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後,阿玉為我點了杯果汁,她則要了杯清水抿了一口開始講述她的生活
“我出生在米國舊金山唐人街,祖上被當豬仔賣到米國,人人都說米國好,可無論在大清還是在米國我家始終處於最底層,到了我這一代混的更慘,我媽媽是站街女,一次日常工作後意外有了我,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沒有醫生敢給她墮胎了。
我出生後沒多久母親就病死了,我被當地神父送進教會學校每天學習神的話語,十六歲之前我是班裡成績最好,也是最漂亮的學生。
那時我和班裡另一名男孩一見鍾情,決定等高中畢業找到工作後就結婚,在此之前我們會嚴格遵循教會傳統,守身如玉。
直到那一天,我親眼看見一直以來最敬愛的神父領著我的男朋友進了廁所,兩人許久沒有出來。
後來男朋友給我留了封信後自殺了,而神父也被調到其他教區,我打開信,上面只有一句話
“神真的存在嗎?”
自此之後,我的成績一落千丈,我開始懷疑同學,懷疑自己,直到懷疑神!
如果神真的存在為什麽還要讓惡魔侍奉祂,也許是神一時糊塗搞錯了,又或者祂本身就是惡魔所以才讓惡魔侍奉自己。
我開始閱讀那些古老的書籍,最後發現那位並非先天存在而是後天產生,其中夾雜了太多人為因素,也許福音也是偽經,所有一切都是第一使徒的騙局!
後來我殺了神父,趁他在莊嚴的教堂裡褻瀆神明時,從他背後偷襲,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臟,你應該也有體會吧,那種代替神明懲戒罪人的感受,是無上的至福!
後來我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東躲XZ,無意中見到父親的偉力後我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使徒!自此之後我舍棄偽神的虛假教義,勵志要成為一名血族盡心侍奉真正的神!”
我聽的很認真,但萊昂顯然對於我們的談話內容興致缺缺,反而對遠處的賭博很有興趣,他這人打小就叛逆,甘農越不讓他做什麽,他就偏要做什麽。
我隻好把籌碼扔給萊昂讓他自己去玩,我則留下繼續和阿玉聊天。如果是剛上船時的我,也許會信阿玉說的話,但在現在的我看來她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在騙人。
真正有信仰的人必定不善於騙人,因為他們自己也分不清謊言和真實。雖然張程玉一直想把自己偽裝成虔誠的信徒,但可惜她ooc了。
一開始她表現的像是個精明強乾的女人,結果現在突然說自己是虔信徒,兩種人設前後反差過大,總感覺她是從某人身上借鑒的故事,誰愛信誰信反正我不信。
後來張程玉也察覺到我的懷疑於是把話題轉到了其他血仆身上
“這裡的血仆大多是由流浪漢,強盜和殺人犯組成的,一旦離開了這艘船,他們中的大多數會被警察逮捕。
另一部分則是雇傭的合同工,就像門口的那些迎賓小姐,完全是為了豐厚的報酬才鋌而走險上船打工。
只有少部分是像我這樣主動要求上船的,類似的還有和你同船過的大副和他的手下,但總的來說並沒有人是被強迫上船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麽你要殺死大副?”
“想要得到就得做好失去的準備,他既然想要成為高貴的血族就要做好喪命的準備,每個人都押上自己的性命,最後輸了也與人無尤。
所以最後船上1500人只有100人選擇參加,缺乏覺悟的人沒資格向上攀登。
” 張程玉的說法確實有些道理,但我現在已經學會一個道理,就是永遠不要只聽信一面之詞,每個人都只會訴說對自己有利的那部分,隱瞞對自己不利的消息。想知道真相必須再找敵人聊聊。
我找到正在玩德州撲克的萊昂,牌桌上七個人就數他的年紀最小,此時他正坐在一堆籌碼上小心翼翼的翻開底牌,我湊過去一看高興的說道
“居然是一對A。”
這下旁邊的人都聽到我的話,紛紛扔掉手裡的底牌表示不跟,氣的萊昂從椅子上跳下來,揪住我的領帶大罵我是笨蛋。
“不許再爆我的牌,也不許再說話,要保持撲克臉懂嗎?撲克臉。”
“奧。”我聽話的乖乖站到他身邊,結果他第二把牌也很大,是AK各一張,我高興的齊眉弄眼,覺得他這把一定能賺大錢。
萊昂則不停把玩手裡的籌碼裝出一副猶豫不覺的樣子,最後下注1.5個底池,結果只有一人選擇跟注,顯然大家都通過我的表情猜到萊昂的手牌很可能不錯。
翻開三張牌,居然有兩張A,這下我更高興了,臉上眉飛色舞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萊昂看都沒看直接推出手裡的全部籌碼大約15個底池,梭哈。剛才跟注的血族,看了我倆一眼隨後囂張的說道
“兩個小屁孩,還想偷我的雞?我不信新來這小子真傻。”
萊昂面無表情的說道“大叔,你自言自語半天到底跟不跟?”
“我跟,繼續發牌。”
萊昂翻開底牌三條A,對面則是AK各一對,最後並沒有奇跡出現,來了兩張無關緊要的牌。
毫無疑問是萊昂贏了,男人憤怒的把牌扔在桌上,顯然他有些輸昏了頭,大聲表示自己還有錢,然後讓身邊的血仆去櫃台換籌碼。
裁判把桌子中間的籌碼推到萊昂面前,我也不知道他贏了多少,但男孩的快樂就是戰勝一個又一個對手,從打紙包到玩具賽車都是如此。
我抓住機會向萊昂詢問大副在船上的遭遇,萊昂一邊看牌一邊說道“據我所知,大副他們在船上過的並不好,他每天要和那些底層的罪犯一起搶奪有限的食物和水。
你沒去過遊輪底層,不知道那裡的環境有多惡劣,每天都有好幾個人死在鬥毆中,我懷疑那些血族故意隻提供少量的食物,讓下層人去拚命爭搶並以此為樂。”
原來如此,用這種卑鄙的方法逼迫別人屈服就是拉尼所謂的自由,她用自己制定的規則在這條船上構築了一座無形的金字塔,最底層的人類作為塔的基石,然後是低級血族士兵,接著是賭場裡的這些貴族,而居於塔頂的就是她自己。
上升的道路有嗎?有,但只有一點點。大概就是眾人口中定期舉行的狩獵活動,勝利者的獎品應該就是成為血族的資格。
我正想得入神,突然發現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我猛看,大家都想從我臉上看出萊昂的底牌到底是好是壞。
於是我趁萊昂翻開底牌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這一看,把我嚇了一跳居然只有2,3各一張,這不是最小的牌嗎?我努力控制表情,盡量裝出一副看到好牌的模樣,試圖騙過在場的賭客。
但我心裡還是希望萊昂趕緊棄牌,但萊昂卻直接下注兩倍底池。這讓我眼皮一跳,感覺要遭。
果不其然,在場的其他賭客紛紛跟住,他們全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接下來的三張牌分別是K45各一張,萊昂看到這副牌很乾脆的梭哈了,我剛想伸手阻攔,結果他已經把面前的籌碼全推了出去。
見我一副懊惱的樣子,萊昂卻湊到我耳邊說道“別緊張,等會就有人送錢了。”
荷官翻開第四張轉牌是K,坐在我對面的大叔看了我們一眼後直接選擇梭哈,其余幾個人猶豫了一會兒後選擇棄牌,最後又是剛才那名容易上頭的魚腩繼續跟著梭哈。按照他的說法,他就是錢多買牌看。
結果最後一張河牌給到了一張A,他立馬興奮的翻開自己的底牌一對A,最後牌面是三條A。
結果大叔冷笑一聲翻開底牌,是一對K,這樣他就有了四條K,剛取完錢的血族手上的籌碼還沒捂熱,轉眼間就又輸個精光,他倒不在意錢,只是連輸了好幾把讓他心情沮喪。
就在大叔準備把籌碼攬入懷中的時候,萊昂突然叫道“稍等一下,我還沒棄牌呢。”
隨後翻開了他的底牌是A2345黑桃同花順,男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皮笑肉不笑的朝我說道“小子演技不錯嘛,連我都被你騙了。”
看著荷官把籌碼劃到萊昂面前我也是滿臉疑惑的問道“萊昂你這牌比對面大嗎?我記得一副牌最大的不是A和K嗎?人家可是有四條K啊。”
萊昂白了我一眼說道“4條的概率是0.024%, 同花順的概率是0.00138%你說哪副牌大?”
聽到萊昂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對面的大叔無語的看著我,他成為血族數百年來閱人無數,自認看人極準,是不是演戲他通過微表情一眼就能看出來。結果在我這個不懂規則的菜鳥身上栽了跟頭,真是傻瓜克預判了。
玩完這把後,萊昂把我借給他的籌碼還給我,拿著自己剛剛贏來的籌碼繼續玩。走之前還特意對我說道“籌碼這東西一文不值,真正值錢的是它背後的價值。”
我瞬間秒懂,接過籌碼後挨個檢查每個籌碼的反面,最後摸到一張紙條趕緊塞到掌心,隨便找了張人少的吧台坐下,裝出一副賭博的樣子,實際上是把紙條塞進了口袋。
“這位客人請下注。”
“奧,好的,馬上下注。”我緊張的抓起一把籌碼扔在桌上。
荷官問道“您確定要把桌上的普通籌碼全換成輪盤籌碼嗎?”
“啊?還要換籌碼啊,那就給我換吧。”
荷官拿出六種花色讓我選,我選了紅色籌碼,看著台面上紅黑相間的各色方格我感覺有些頭痛,貌似一不小心挑到一個很麻煩的遊戲,我隨便找了個紅色區域直接把剛換的籌碼全部壓上,賭紅黑應該是最基礎的玩法吧。
總共38個數字,按理來說除了0和00沒顏色,我贏的概率接近50%才對。果不其然,第一把我就贏了。看著手裡增加的籌碼,我突然覺得也許贏到午餐並沒有那麽難,結果下一把我就輸掉了手裡的全部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