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青柳哲也表情突然緊張起來。
他滿臉寫滿了聞所未聞,仿佛面前這個舉著手滿臉笑容的小學生是什麽世所罕見的物種一般。
為什麽你一個小學生連催眠也會啊!
再說了,萬一催眠完他腦子不正常了怎麽辦?
身為知道不少東西的記者,青柳哲也清楚,催眠可不是沒有隱患的。
但是還沒等他想出阻止幾個小學生的借口,就被人當機立斷的一拳打暈了過去。
昏迷之前,他看見罪魁禍首站在他的面前,伸著戴著黑色半指手套的手。
看起來依然纖細,無害。
笑容也柔軟可愛。
然後青柳哲也就失去了意識。
艾托毫不猶豫將人打暈之後,對著眼神好奇的幾個小夥伴解釋起來:
“催眠之前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這些工作不能讓被催眠的人發現。”
他在卡巴度斯哥哥那邊學過一些催眠,作為刑訊科一把手的對方十分擅長各種十分有趣新鮮的手段。
艾托也配合過對方不少次嘗試。
卡巴度斯哥哥曾經不止一次的試過催眠他,讓他以為自己是小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卡巴度斯哥哥應該很喜歡小狗,所以艾托在對方再一次催眠時,學著小狗一般,汪汪的叫了兩聲。
卡巴度斯哥哥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他的頭,之後就再也沒催眠過他。
“對你的催眠過程完全沒辦法當做對比。”卡巴度斯是這麽說的。
從那之後也沒再要他配合催眠玩了。
少了一項可以一起玩的遊戲,艾托現在想起來也忍不住耷拉著腦袋,露出沮喪的表情。
一定是因為他配合的不夠好。
裝作被催眠了的表現也不夠真實。
所以卡巴度斯哥哥才不願意帶他繼續玩的。
“什麽樣的準備工作?”諸星秀樹看著小夥伴沮喪的神情,皺著眉問道。
這家夥……在想什麽?
“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然後需要合適的香薰,以及蠟燭……”艾托甩了甩頭,將沮喪的表情甩到腦後,重新恢復了樂觀開朗的模樣,認真的列出需要的工具。
“我知道,到時候也不能有外人在場對吧,最好只有你和青柳哲也兩個人,不能讓青柳哲也的注意力放到別人身上……”瀧澤進也興奮的搶話。
“放心,我們等一下會藏起來的。”江守晃笑眯眯的保證道,語氣有些期待。
通常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催眠手段,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觀看,很難不期待。
不需要艾托繼續說什麽,幾個人就自覺開始布置現場。
關上事務所的門,拉上窗簾,關掉燈。
讓事務所陷入了一片黑暗。
隨後再蹲在沙發後面,悄悄觀看。
等到青柳哲也恢復意識睜開眼時,面對的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
四周一片安靜,他被綁在了椅子上。
空氣中隱隱約約的彌漫著一種黏膩的芳香,讓人頭暈腦脹。
突然間,黑暗中亮起了一道火光。
有人舉著蠟燭緩緩靠近。
他在搖曳的燭光中,看見了舉著光的人。
白色可以反射出所有的顏色。
在燭光的映照下,對方的白發都變成了燭火一般熱烈的顏色。
青柳哲也的目光落在了仿佛正在舞蹈的燭火上,像是眼神被牢牢的吸住了一般,再也無法離開。
看到對方的注意力被燭火抓住,眼神仿佛放空了一般,艾托才輕聲開口:
“忘掉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有人談起江戶川柯南,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沒有關系……”
催眠可以使用的道具有很多,蠟燭也只是其中之一。
因為卡巴度斯的存在,艾托對催眠也略懂一二。
對青柳哲也是完全夠用的。
伴隨著少年像是吟唱般的輕聲細語,青柳哲也的眼神恍恍惚惚,徹底的渙散。
“啪。”一道清脆的仿佛震耳欲聾的響指聲響起。
青柳哲也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過來。
窗外陽光明媚,屋內明亮通透。
他正坐在一旁的單人椅上,而諸星秀樹正在用著不怎麽友好的眼神看著他。
“我們在聊案子,你這家夥卻在走神?”諸星秀樹挑眉質問道。
青柳哲也揉了揉眉心,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剛剛走神在想什麽。
被那道響指聲嚇了一跳,把之前想的東西全都忘光了。
這也正常,畢竟過於碎片化的記憶,經常轉頭就忘。
“我只是在想新聞標題而已。”青柳哲也連忙想了個借口。
在老板面前,走神是不可能走神的,他只是在思考工作的問題而已。
“只是可惜這一次沒當場抓到凶手,案子也不是銀色子彈破的,而是關西的偵探破的……”青柳哲也毫不猶豫的選擇岔開話題,說著說著卻忍不住帶上了些許真情實感。
關西和關東的人就是彼此看不順眼。
他是不可能在文章內吹捧服部平次的,只會正常的將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而已。
還要抹掉銀色子彈的存在。
主角不是幾個大少爺們,寫的話肯定是作為配角,這就沒必要了。
不能讓關西人踩著關東人上位。
“說出了殺人手法又怎麽樣?凶手可還沒抓到呢。”諸星秀樹傲慢的笑了起來。
凶手沒有抓到,就不會徹底結束。
再如何出眾的推理,也無法改變結果。
推理對警方來說,只是找出凶手的一種方式而已。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
結局就是凶手不翼而飛,不知所蹤。
“這個新聞不用報導了,沒什麽意義。”瀧澤進也揮了揮手。
青柳哲也看了看自己的小老板們,點了點頭。
“行。”他比劃個OK的手勢,內心也松了口氣。
看來的確完美轉移了走神的話題。
幾個小學生看了看青柳哲也,又相互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回去了,在那邊都沒睡好。”諸星秀樹站起身,一副疲憊的姿態說道。
“這麽說的話,我也困了……”江守晃也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
“走了走了。”瀧澤進也搭著江守晃的肩膀, 朝著門外走去。
“拜拜。”白發的少年在即將出門時側頭向他道別。
陽光落在對方的頭髮上,為白發鍍上了一層金光。
光暈也模糊了對方的面容,給人耀眼卻朦朧的感覺。
不知為何,青柳哲也覺得這樣的對方,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但是無論他怎麽想,都沒辦法從記憶中找出相似的畫面。
“海馬效應嘛……”青柳哲也目送著小學生們離開後緩緩收回目光,沉思著開口。
對沒去過的地方以及沒發生過的事情產生熟悉的既視感,這種生理現象被稱為海馬效應。
我寫我寫。
還有一章,正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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