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農接到的消息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阿根廷已決定放棄和談轉而采用武力收復馬島。
之前英阿共同推進的和平協議將會全部作廢,是的,本來馬島在米國的居中調解下是有希望和平交付阿根廷的。
首先馬島距離阿根廷極近,但距離大英卻極遠,理論上來說馬島應該和大英沒半毛錢關系,可問題就在於是大英率先佔領並開發了馬島。
島上生活的三千多居民大多是英國移民者的後代,馬島就像是大英的一塊飛地,幾百年來馬島一直都歸大英管理,
這麽離譜的操作,也只有大英這個曾經的日不落帝國能乾得出來,人家的殖民地曾經遍布全球,有一塊斜跨大西洋的飛地似乎很正常。
可隨著一個個殖民地宣布獨立,曾經強大的帝國早已是過眼雲煙,再不複往日輝煌,考慮到管理成本等問題,大英也在猶豫要不要放棄馬島。
對,你沒聽錯一開始大英提出的解決方案是和阿根廷共管或者要一些補償走人的。大英本來就不想打仗,作為老牌帝國大英早過了寸土必爭的階段,對他們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某塊地區無法產生利益甚至變成一種累贅的話,大英會毫不猶豫的舍棄,他們從沒想過解決問題,榨取足夠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剛巧英國國內內亂不斷,各種天災和全球通脹等各種經濟危機一起襲來,再加上愛爾蘭共和軍不斷搞事,自己內部的問題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管外面的事。
於是這件事就被政府冷處理了,大多數民眾甚至都不知道萬裡之外有片海島屬於大英。
就在此時,米國在阿根廷的強烈要求下以中間人的身份主動介入兩個小弟間的矛盾,眼看大哥發話了大英也不想為了一座萬裡之外的荒島得罪米國,所以對馬態度一再軟化。
可問題是阿根廷真的想收復馬島嗎?大英的態度軟化真的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嗎?答案是既希望也不希望。
此時的阿根廷政府正面臨巨大的政治危機,常年的經濟倒退導致阿根廷民眾對政府的經濟政策非常不滿,明明坐擁豐富的礦產和富饒的土地卻連最簡單的販賣資源都乾不好。反對黨三天兩頭上街遊行,此時鐵裡政府急需一個敵人轉移矛盾。
可對每個阿根廷人來說被大英視為可有可無的荒蕪小島卻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女神,無時無刻不想將其納入懷中,這是阿根廷人一直以來的夢想。
於是乎鐵裡開始采取挑釁措施不斷試探大英的底線,從“失事船隻”到“外交警告”像切香腸一樣一點點逼迫。
而大英居然對此毫無反應,甚至正打算自廢武功向澳大利亞和印度出售自己僅有的兩艘航母。
如果單是這樣其實還不夠保險,在那個年代小國的興衰並不在他們自己手中,他們自己再努力也沒用最後還是要看兩位大哥的博弈。
小國想要生存就必須站隊,如果你實力不夠還想騎牆,那你就是找死。而阿根廷就是為作死小能手,他居然妄圖和兩個超級大國同時保持友誼,更誇張的是他居然成功了。甚至連歐洲各國也向他伸出橄欖枝。
覺得自己正被兩個大國青睞的鐵裡膨脹了,俗話說的好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國內民眾日益高漲的不滿情緒加上外部空前“良好”的政治環境,讓鐵裡決定提前翻臉。
一方面他覺得再不行動自己可能撐不到和大英談判收復馬島的那一天,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有兩個老大哥撐腰,
再加上法國最頂尖的戰機導彈助陣,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敵了,所以鐵裡決定在阿根廷國慶日前收復馬島作為國慶獻禮。 而米蘇兩個巨人真的會為了幫他而得罪大英嗎?也許巨人並不在乎螞蟻怎麽想,他們只是想拖彼此的後腿而已,畢竟米國一直視拉丁美洲為後花園,米國後院起火蘇聯肯定樂見其成。
原本米國出於穩固後院的考量出手乾預了談判,迫使大英向阿根廷低頭,大英的要求很簡單,土地可以給你但附近勘探的油田必須共同開發,而阿根廷的答覆是我全都要。
這下米國也罵阿根廷沒x數了,如果只是荒島丟了也就丟了,可在全球能源危機的關口讓大英放棄一片油田,哪怕是米國親自上場也沒用。
對大英來說給你米國面子叫你聲爸爸,想動我的蛋糕那你屁都不是,得罪米國算什麽,只要利益足夠打上月球都沒問題。
一旦大英的態度開始強硬起來,米國反而開始倒逼阿根廷讓步,畢竟米國隻想息事寧人,誰吃虧他並不在乎。
恰在此時,米國接到線報說阿根廷又開始往蘇聯出口糧食了,還記得老傑克船長嗎?甘農讓他提前來阿根廷運送糧食,此時他已經駕駛兩艘滿載糧食的萬噸貨輪駛向蘇聯。
通過線人得知這一消息的米國徹底怒了,之前米國曾三令五申要求阿根廷斷絕與蘇聯的關系,特別是禁止再向蘇聯提供糧食,但阿根廷作為農業大國本身能從對蘇貿易中獲得巨大的利潤,再加上一貫騎牆的外交政策使阿根廷忽視了米國的警告。
兩相比對之下,大英的絕對忠誠讓阿根廷的搖擺不定顯得如此可惡。
這件小事成了造成米國態度轉變的最後一根稻草,米國從一開始的偏幫到現在的厭惡,有時候只在一念之間。
通過剛才那通衛星電話,甘農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他也大概能猜到眼前之人的身份,但還是決定讓詛咒師親自說出口
“所以你是哪邊的?”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甘農先生。“
“我想聽你告訴我。”
“原先CIA讓我阻止你把東西送到阿根廷,但現在他們似乎希望你盡快把東西送到阿根廷。”
甘農用肥厚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說道
“要不是你搗亂,我早就在阿根廷喝咖啡了。”
“你也知道我的雇主很善變,在他面前我們這些小人物只能聽命行事。”
“聽你的意思,似乎那位紅色巨人的殺手已經在路上了?”
“對方派了兩隊調律者,專門對付我們這些法師。”
“還有更糟糕的消息嗎?”
“血族的清凜隊正在前往馬島,聽說那裡爆發了血災,吸血鬼獵人組織也派人跟去了,所有人都準備在那裡大乾一場。”
“既然這麽熱鬧,肯定少不了黑暗議會吧。”
“議員珍妮特也來了,說是想看看你帶來的契約內容。”
甘農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會讓她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清楚的。”
正在談判的兩人突然聽到一聲嘹亮的汽笛聲從遠處傳來,眾人走上甲板朝遠處看去,來的竟是一艘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