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腳後,我帶著老徐直奔我家,一到門口我便發現家裡的燈已經滅了,於是我打開手電筒,示意老徐緊跟著我,接著徑直走了進去。
與夢境中不同的是,家裡的燈並沒有壞,我打開開關,整棟房子瞬間被照亮。
走進客廳後,我發現堂姐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爺爺奶奶則躺在一旁的沙發上。
他們都緊閉著雙眼,臉上顯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似乎正夢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在我的夢境中,堂姐的頭顱早就被割了下來,所以我打算先試試能不能救出堂姐。
我讓老徐幫我把她扶起來,隨後將禦屍令放在她的胸口,金光緩緩亮起,不一會兒便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過了一小會兒,堂姐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溫和,接著便見她的眼睛顫動起來。
我輕呼了一口氣,看來禦屍令用這個辦法也是可以救人的。
堂姐很快便醒了過來,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神還帶著迷離,似乎並不相信眼前的場景。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我關切地問道。
“我……我怎麽會在這裡?”堂姐疑惑道。
我連忙跟她解釋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堂姐聽後恍然大悟,不過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見堂姐被順利救出來後,我又對著爺爺奶奶如法炮製,他們很快就被喚醒,我讓他們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一定不要出門,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我需要抓緊時間去救援其他人。
在我出門的時候,剛緩過來的爺爺卻突然對著我說道:“它們已經發現你了!”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爺爺,他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我知道你想阻止這場劫難,但是千萬不要逞強,量力而行就好了,有些事強求不來的。”爺爺又補充道。
我默然少許,隨後點了點頭。
趕往老徐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識到,爺爺可能知道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多,而且我也有些好奇,爺爺在夢裡發現了什麽,才會一醒來就跟我說這些話。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只能等這場劫難過去,再尋個機會找爺爺問個清楚。
來到老徐家後,我們倆很快就找到了老徐的奶奶,我用同樣的方法將她救了出來,又跟老徐一起安頓好她後便朝著禿子家去了。
然而我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似乎太過於順利了,造就夢境的惡靈應該就是那些失去供奉的童子們,它們對村民的怨恨太深,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的。
在路上時我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老徐,然而老徐卻表示我想多了。
“你的禦屍令是黑袍人給的,當年黑袍人能以一己之力擺平幾百名惡靈,現在就那麽幾十個,難道還搞不定嗎?”老徐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也許我並沒有用對禦屍令……”我若有所思道。
“你就別想那麽多了,我們當務之急是將村民都救出來,夢境自然而然就毀了。”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老徐不斷寬慰我。
“也是,等等,既然這個惡靈夢境是童子們的冤魂造就的,那我們一開始遇到的那具被縫住的白衣女屍又是怎麽回事?”我猛地想起這件事,連忙跟老徐說道。
老徐愣住了,撓了半天頭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那具女屍出現的毫無規律,而且不像是童子惡靈能施展出來的。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那具女屍不是惡靈造就的,那說明這裡還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而我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我們必須小心點,這裡有可能還有其他人介入,這件事遠比想象的更複雜。”我連忙囑咐老徐,讓他不要掉以輕心。
老徐卻有些不以為然,隨意地應了一聲。
我繃緊神經,謹慎地往禿子家走去,到了他家後,卻發現房間裡的燈居然亮著,我和老徐對視一眼,一起走了進去,出乎我們意料的是,禿子居然就坐在沙發上。
禿子聽到聲響後轉頭看向我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嘴角被拉的非常長,臉上還粘著許多紅白之物,這一場景當即便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禿子,你……”我躊躇著開口道。
“小忘哥,你們來找我玩啦!”禿子臉上仍掛著那個詭異的笑容,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你這是……怎麽了?”我擔心禿子出現了問題,所以站在原地問他,並沒有靠過去。
“我?我很好呀,而且這裡還有很多好吃的呢,我請你們吃呀!”
說著, 禿子將旁邊的一物捧起來,我和老徐看到後直接忍不住吐了出來,那居然是一個被開了天靈蓋的腦袋,裡面的腦漿搖搖晃晃的清晰可見。
禿子看到我們倆狂吐不止,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笑容卻仍未消失。
“小忘哥,你們快吃吧,這個可好吃了!”禿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挖出一些腦漿放在嘴裡吮吸,臉上還露出陶醉的神色,似乎在品嘗什麽神仙美味。
“禿子!你快停下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忍住嘔吐喝止他。
“怎麽了?你們不喜歡嗎?”禿子停下手上的動作,臉上又露出那個笑容。
我的身軀不斷顫抖,沒想到禿子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且更可怕的是,禿子手中頭顱的樣貌,正是他的奶奶!
老徐止住嘔吐後也看清了那顆頭顱的模樣,當即便臉色一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嘞個去,禿子怕是變鬼了。阿忘,快拿你的禦屍令給他來一下!”老徐見此情形連忙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依言掏出禦屍令,就要對著禿子來一下,卻沒想到禿子見到我手中的禦屍令後,表情突然轉變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弱弱地說道:
“小忘哥,你是要打死我嗎……”
我的心一軟,禿子以前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玩,可以說是我的鐵杆跟班,跟他一起玩耍的記憶更是逐漸湧上心頭。
“小忘哥,放過我好嗎?”禿子放下頭顱,對著我苦苦哀求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突然之間有些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