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陽光不燥,新城一中池塘裡的荷花已經沒有了當初含苞待放的姿態,而是大大方方的展示著自己獨特的美。
今天也是老生報到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新城一中依舊是錯開了新生和老生報到的時間,將新生安排到了明天,也就是九月二號。
“哧!”
公交車後門打開,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從後門走了出來,準備走去一中報到。
我站在校門口有些出神,周圍不斷有人歡聲笑語的經過,似乎是對新學期的到來感到興奮。
而周子炎腦子裡還沉浸在,咦,我高二了,我高一幹了什麽?這就高二了?我的暑假呢?這樣一系列的疑問之中不可自拔,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但仔細一回想,高一度過的日子大體上還記得,普普通通的樣子。
原來,高一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醫院。
沒錯,醫院,因此還特意去學校請了長假,出了進出醫院。剩余的就是自學高中知識,大多都是在電腦上學習課程。
在家無聊時就會找自己的堂哥。但奈何他堂哥是自己這邊第一個大學生,從小品學兼優,堪稱別人家的孩子,自己的父母也老是把他掛在嘴邊,讓自己多學習他。
這不,高一暑假,我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了,沒想到我那撲街老哥居然說,光讀書是沒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並對我爸媽說,自己大學加入了武術社團,學會了一些鍛煉方法,正好暑假這麽長時間,可以教子余一些東西,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現在子余的成績已經夠好了,現在鍛煉正是好時候,後面高二高三時間緊了,就沒這麽多時間可以鍛煉了。
我的爸媽當然是欣然同意,而自己肯定是斷然拒絕,然後被他老哥拉出去打....不,教育了一番,捂著臉含淚同意了。
因為高一除了開學去學校幾周,很多時間都是在家裡自學高一課程,或者是去醫院治療。所以,打心底裡不喜運動。
我本來對於我堂哥那套說法是半信半疑的,直到我看到堂哥手機裡面的一些視頻,說這是他們社團社長表演時候拍的。
什麽舞劍舞槍啊,當然劉子余覺得好看是好看,沒什麽實用的,真打起來誰會跟你擺這麽多招式,但看到那滿身腱子肉的社長一拳把竹子給打爛了,我沉默了。
想起小時被人欺負的經歷,恰巧。最近一年都是在家或者醫院,沒有很好的運動,想到此我也有些逸動。
因為長時間不運動的我現在用刀劈砍這竹子都有些費勁,更別說用拳頭捶爛了,雖然不是實心的,但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換做我去捶這竹子,估計只有一個結果,手粉碎性骨折,竹子掉了層皮。
堂哥也向我演示了一番他的學習成果。找了塊不薄的木板,對著就是一拳,木板從中裂開,我當時目瞪口呆,對於我哥說的我能打你十個,我默不作聲,沉默的如同康橋。
到了大伯家的第二天,鍛煉就開始了,練武的基礎,馬步,站樁,俯臥撐,深蹲,仰臥起坐,長跑,甚至還有我堂哥所教的閃電五連鞭。
暑假的我,學了一個月。雖然沒有像堂哥還有他大學社長那樣厲害,我基礎功練了幾天了,渾身肌肉都有些酸痛,但別說這閃電五連鞭好像還真有些用,每次打完一套感覺身體好像輕松了不少。
終於,暑假再堂哥的蹂躪和醫院兩點一線中度過。
剩余三天就要開學了,
我也開始迫不及待的體驗我的學習成果。 我說到:“哥,給我拿一塊薄木板,我想試一下我的身手。”
堂哥聽到此,略微狡黠的對我笑了笑。我不禁有些惡寒,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說罷,堂哥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塊跟之前一模一樣的木板,要劉子余打一拳試試看。
我半信半疑,展開架勢就是一拳,當然不用全力,怕到時候木板沒破,自己的手就先出問題了,但當他碰到那木板的時候,就知道不對勁了,那木板脆的很。
“你耍我?你那社長一拳打爛竹子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套路?”
“咳咳,我社長那是真功夫,我這半桶水不能比的,我那樣做,不是怕你不跟我學嗎?社長之前交給我一個任務,叫我暑假能不能拍個少年習武成長日記的視頻給他。我這不就想到你了嗎?”
“???你不是說你沒拍我的視頻嗎,劉子樂我和你拚了。”
最後打沒打成,主要還是打不過周堂哥,在周景輝把剪輯的視頻給我看後,我沒有發現上面有自己打鞭的畫面,只是普通的場景剪輯而成的,有一說一,剪輯加配樂還真有些意思,不比他在粉紅軟件上關注的up主的那些視頻差了,自己還成了視頻主角,貌似還不錯。
就這麽荒誕的過了一個暑假,如今周子炎站在校門口,有些沉默。
暑假過去,病情也控制的很好我可以重新上學了。
周子炎沉默的在校門口站了十來分鍾,直到左肩被人拍了下,他順勢朝右邊望去,看見一位還保持抬手動作的少年尷尬笑著。
“你真無趣啊,就不能配合一下往左邊看嗎?”短發少年撓撓頭。
“拜你所賜,我對於這種力度的拍肩已經習慣往反方向看了。”
眼前這位短發少年是周子炎的幾個好朋友之一,初中就是同班同學,高中也是同班,現在分科以後,兩人選擇的科目還是一樣,按照學校的安排,由於自己的班主任是語文老師,像他們這種選了文科的大概率是不會分班的。
短發少年何雲飛抬頭看了看校門口那最上方的牌匾,寫著天道酬勤四個大字,說:“話說這麽快就高二了,真快啊,我看見這塊匾就想起第一次來這的場景,你說咱倆應該還是一個班吧。也不知道新轉進來些什麽學生。”
周子炎臉稍微往上抬了一點,看向何雲飛,說:“管他呢,莫非你有什麽特別的憧憬希望?”
“這是當然,你不想咱們班上轉進來幾個美少女?我可是想高中談場不分手的戀愛的?話說你這小子,好像一個暑假長高了一點啊,打激素了嗎?”何雲飛比劃了兩下,樂呵呵道。
“我暑假練武去了,可能是這個原因吧。”
“嗯?”
周子炎目前178,較之暑假長了足足5厘米,何雲飛不過180,兩者看上去也差不多高了。
全然不顧何雲飛在一旁的傻眼,劉子余就大步向前走去了。
“你說的練武是怎麽回事?開玩笑的嗎?果然還是打激素了吧,喂,別不說話,等等我。”
何雲飛快步走上前去,大大咧咧的搭上劉子余的肩膀,在旁詢問長高的秘訣。
新城一中一共有三棟教學樓,每個年級都有一棟,高一的叫致知,高二的叫致遠,高三的叫思源。
升至高二,周子炎的班級也從致知樓換到了致遠樓
“幾樓來著?”
何雲飛看向這座四層樓高的教學樓,嘀咕道:“不會是四樓吧,那這一年要爬多少樓梯。”
“你看一樓那教室,386,嗯,我們班是403,照這來看,應該是四樓了。”
“靠,還真是,好慘啊。”何雲飛發出無意義的呻吟。
“喲,你們兩個來了啊,咦,啊炎你是不是長高了?”
周子炎和何雲飛回頭一看,來的正是他們的小夥伴路雨軒,路雨軒是他很初中的好朋友雖然眼睛不大,但五官整體看上去是三人中最帥的,就是有點胖胖的。暑假之前路雨軒本來是和我一樣高的,現在站在我面前顯得有點矮了。
“你是不是打.....”
“沒有,我練武去了。”劉子余冷冷說道。
“啊,練武,有意思,這就能長高了嗎,在哪學的,我有時間也去報一個”
“........”
三人走上四樓,先找了下教室的具體所在地,發現教室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大部分是熟面孔,小部分是生面孔,估計這就是那些新轉來的同學吧。
三人看了看教室就去老師辦公室了,得提交些材料,至於繳費什麽的,已經在網上辦理好了。
辦公室不是很大,一條大長桌居於辦公室中央,看樣子兩邊都坐人的話,空間應該夠6個老師擺教案以及辦公,其次還有個四方桌,他們的班主任趙祁就坐在那裡,案前是厚厚一砸暑假作業。
因為我高一大多是自學,所以只是期末考試才會來考試。雖然大多是在家裡自學,但是成績也算不錯。
“你們三個,暑假認真學習了沒有,把暑假作業拿出來我看看,至於學習了沒有,很快就有入學考試,到時候就一見分曉了。”趙祁呵呵一笑,但周子炎仿佛從他的眼鏡反光中,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何雲飛嬉皮笑臉:“老趙,你不信我和啊炎,還信不過路雨軒嗎,這家夥不是咱們班第一,年級第三嗎?”
老趙明顯頓了一下,然後翻開何雲飛的暑假作業,翻了幾下,然後他從自己旁邊一本暑假作業上撕了一頁,說:“我感覺你這暑假作業不像自己寫的,是抄的吧,來,我現在隨便撕了一頁,你寫寫看。”
何雲飛頓時傻眼了,好家夥,這老趙不講武德,居然有一本全新的暑假作業,自己這兩個月是怎麽過的,自己還不清楚嗎,這暑假作業都是最後一天補完的。
“這......不公平。”
“行。 ”趙祁又隨便撕了兩頁,遞給劉子余和羅捷。
兩人掃向何雲飛,讓他不寒而栗,只能哈哈一笑:“看我幹嘛,這是老趙對我們的愛。快來寫,早點寫完早點回教室了。”
三人從書包裡面拿出筆,在那大長桌上面開始奮筆疾書,劉子余的還行,只是一張語文的,而且還是閱讀文章,文章就佔了大部分,其實要寫的題目很少。
雖然老趙撕的不夠好,這篇文章開頭有一部分不在這紙上,但周子炎暑假作業是自己做的,這些題目他看了一下,腦子裡就有印象了,將選項填了上去,一張紙一分多鍾已經搞定了。
而旁邊的路雨軒寫的不緊不慢,看樣子應該也是自己寫過的,只是這不是英語,他看了一下,應該是物理。何雲飛那邊就有點不好看了,周子炎看的出來,他陷入了沉思“淦,怎麽是數學,為什麽這題目好像比較的難?”何雲飛陷入沉思,手中的筆被他握在手裡,一動不動。
半小時後,這辦公室裡面已經不止劉子余三人了,大概有個十來位同學擠在這裡寫暑假作業,“哈哈,老趙我寫完了。”何雲飛合上筆,把手中的紙給趙祁,周子炎和路雨軒也將自己寫的紙遞給了趙祁。
趙祁看了幾眼,點點頭,示意我們可以走了。
走在路上,我和路雨軒都想揍羅婕一頓。但是羅婕先發製人說道:“為了感謝兩位大佬救命,小弟原請兩位飽餐一頓。”
聽到此,我和路雨軒的火氣也算降下去了。
於是前往了飯堂,打算狠狠的宰一頓羅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