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甘農的話,詛咒師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衛星電話是什麽?他根本沒聽過也沒見過,衛星電話在70年代開始在軍隊中普及,80年代才進入民用領域。
哪怕這項技術已經作為一項成熟產業慢慢進入人們的生活,也還有像面前這位詛咒師一樣的保守法師並不知道這項科學技術。
有時候並不是魔法與科學對立,而是保守法師與先進科學之間的對立,他們不願意接受科學技術的進步,這些老頑固的思想依舊停留在上個世紀,認為凡人是一群只會揮舞木棒的猴子。
就像面前這位,明顯有些保守主義傾向。他對是否存在相隔萬裡也能通訊交流的設備持懷疑態度,或者說他對凡人能否造出這種設備持否定態度。
“看你那副傻樣,我有必要騙你嗎?反正等會船到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見甘農滿臉自信的表情,詛咒師有些惱怒又有些羞愧,惱怒於甘農一個白癡猴子居然能算計他,可面對自己確實敗給甘農的現實,詛咒師心裡產生出一種自我懷疑的心態進而發展成了羞恥心。
“我居然不如一個猴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長久以來,身為強者的自尊不允許他低頭,只能梗著脖子吼道
“好吧,就算你說的對但今天你也得死在這。”
談判破裂,詛咒師話音剛落,娜姬手中的劍鞭爆出一聲炸響直擊詛咒師面門。
詛咒師向旁邊翻滾,利用靈活的走位躲開頭頂的利刃,順勢朝身邊的木材一拍,本該堅固的木材卻在男人隨意一拍之下應聲破碎,露出提前藏在裡面的道具。
你以為詛咒師只會準備一份道具嗎?那可太天真了,他假扮輪機長就是為了方便在搬運木料時動手腳,菜鳥和高手的區別就在於後者永遠都有 B。
正所謂狡兔三窟,他詛咒師能獲得大人物的信任專門替他們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是有原因的。
甘農眼神一凝立馬放棄活捉對方的打算,大聲命令保鏢全員開火擊斃對方。
但可惜的是,為時已晚,密集的子彈打在一層淡淡的半透明薄膜上,就像石子落入湖中隻濺起一串水花。
麗莎見狀大罵道“真tm有錢,護盾擋子彈我是第一次見,所有人加大火力,把護盾的能量耗光。”
趁著槍手們集火護盾的功夫詛咒師已經換上自己的裝備,一身灰色呢絨外套和黑色手套,胸前的吊墜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斜挎的彈鏈裡裝的不是子彈而是試管。
只見詛咒師從彈鏈裡取出一瓶綠色藥劑仰頭一飲而盡,他的皮膚頓時染上一層綠色,粘稠的液體正從他皮膚表面慢慢滲出。
麗莎著實被詛咒師的操作嚇了一跳,這家夥居然在給自己下咒,難道他想表演現場自殺嗎?
前文提到過,想要詛咒別人是一件極其複雜的事,不僅需要當事人的相關信息,而且還需要對方的身體組織,獲得的情報越多,對其詛咒的成功率也越高。
詛咒師之所以稀有,就是因為詛咒的這個特性實在是太雞肋了。
首先詛咒的效果和你獲得的信息多少有關,如果信息太少詛咒根本不會生效或者效果極弱頂多摔一跤那種,可如果我已經能查出你祖宗三代的信息並且進入房間獲得目標的身體組織了,那我為什麽不直接派幾個殺手在你必經之路上用狙擊槍乾掉目標或者在對方臥室安裝炸彈呢?
比起又快又致命的槍械,繁瑣且不穩定的詛咒最終被時代所淘汰,
詛咒師也跟著成了時代的眼淚。 曾經暗殺界的寵兒,令人聞風喪膽的索命鬼,受萬千殺手追捧甚至被人改編成電影的神秘職業詛咒師成了路邊倒斃的野狗再也無人問津。
回到主題,為什麽詛咒師要對自己下咒呢?當然是因為自己咒自己可以百分之百成功且百分之百發揮詛咒的威力啦。畢竟自己最了解自己,搞到身體組織也是輕輕松松。
如果只是對自己下咒然後什麽也不乾,那也只是在用詛咒自殺而已,並沒有任何實際用途,可一旦結合面前這位詛咒師的天賦魔法,一切都不同了。
只見渾身泛綠的詛咒師迅速衝向娜姬,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關注面前這個妖豔的女人,在場所有人裡,對他威脅最大的就是娜姬。所以趁眾人還不知道他的能力,他選擇先對最強的娜姬動手,以期獲得最大的先手優勢。
可娜姬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一看對方朝自己衝過來的架勢就知道這時候絕不能和對方硬剛,她揮舞手中的劍鞭形成一道劍網護住自己周身的每一寸空間。
加強防禦的同時還不停後撤,堅決不讓詛咒師碰到自己的身體。
30秒內兩人一追一逃繞著船艙跑了個遍,眼看無法追上娜姬,詛咒師只能在心裡暗歎一聲晦氣,隨便抓住一個正朝他射擊的倒霉蛋。
只見詛咒師的手剛碰到保鏢的身體,他渾身上下所有的綠色全都轉移到那名保鏢身上,這也意味著他身上的詛咒也全都轉移到那名保鏢身上。
保鏢頓時慘叫一聲,他全身的肌肉變得像是綠色果凍般Q彈,骨骼也慢慢融化成一灘濃液滲出體表,最後保鏢的屍體摔在地上落了個粉身碎骨。
在場三人經驗豐富,立馬看出了詛咒師的天賦魔法:詛咒轉移。
面前這位詛咒師剛獲得這個能力時隻認為這是個單純的防禦技,能幫他免除被同行詛咒。可慢慢的他發現這能力不僅能防守還能進攻。
原本詛咒不穩定且威力不足的缺點完全可以用這個能力彌補,既然詛咒別人成功率不高,那他就先詛咒自己,再把這個詛咒轉嫁給別人。
原本雞肋的能力在他的手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只要觸碰目標就能把詛咒轉移給對方,不僅他自己不再怕詛咒,而且還能保證自己的詛咒永遠是100%成功且100%威力。
但三女絲毫不慌,因為她們都已經看出了詛咒師能力的破綻:時間限制。
通過剛剛的表現,大家都猜出詛咒師這家夥必須在一分鍾之內把詛咒轉移出去,一旦沒來及轉移很可能會自食惡果。
當麗莎看到詛咒師又拿出一根試管,立馬朝四周的槍手大喊道
“你們所有人全都退出房間。”
一聽這話,甘農愣了一下見娜姬朝他點了點頭,立馬下令讓貨倉裡的保鏢撤退,同時他也轉身跟著離開。
聽到麗莎的話,詛咒師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經暴露,心一橫,乾脆利落的捏碎手裡的試管再次發動詛咒,然後直奔甘農而去。既然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也別玩什麽聊齋了,直接硬碰硬看看誰強誰弱。
危機關頭詛咒師也顧不上盡量保證目標存活的要求了,這時候再想完成阻止目標去阿根廷的任務,就得殺了目標。
他心裡暗道一聲抱歉,直撲任務目標而去。現在的詛咒師就像一隻疣豬在人群裡橫衝直撞,無論誰敢擋在他的面前,立馬就是一發詛咒招呼。
幾個企圖阻攔的保鏢全都步了同伴的後程化作一攤人形史萊姆,就在詛咒師快追上甘農時,一把大錘突然朝他掄來,衝勢過猛的詛咒師迎面撞上了薇薇安的鐵錘,身上的護盾剛剛被機槍消耗不少,此時再被戰錘正面砸中護盾立即破碎成滿天繁星,連帶詛咒師脖子上的那枚項鏈也一起損壞。
不過也多虧他身上護盾的保護,才讓詛咒師免於骨斷筋折的下場,否則剛剛那一下他就要殞命當場。
詛咒師不甘的看了眼甘農消失的方向,然後調轉槍口專心應對面前三人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