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這次你們任務完成的不錯,也辛苦了,你從結余的軍費中,拿出五十萬的銀子出來,替朕賞賜給這次辦事的所有人員。”
“是陛下,能為陛下和新政出一份力,是臣妾和姐妹們三世修來的福分。”陳圓圓趕忙答道。
“嗯,從這次各地的士紳地主反應來看,就這般讓你們直接去宣傳,確實有些不妥,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
所以朕打算成立一個宣傳監,你名下要是有能力出眾,又想為皇家辦事的女子,可以舉薦一些給朕。
那些年紀小的女童也可以推薦一批,今後她們都將成為皇家的專屬藝人,和宮女掌櫃是一樣的,而非藝妓。”
朱慈烺又說道,他決定還是成立一個專門的宣傳部門,用來爭奪輿論。
畢竟總是讓這些名妓去向百姓宣傳,終究是有些不妥,好說不好聽,何況沒有正式的身份,許多事也不方便。
所以他打算招募一些說書先生,再從她們當中挑選一些能力出眾有才華的名妓和一些正在接受調教的女童,賜其身份,今後可以頂著皇家的名頭,去各地一邊表演才藝撫慰百姓,一邊宣傳。
至於傳統的文人,為了保持內廷隊伍的純潔性,朱慈烺是絕不會招募的,他寧願自己培養新的讀書人,也不會讓他們進入自己的內廷各監。
陳圓圓聽完後,也是激動不已,立即就不想做這見不得人的風月司女官了,而是想做宣傳監的女官,哪怕做個助手,她也願意。
朱慈烺像是看出她想法似的,一瓢冷水澆了過去:“這宣傳監的首席掌印女官,朕已經有了人選,風月司同樣重要,你還是不要多想了,老老實實的做這風月司的女官吧,只要你用心做事,朕將來總是不會虧待你的。”
“是,陛下,臣妾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將風月司打理好,完成陛下交代的事。”
陳圓圓嘴上這般說,心中卻有些失落,因為她知道恐怕所有的姐妹們都會去宣傳監,而不會留在風月司了。
朱慈烺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她一點甜頭,畢竟這青樓行業,對將來的社會穩定還是非常重要的,於是說道:“這樣好了,十年內,你要是能給朕調教出來一萬名能歌善舞,品貌俱佳,琴棋書畫也都會一項的東瀛少女出來,朕便封你做才人。”
“啊!”
“多謝陛下,臣妾一定完成任務…”
陳圓圓頓時轉悲為喜,趕忙跪下拜道,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好了,下去做事吧,別整天隻想著給朕跳舞,朕心情好了,有時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唱歌跳舞的。
今後風月司每年賺的銀子,就不用上交了,都拿去做經費吧,除一萬名才貌雙全的名妓,普通的藝妓也是要準備一些的,起碼得十幾萬,十年之後,朕要我所有的漢家女子,都不在為妓。”
朱慈烺擺了擺手說道。
聽了小皇帝這霸氣的話,陳圓圓是打心底裡欽佩,同樣也感覺自己正在做的事,意義非凡了。
又聽說小皇帝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讓自己跳舞,陳圓圓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又是好一陣吹捧,才依依不舍的告退離去。
果然,回去後一宣布,李香君,董小婉等幾十名名妓幾乎都毫不猶豫決定加入宣傳監,顯然都不傻。
次日,朱慈烺就親自接見了李香君等幾十名名妓,一番交代,就讓李香君,董小婉等六女暫時負責籌備宣傳監的事宜。
至於首席女官,他打算將來留給柳如是。
“烺兒,如今三個方面都已布置妥當,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著手?”
張嫣雖然忙著選秀女,
可對新政的事兒一直都非常關心,顯然也知道這事關大明的國運。“伯娘覺得孩兒現在就下令實行新的土地政策,各級官吏們會老老實實的去重新編戶造冊,丈量土地嘛?”
“會,不過那些吏員和地方豪強大族都牽扯太深,肯定會徇私枉法,敷衍了事,就算各地的官員想要盡心辦差,恐怕也是獨木難支,而各地的駐軍也乾不了這些精細活。”
張嫣點點頭,然後一臉擔憂的說道,顯然也明白大明各地方官吏的實情。
“那伯娘覺得該如何應對?”
“按照烺兒說的,可以將吏員也納入官員體系,由朝廷統一發放俸祿,可伯娘擔心即便如此,恐怕也無法讓他們盡心盡力的去做事。”
張嫣搖了搖頭。
“不錯,實則各地的吏員,才是我大明真正的最大毒瘤,他們不用顧及名聲,盤剝欺壓百姓來,是毫無顧忌,欺上瞞下,在各地方簡直為所欲為。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將這顆毒瘤徹底消滅整頓,新政就是一紙空話,所以將吏員納入官員考核體系,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將各州府的所有吏員進行對調,徹底斬斷他們在地方上的根基,朕需要的是他們的經驗,而非人脈。”朱慈烺緩緩說道。
張嫣眼睛頓時一亮,她沒想到歷朝歷代都無解的事兒,在烺兒這裡依然輕松的便得到了解決。
隨即朱慈烺又詳細的和她解釋了一下吏員品級和俸祿的事兒。
朱慈烺的打算是今後所有的吏員,由吏部統一選拔考核,只要有秀才功名就可以報名參加。
一旦通過考核,便授予從九品,表現好可以一直晉升到首輔。
今後官員和吏員的唯一區別,就是一個起步低,從從九品開始,一個起步高,中進士後直接從正七品開始。
文官的俸祿和品級,朱慈烺也進行了調整,首輔正一品,次輔從一品,各部尚書和各省巡撫以及內閣其他閣臣都是正二品和從二品。
左右侍郎,布政使,暗擦使正三品,從三品。
知府正四品,直隸州知州正五品,散州屬州正六品,知縣正七品,縣丞,主簿從七品,各房主事正八品,各房文書,從八品正九品,三班衙役正九品,從九品。
俸祿統一發放寶鈔,共分為三種,正俸,養廉銀和獎金,正俸每月發放一次。
最高的正一品首輔,光正俸每月就有兩千,加上獎金和養廉銀每年能有四五萬兩。
最低的從九品,每月的正俸也有三兩,加上每年的獎金,一年下來也有五十余兩。
養廉銀每年是固定的,隻發放給七品以上官員,一旦貪汙受賄,除罷官免職問罪外,歷年來所發的養廉銀,也要全部收回。
獎金則是所有官員都有,和養廉銀一樣,每年發放一次,發放多少,以各地方的稅收為參考比例。
“烺兒,這俸祿會不會太高了?”
張嫣聽完後,也是暗道烺兒好大方,先不說獎金多少,僅憑養廉銀和正俸就比如今大明的俸祿要多出兩倍。
一個七品知縣,一年加起來也有近千兩銀子的正俸和養廉銀。
“除了正一品和正二品,其他的都不算太高,而是以前官員的俸祿太低了,如今孩兒提高了他們的俸祿,若是他們還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盤剝地方,撈銀子,那孩兒大開殺戒,他們也無話可說了吧?
免得到時候又說我老朱家太小氣,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朱慈烺擺擺手,他也是按照這時代的消費情況,來定下的俸祿。
按照這樣的俸祿獎金養廉銀,一個縣令不但可以養家湖口,頓頓吃肉,還能養十幾名奴仆轎夫有余。
最低的從九品,也能保證一家人的溫飽,雖然養不起奴仆,但日子卻能過得不錯。
明朝官員的俸祿確實是太低了一些,而且前期還拿寶鈔坑人,還淨發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有多低,海瑞已經很好的詮釋過了,堂堂一個知縣,也就能保證一家子溫飽,連肉都吃不起。
日子過得還不如地方大戶,肯定是不合理的。
張嫣見他如此說,張了張嘴也沒再多言。
“伯娘,明日朝會,你便將此事宣布出去,讓馬士英全權負責此事。”
“烺兒如此大事,難道你還不親自去上朝?”
張嫣見他連這種事也要推到自己身上,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合適了。
“伯娘難道覺得到時那些官員會不反對嗎?孩兒去了,他們必定會囉裡八嗦一大堆,搞不好還會辭職死諫。
孩兒這暴脾氣一上來,恐怕這南京的文官也剩不了多少了,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到時若是有人反對,伯娘直接讓他們滾蛋好了。”
歷史上南京的文官們還是有許多都殉國了的,除了極個別,其他的朱慈烺也分不清,如今文官殺的也差不多了,打壓的也夠狠了。
凡事過猶不及,畢竟今後的政務終究還是要讓文官們來處理的。
所以他打算扶持馬士英,準備放權給他,看看這些文官還有沒有改造的余地,能不能辦事。
“那好吧。”
張嫣聽他這麽說臉色也是一變,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又試著說道:“烺兒,這馬士英乃是閹黨,如今做了次輔,已經有一家獨大的跡象,若是再讓他全權負責此事,必定會獨攬大權,不如再任命高宏圖為內閣大臣, 相互製衡…”
“不用,孩兒不管他是閹黨還是東林黨,只要能辦事,就是好黨,辦不成事,就是亂黨!
製衡也不需要,孩兒要的就是他獨攬大權,好一心一意的辦事,而不是整日勾心鬥角,你拖我後腿,我拆你的台。”
朱慈烺擺擺手,他要的是一個有執行力的文官集團,能將他的政策落實到位的行政體系。
“可是…”
張嫣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臉上布滿了擔憂。
“呵呵,伯娘,孩兒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今時已不同往日,這不是在嘉靖,萬歷,天啟朝了,而是神武朝。
他馬士英就算權力再大,也僅限於文官集團內,不過是朕掌中的一枚棋子。
哼哼,他要是聽話能辦事兒,朕就獎賞他,他要是無能不聽話,朕就讓他滾蛋,重新換一個聽話有能力的人上。
若是所有的文官都不堪大用,不聽話,那朕就讓他們全部滾蛋,重新開科取士選拔一批官員,這大明朝想當官的人多的是。”
朱慈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說到最後大手一揮。
那些文官以前控制著軍隊,控制著錢糧,控制著輿論,將皇帝關在皇宮內,當成了掌中玩物。
聽話的就是明君,不聽話的就是昏君,敢反抗的就弄死,重新換一個皇帝,不聽話就繼續換。
如今局勢反轉了,軍權錢糧都掌握在皇帝手中,等輿論也被他掌控後,文官也就徹底被皇帝關進了籠子裡。
聽話就扔點甜棗進去,不聽話就用棍子打,敢反抗就全部處理掉,再重新弄一批關到籠子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