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事發當天晚上。
嚴龍被秦霄吩咐著,把那幾個快遞送去汪飛宇的住處。
大約一小時後,秦霄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虛擬號碼打來的。
他當時被迫打斷修煉狀態,整個人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般,氣衝衝地接起電話。
秦霄發誓,如果這個電話是汪飛宇打來的,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不計後果地讓嚴龍弄死汪飛宇。
結果,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秦醫生,開門。”
秦霄一愣,不敢置信地問道:“霍司長?”
要不是秦霄知道這家夥已經結婚生孩子了,這半夜三更的打電話,他真以為霍啟陽對他心懷不軌了。
霍啟陽好奇道:“我都把聲音變成這樣了,你還能聽出來啊?”
秦霄:“……”
他直接掛斷電話,走出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霍啟陽戴著鴨舌帽、墨鏡、口罩,穿著黑色大衣,整個人包裹的跟通緝犯似的。
門剛一打開,他就擠了進來:“哎喲,快給我倒杯水,我要熱死了……”
秦霄的表情一言難盡:“霍司長,您這是幹什麽?”
“別提了……”
霍啟陽問也不問,端起桌子上點點喝水的卡通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半杯子水。
“別……”
秦霄的別喝才喊了一半,就見霍啟陽已經喝完把杯子放下了。
“你剛才說別什麽?”
霍啟陽低頭打量了一下杯子,“秦醫生,沒想到你還挺有童心,杯子還是卡通圖案的……唔,你屬狗嗎?”
“不是。”
秦霄的表情慘不忍睹,把解釋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好吧。”
好在霍啟陽也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打算刨根問底,“對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跟你商量。”
秦霄猜到了他是因為汪飛宇的事情,所以直接把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霍司長,聽說你今天被叫到市行政委了?不好意思,連累你被罵了。”秦霄上來先跟霍啟陽道了個歉。
“咱們的交情,說這些就有些生分了,今天我去就是走了流程,汪興源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最多罵我一頓,跟醫院那邊施壓辭退你……”
說到這裡,霍啟陽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秦霄:“秦醫生,有句話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楚院長對你是真的不錯,你以後可千萬不能負她。”
秦霄猝不及防聽到了關於楚夢晴的話,登時一怔,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霍司長,你怎麽還突然說起來這些……”
“今天汪興源那邊給醫院行政委施壓,讓他們開除你,是楚院長力爭保下了你,隻讓你暫時停職,她還說要是醫院行政委不答應,她這個院長也辭職。”
“她是空降下來的,要是辭職了,省裡肯定會過問,沒辦法,汪興源那邊只能妥協……當然了,這裡面我也摻和了一點,不過我可沒楚院長那膽子,動不動拿辭職嚇唬人。”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讓我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把事情鬧大!”
霍啟陽的臉上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汪興源為什麽不敢讓楚夢晴辭職?並不是因為她是楚家人,而是因為許多人的視線都盯在她身上,楚院長若是辭職了,這動靜可不小。”
“到時候省裡的衛生行政司就要直接派人來調查……要是再嚴重一點,國衛司那邊恐怕都要過問一下……”
他的話說到這裡,十分有技巧地停頓了一下。
秦霄微微一笑:“霍司長你這是要暗示我什麽?”
“呵呵,秦醫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我的意思很簡單,你也把這件事情給鬧大,鬧到全網皆知,最好全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是網絡時代了,輿論的壓力十分嚇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到時候輿論鬧大了,我也可以在裡面稍微運作一下,都是東州的,誰的手裡有爛帳,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只是因為有利益牽扯,大家不說罷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只要輿論起來了,隨便丟出去一點線索,就會被那些網民當成毛線頭,一點一點的把內情扒出來。”
“一旦到了這種時候,內情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汪興源只要還想坐穩屁股下那個凳子,就得舍小保大。”
秦霄的眼眸倏然亮了起來:“霍司長,你這方法妙啊!”
“不過,現在我們還不方便有動作,我一沒錢二沒勢,就算是把真相扔出去,沒經過前面的發酵,網民根本不會關心,這些頂多也不過濺起了一片小水花。”
霍啟陽眯了眯眼眸:“你打算……”
“嘿嘿,霍司長,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老天要想滅亡誰,必先讓誰瘋狂……原話怎麽說的我忘了,大概這麽個意思。”
“網絡上的那些事情不用刻意壓,讓汪飛宇鬧,讓他使勁瘋,最好他鬧的動靜越大越好,我在網民眼中越是十惡不赦,後期反轉打臉來的越爽。”
看著秦霄眼中閃爍的狡詐光芒,霍啟陽忍不住嘖嘖感歎道:“秦醫生,你說汪飛宇怎麽這麽想不開跟你作對,說你是小狐狸都侮辱你了……”
有秦霄這麽一個對手, 恐怕那人睡覺都得嚇醒吧?
“嘿嘿,霍司長提醒的好。”秦霄反手拍了一下霍啟陽的馬屁。
“哈哈,虧得我還擔心你,大晚上全副武裝來找你,行了,既然你心裡有數,那我就回去了。”
霍啟陽重新把口罩帽子都戴回去:“這兩天我就不主動聯系你了,你要是聯系我就打剛才那個電話,我怕汪興源那孫子監控我。”
“嗯,我知道了,霍司長,謝謝你。”秦霄笑著把霍啟陽送出去。
“這有什麽好謝的,其他幾司都捧過行業的明星,他還想把我衛生司的明星給扼殺了?”
霍啟陽全副武裝好之後,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轉了回來,對秦霄道:“對了,你杯子裡泡過什麽東西啊?怎麽那麽腥?”
秦霄:“……沒什麽,就是養生的中藥。”
他不敢說實話,只能心驚膽戰的撒了個謊。
霍啟陽點了點頭:“行吧,走了,別送了。”
回到家後,秦霄看著空了的卡通茶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準備第二天起來問問他爸,給點點打狂犬疫苗了沒。
回頭霍啟陽要是得了狂犬病,這病因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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