地走到了二樓,繼續下樓。
在他跑向一樓的時候,他聽到轟隆一聲。
他知道,炸彈爆炸了。
他跑到公寓外,打開了自己的車門,氣喘籲籲地坐在車裡,他著急地插上車鑰匙,點開了火,準備離去。
但此時他想到了凱之前說的話,於是他拿起相機,走進了樓裡。
達爾漢緩緩走向四樓。
他看到那個房間的門已經被炸開了,他走了進去。
房間裡散落的各種碎片,他拿起相機,給他們散落的屍體拍照。
“什麽?”
他驚奇地發現,這裡似乎只有兩具屍體。
“怎麽會?”
達爾漢望向被爆炸全部震碎玻璃的窗前,他走了過去,從窗戶外往下看,並沒有看到人影,只有一攤類似血跡的東西。
他慌忙地衝到樓下,並掏出自己的槍來。
他緩緩繞到公寓另一側,期間還不停觀察。
在確保沒人後,他走到有血跡的位置。
他發現這些血跡延伸到另一個方向,看起來像是,掉落下來的那個人逃跑的方向。
他沿著血跡方向緩緩走去,這是位於血跡十幾米遠處的河邊。
血跡一直延伸到河邊,在那裡他發現躺著一隻鞋子。
這隻鞋子的主人,好像是聶歌。
達爾漢慌張地跑到車裡,飛快地開起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中後,他拿起電話,撥打了那兩人留下的號碼。
“喂,事情辦好了嗎?”
他慌張地說道:
“可能,出現了意外。”
“什麽?”
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他掛斷電話,抓起了一旁的手槍,悄悄走了過去。
……
20分鍾前。
達爾漢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著達爾漢在外面的哭聲,鞠葉佳表情傷心地說道:
“他可真是太慘了。”
一旁的苛正也傷心的說道:
“是的。我也有點想我的媽媽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樣,會不會很擔心我?。”
“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回去嗎?聶歌。”
聶歌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想……”
他在說話時感覺自己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硬物。
聶歌移開鞋子。
原來是時光年的項鏈,看來是剛才拿手帕時,不小心掉落的。
他蹲下身來,將項鏈重新放回口袋。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床底邊緣的白色亮線,他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是由於床擋住了從空中落下灰塵,床底的部分比外面要乾淨,在移動床後會形成一條亮線。
等等,床被移動過了,為什麽。他站起身來,看到床上擺放的物品,似乎在某些地方也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他又快速觀察四周,發現門的下端,和旁邊的牆壁上有著一顆釘子。
難道,他急忙對站在離門比較近的鞠葉佳和苛正說道:
“你們兩個快把門打開。”
“什麽?”
苛正握住門把手開門,卻發現打不開。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倆大叫著達爾漢的名字,但沒有人應答。
“糟了。”
聶歌快速打開窗戶,但這裡是四樓,足足有12米高。
“沒時間了,怎麽辦?”
此時,一排飛雁飛過。
他跳了下去。
就在他跳下去的瞬間,他聽到身後轟鳴的聲音,他的背部感受到一陣熱浪,他的身邊劃過爆炸產生的各種碎片。
他使盡一切力量,發動自己的魔法。
那群飛雁向他襲來,有的用爪子抓住他的身體,有的墊在他的下方作為緩衝。
雖然從12米處的高空落下的時間不足兩秒,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卻感覺經歷了數十秒之久,思維,動作,視力,通通都得到了加強。
“砰!”。
重重地一聲。
聶歌摔在了地面上。
他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全身宛如撕裂般地痛苦,他感覺到自己的幾根肋骨,小臂上的骨頭,左手手腕處的骨頭和左腳腳腕處的骨頭,通通摔斷了。
但現在他必須站起身來,他忍著劇痛,撐起自己的身體。
他的頭上仍有些燃燒的余燼飄下來,他扶著牆壁走到另一側,看到了停在那裡的車,並且達爾漢還忘了關車門。
他再次環顧四周,發現離這裡十幾米遠處有一條小河。
他走到自己摔落的地方,撿起一片玻璃碎片,朝自己的手腕處劃去。
他忍著痛苦,朝河邊走去,一路上灑上自己的鮮血。
走到小河邊時,他脫掉了自己的鞋子,用自己的衣物簡單地包住傷口,防止血液外流。
他再次艱難地踏起步來,他走到達爾漢的車旁,他的鑰匙還沒有拔。
他猶豫片刻後,打開後備廂鑽了進去。
也就在此時,達爾漢拿著槍走了出來。
他在搜尋片刻後,沒發現聶歌,於是他回到了車裡,飛速駛向家的方向。
……
達爾漢拿著槍靠近房門,他透過貓眼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麽人。
此時門上又傳來了敲擊聲,根據響聲,似乎他在敲門的下端。
門外傳來了幾聲狗叫聲,他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的狗在門外。
他打開門,用手撫摸著狗的腦袋。
“乖孩子,等等再陪你玩。”
他的狗似乎有點不太滿意。
他蹲下身來說道:
“等會兒……啊!啊!”
他的狗突然張開尖牙向他的脖子咬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聶歌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拿起達爾漢剛才扔掉的手槍,指向他。
達爾漢捂著脖子慌張地說道:
“不是這樣的,是有人在指使我,我求你放過我。”
聶歌緊緊握住槍。
“我要你告訴我一切,並且你要按我說的去做,你明白了嗎?”
達爾漢點了點頭。
在一番說明後,達爾漢重新撥起電話。
“我是達爾漢。”
“事情進行得順利嗎?”
“是的,我把他們三個人全部殺死了。”
“很好。把地點給我們,還有你拍照片了吧?”
“地點是,沿著土興路往東走,來到一片郊區,你會看到幾棟廢棄的公寓,離河最近的那一個,就是他們死亡的位置。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麽?”
“你們只會在那個第四層裡發現兩具屍體,還有一具在樓下。因為他是跳樓身亡的,但我擔心他暴露在外面容易被發現,所以我把他推到了河裡,放心我也拍了他的死亡照片。”
“很好,等會兒我們會到你家裡,你把照片給我們就行了。”
“這恐怕不行啊,因為我擔心有人會檢查我的房子,所以已經把所有的辦案工具都丟掉了,照片也已經寄了出去。地址填的是你們在名片上寫的地址。”
“我們在確保他們三人都死亡後,會給你錢的。”
電話那邊掛斷了。
“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能不能……”
還沒等他說完,他的狗再次咬向他,他倒了下去。
達爾漢死後,聶歌的身體也倒了下來。
他剛才一直在強撐著。
現在他的四肢劇痛無比,就連動動手指都很難受。
他痛苦地撐起自己的身體,走到電話旁,撥打起了電話。
“我是聶歌。”
“……”
“我需要你。”
“……”
“我殺了人。”
“……”
“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
聶歌掛斷了電話,靜靜地坐在地上等待。
過了一段時間,從房門處走出來一個人。
此人正是斯賓。
進入屋內,他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達爾漢和滿身肮髒的聶歌。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聶歌哼笑了一聲。
“你信任我嗎?”
斯賓沒有回答。
他把聶歌扶進自己的車內。
之後,他回到房內,按照聶歌的囑咐,將狗用重物砸死,偽造成達爾漢被狗咬傷,進行反擊,但卻由於失血過多而導致死亡的樣子。
之後他走了出去,開著車載著聶歌離開了。
車上。
“我要送你去醫院嗎?”
“不行,這樣會有我的記錄的。”
“但你傷得這麽重。”
“去悄悄找一個人,會醫術的,再給他些錢讓他保密,沒問題吧。”
“我,確實認識一個人。”
這時,從斯賓的車旁邊恰好路過一輛黑色的車。
這輛車並沒有引起他們倆的注意。
黑色的汽車駛到達爾漢家的門口。
從車裡走出來兩個人,他們拿起法杖,走進屋裡。
“看來都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了。”
“這是怎麽回事?”
“很明顯他的狗‘幫’了我們,上次見面,這隻狗還一直被我們汪汪叫呢,現在遭報應了吧。”
“我們去檢查一下他說的那個地方。”
“好,那之後我們只要靜靜地等著照片寄過來就行了,這次的任務也太簡單了。”
“走吧。”
……
次日上午,斯賓把車開到那棟舊公寓前。
“你沒問題嗎?”
“沒有。”
聶歌把綁在自己身上的繃帶拆掉,換上昨天的髒衣服,臉上和身上也偽造出受傷的痕跡。
他躺在昨天墜落的地點,斯賓給他拍照。
他走到河邊,跳了進去,偽裝成達爾漢將他拋進河裡的樣子,斯賓給他拍完照後,趕緊把他救了上來。
“你沒事吧?”
“謝謝,我很好。 ”
斯賓把聶歌送往家裡後,自己去了郵局。
“你好。”郵局的工作人員禮貌地打招呼。
“你好,我想查一查,我的朋友維斯有沒有寄給我什麽東西?它對我很重要。”
“好的,請稍等。”
過了一會兒後,工作人員走了出來了。
“我們並沒有找到。”
“可能還沒有到,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對了,剛才我在等待時,偶然間瞥到,這個桌子和牆壁的夾層處好像有一些東西。”
工作人員蹲下身,把它撿起來。
“這是昨天的信件,看來是不小心掉在這裡了。”
“再見。”
斯賓轉頭離開了。
晚上。
“你要去哪?”
“我想出去走走。”
“你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我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看來你的魔力真的很強。”
“我走了。”
聶歌走到外面,今夜的月光十分明亮。
他來到了河邊,湖水倒映出月亮的影子,斑斕皎潔。
聶歌從口袋中掏出那條項鏈。
項鏈的掛墜上雕刻著古希臘瓶畫家埃克塞基亞斯的作品。
《阿克琉斯與埃阿斯擲骰子》。
他握住這條已經斷掉的項鏈。
把手舉起,放置腦後,準備將其狠狠拋出。
但他逐漸把顫抖的手放下,放在身前。
他張開手掌,看了一眼,隨手一拋,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