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萊昂納德突然拉住威爾說自己家族族長甘農想見他,對此威爾興致缺缺,一方面因為對方是黑手黨而自己隻想當良民,嗯,紋身男畜牲不如不算殺人。
另一方面,他現在寄宿在別人家,媽媽忙著照顧弟弟,再添亂不太合適。
結果萊昂納德一句話就把他說服了
“你難道想就這樣靠你母親和繼父的施舍混到成年嗎?”
這問題還真是切中要害,威爾現在迫切希望能獨立生活,因為在那個家呆的時間越長,他越能感受到一個事實:
母親繼父和弟弟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個多余的累贅。
也許只有自己消失才能讓所有人獲得幸福。
威爾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問問對方的目的
“……所以說你老爸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我老爸聽說你的能力後對你很感興趣,希望拉你進家族。”
威爾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他的能力確實很適合乾一些黑活,比方說暗殺或者挑起爭端。
“抱歉,我的能力不是用來乾這種事的。我開發出這個能力的初衷是為了理解他人,而不是傷害他人。”
“嘿,別著急拒絕,我爸爸說他願意為你負擔法師學院的學費,一直資助到你成年”
“$$”威爾被這塊天上掉下來的大餅砸傻了,他現在才7歲假設17歲成年,那就能白嫖50萬英鎊,這可是50萬英鎊啊,一個工人每年的平均工資才5000英鎊,不吃不喝得工作100年才能賺到這麽多錢。
“真的嗎?我真能拿到這麽多嗎?”威爾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不怪他眼皮子淺,有了這麽多錢他不僅可以立馬擺脫後爸的白眼,而且還能去自己心心念念的法師學院上學,只要有錢很多問題立馬就不再是問題。
甜棗說完了,接下來就該換大棒了,萊昂納德趕緊給自己兄弟兩巴掌把他打醒
“這錢不白拿,你得在家族乾二十年來還債。”
一聽這話威爾頓時打了個激靈,天下間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人家和你非親非故怎麽可能白送你錢。
威爾低下頭思索了好一陣最後還是忍痛拒絕了
“雖然把這個能力用在殺人上不是我的本意,可人總要吃飯,只有先活下去才有資格談理想,所以我能接受殺壞人換獎金,但問題是一旦我接受了雇傭,那我就成了卡特萊昂家的打手,我們倆的友誼恐怕會受影響。”
萊昂納德一愣,他看著威爾認真的表情也理解了威爾的意思,錢是好東西但也會讓純粹的友誼扭曲變形,朋友反目大多都是從一筆糊塗帳開始的。
“這倒是我欠考慮了,隻想著幫你掙學費倒是沒想過這一層。”
威爾覺得如果自己收了錢,那自己就和卡特萊昂家豢養的打手一樣,哪怕萊昂納德不在意,兩人的關系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簡單純粹了。
一個簡單的道理錢可以慢慢掙,朋友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拒絕了這麽大一筆財富讓威爾懊惱了好一陣,可沒想到上天又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第二天放學後卡特萊昂高興的找到威爾,勾住他的腦袋興奮的說道
“你小子走運了,我爸爸說要收你當教子。”
幸福來的太突然,威爾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一回神威爾已經跟著萊昂納德到了卡特家的豪宅,蓬松柔軟的波斯地毯讓威爾的雙腳深陷其中,牆壁上看不懂的掛畫和各種裸體雕塑隨處可見,
2米高的青花瓷瓶更是叫人歎為觀止,奢侈華麗的裝飾讓他感覺自己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威爾,快進來。”
萊昂納德從門後探出頭來,威爾全身僵硬一步一步挪進房裡,剛一進門就被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吸引,結果抬頭看久了感覺有點眼暈,一頭撞上旁邊的書櫃跌坐在地。
房間裡頓時響起一陣嗤笑,威爾的樣子簡直就是在給土鱉做注解。
一進門就出了個大醜,威爾感覺一股血流直衝腦門,心說完蛋了這麽多人嘲笑自己,這下自己真成小醜了。
威爾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路小跑站到眾人面前,然後低頭緊盯自己的腳尖,不敢說話。
等到笑聲漸止,大家才開始觀察面前這個男孩,一頭黑發剪的參差不齊顯然是自己對著鏡子噶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教會發放的二手貨,樣貌也平平無奇,唯獨一雙眉毛濃的發黑,看起來忠厚老實。
“孩子抬起頭來,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這聲音低沉渾厚,有點煙嗓但不嚴重。威爾抬頭看向被人如眾星捧月般包圍的男人。
粗壯的手指上戴滿各種寶石戒指,肥厚的嘴唇叼著一根雪茄,圓滾滾的身體把衣服撐的鼓鼓囊囊,簡直就像是一顆肉球。
這家夥就是甘農?可他的外號不是毒蛇嗎?怎麽感覺叫肥豬更貼切。
“臭小子,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是肥豬?”
甘農用粗短的手指夾住雪茄,似笑非笑的看著威爾。
威爾頓時感到脊背發涼,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這時候誰說真話誰腦殘。
“我只是好奇為什麽大家都叫你毒蛇甘農。”
“威廉,你來說說原因。”
甘農身邊一個十七歲的小夥子挺直腰板大聲說道
“曾經有三大家族聯合打壓卡特萊昂家族,爸爸假裝認輸並表示願意臣服其中一家,其實爸爸暗中向每一家都派出了使者表示臣服,然後挑撥三家關系,最後逐個擊破吞並三家,因此被稱為毒蛇甘農。”
“這也太卑鄙了吧,說過的話怎麽能不算數呢。”
聽到這,在座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甘農咧開他的大嘴露出金牙
“小子,這個世界本就充滿謊言,不說謊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可是我爺爺就沒說過謊。”
“他只是沒對你說過謊,家人是唯一可以信賴的存在。”
“我想收這小子當教子,你們怎麽看?”甘農靠在椅子上吞雲吐霧,把自己的表情全都隱藏在煙霧裡,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家族裡一個叔輩首先站出來反對道
“我不讚同,每個教子都是家族成員的遺孀,他們每個都為家族立下過汗馬功勞,現在這小子什麽也沒乾,這叫兄弟們怎麽服氣。”
立馬又有人反駁道“收誰當教子是教父的自由,關你什麽事,要你來指手畫腳,我看你是其心可誅。”
“你血口噴人,我可全是為了家族考慮,沒有一點私心。”
“沒私心?誰信哪,上次婚禮就你空手來,還說下次一定補上,你補了嗎?吝嗇鬼。”
站在旁邊的威爾無語的看著兩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吵得面紅耳赤,話題早就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顯然兩人積怨頗深,幫威爾說話也只是攻擊對手的借口而已。
“別吵了,直接說你們的意見。”坐在主位的甘農一錘定音。
“我反對。”
“我無所謂。”
見無人支持威爾,萊昂納德趕緊跳出來說道“威爾你快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給大家看看。”
威爾點點頭,直接往地上一躺然後下一秒剛剛說反對的大叔就被威爾控制了,威爾不是故意這麽做的,只是趕巧附身到這家夥身上。
威爾控制大叔的身體做了幾個後空翻,然後把大叔口袋裡的收藏的小黃卡全翻出來攤在桌上,
“霍華德平日裡一本正經沒想到還好這口。”
“這張不錯我拿走了。”
幾個老流氓三兩下就把霍華德的多年收藏刮分殆盡。
霍華德大叔悠悠醒來發現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莫名其妙的大叔趕緊詢問旁邊的朋友發生了什麽,在了解威爾的能力後他立馬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看向威爾連自己的收藏被瓜分也不在乎了。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威爾身上,有好奇,有讚許還有深深地忌憚,這魔法能做的事太多了,包括但不限於暗殺和搞破壞。
醒來的威爾也不知道幽靈做了什麽,但在場所有人都盯著他看,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抵抗你的能力?”剛才被控制的大叔顯然心有余悸。
“附身是隨機的,一定范圍內任何生物都有可能被選中,但如果對方是個對魔法一無所知的凡人,我就無法附身對方。”
了解完基本情況威爾連同萊昂納德一起被請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幾個大人談事情。
家族會計德沃羅靠在窗邊,抿了一口手裡的波本說道
“要是用這能力控制我把家族的錢全轉走,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要是他控制我從倫敦塔上跳下去,我必死無疑。”家族的頭號打手吉姆邦佳也跟著附和。
這個能力的價值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在黑暗中遊走的黑手黨無疑比普通人更容易接觸到這些奇詭之物,在場眾人早已經半隻腳踏進魔法界,自然也見識過不少魔法。
大多數魔法都只是一味追求破壞力,威爾這種純控制系魔法非常少見,只要培養得當能做的事非常多。
“那我們到底要不要吸納他成為家族的一份子?”
經過剛才的能力展示, 在場大多數人都同意吸納威爾,沒人能無視威爾背後隱藏的巨大潛力,但還是有少部分人在堅守自己的底線。
“我還是覺得咱們不應該通過能力去判斷一個人,如果能力強就能加入,那以後是不是要把能力弱的成員踢出家族?這不符合家族的初衷。”
見大家意見無法達成統一,甘農掐滅手裡的煙頭拍板道
“那就再觀察一段時間,先吸納其為家族外圍成員,按工作結算工資。等大家都同意,再考慮讓他加入家族。”
於是威爾成了家族成員預備役,每月都有500英鎊固定工資,幫家族做事另有分成,視任務完成情況年底還有獎金。
幸福就是沙漠裡的水,此時的威爾太需要一筆收入了,雖然只有500英鎊可這也足夠他租一間單人房養活自己了。
他第一時間拉上萊昂和雅各布去吃了頓牛排,還給了女服務員5英鎊小費,服務員堅決沒要威爾的小費,還規勸他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事,搞的威爾有些哭笑不得。
回家後威爾和母親說了要搬出去住的消息,雖然母親很奇怪威爾哪裡來的錢,不過能甩掉這個麻煩的誘惑讓她立馬打消了遲疑,並表示願意每月支付20英鎊生活費。
威爾沒拒絕,他拜托萊昂幫忙把這筆錢單獨存起來,然後每月從工資裡扣等額的工資存進去,這筆錢他不會動,萬一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留給母親養老用。
威爾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甘農等人的監視下,大家都對威爾的表現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