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這邊給史高講述著力學相關知識,而丞相劉屈氂卻依舊在籌劃陷害劉據之事了。
這一日,丞相劉屈氂借故將貳師將軍李廣利請到了丞相府。
而此時,李廣利早已經接到漢武帝命令,明年開春,要準備出兵匈奴。
但李廣利依舊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往了丞相府和劉屈氂會見。
依舊是熟悉的密室,兩人坐下,劉屈氂先開口:“貳師將軍,人員我已經找好。”
說完,對著空中拍了怕你手。
此時一個從密室的牆角,一個黑漆漆的身形出來了。
李廣利下了一大跳,當即戒備起來,差點將刀抽出來。
劉屈氂道:“此人家中人因豪強強賣其地,導致家中父親被逼死,他潛入豪強家中三日,將豪強一家殺死後逃遁。
因當地官府有其豪強家近親,竟發海捕文書捉拿他,他隱姓埋名逃遁至京中。
聽聞我招募死士,為求報仇,便應了我的招募。
你看此人如何?”
貳師將軍李廣利上下打量了一下此黑衣男子,發現此人一眼面相、身高皆不出眾,若非專門注意,過後便往了,當即李廣利便知道此人定然是個做殺手的好苗子。
李廣利點頭道:“丞相選人,定然毫無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暫定是他了。”劉屈氂點點頭,“不知貳師將軍,昌邑王處準備的如何了?”
聽此,李廣利有些無奈:“丞相也知,陛下決意開春之後對匈奴用兵,此時軍中事務繁忙,根本無時間考慮此事,且昌邑王在宮中,我雖為其娘舅,但卻也不易見面,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劉屈氂有些焦急,但也知道李廣利所說乃是事實,但還是忍不住歎息說道:“動搖太子根基定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此事不行,恐下一步謀劃也不易進行啊。”
聽出來劉屈氂的焦急,李廣利當即保證道:“臨出征前,我定然與昌邑王見一面,詢問其近期動向,定然讓計劃近期完成。”
“貳師將軍上心便好。”劉屈氂點了點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前些時日,劉進催促劉據讓劉據盡早向漢武帝上書立太子妃之事,劉據自然也將此記在了心裡,他想著趁著一個合適的時機,先向衛皇后探探口風是否合適,再由衛皇后向漢武帝提及。
想到這,劉據便前往了長秋宮,準備和衛皇后商議一番此事。
到了長秋宮,向大長秋稟報後,太子進了長秋宮。
見了衛皇后,劉據行禮完畢後,兩個人坐下開始聊起來。
畢竟是自己生母,劉據也未客套,開門見山說道:“母后,兒此番前來有一事想要谘詢母后意見。”
皇后衛子夫一聽,心中一緊,上一次書信征求自己意見乃是在長安起事,差一點鬧的不可收場,現在一聽自己兒子又說征求自己意見,衛子夫心裡都有點應激反應了。
但衛子夫還是定了定神道:“據兒你說何事?”
劉據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母后,我已經年近不惑,生有三子,且進兒已經生子。但太子宮后宮之中,依舊無人主事,此番前來,便是想向母親詢問一番,我欲請陛下封史良娣為太子妃,不知母親是否可行?”
太子並未提出將劉進封為皇太孫,自然事是有原因的。
縱觀整個整個大漢,冊封太子妃的情況正常,但是冊封皇太孫的情況卻是一例也沒有。
聽到這話,衛子夫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他思索了片刻道:“史良娣家世清白,孝敬賢淑,且生子劉進,孫媳王翁須有生子劉病已。
以我之見,可行。”
劉據一聽,松了一口氣,至少目前皇后這邊已經沒有問題了,當即劉進接著問道:“母后,此事是由我向陛下提及為好還是由母后你向陛下提及為好?”
衛子夫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此事還是由我向陛下提及為好,過些時日,你領史良娣及進兒一家來此,讓我瞧瞧。”
劉據點點頭,拱手道“唯。”
正事聊完,劉據也未多耽誤,又說了些家常話,便告辭離開了。
待劉據離開,衛子夫起來踱著步子,思索著應該怎麽給漢武帝說,思索片刻,衛子夫才對左右宮女吩咐道:“來人,拿紙筆來。”
“唯。”旁邊宮女聽此應了一聲,趕緊將紙筆取來。
衛子夫接過紙筆開始給漢武帝寫起奏疏來。
待寫完,衛子夫用上自己的私章,遞給身邊的宮女道:“將此奏疏交給大長秋,令大長秋交給陛下。”
“唯。 ”宮女應了一聲,雙手捧過奏疏,轉身離開。
大長秋收到奏疏後沒耽誤,趕緊送至漢武帝處了。
“陛下,皇后有事上奏。”大長秋通報後,漢武帝接見了他,他也沒廢話,直接將事情向漢武帝稟報了,並躬身捧著奏疏向漢武帝奉上。
漢武帝見此,開口道:“呈上來。”
旁邊伺候著的奉車都尉霍光將大長秋手上的奏疏接過打開,遞給了漢武帝。
蒼老的漢武帝眼睛已經開始花了,他眯著眼將奏疏拿在手裡放至遠處,尚且能看清楚寫的什麽,待讀完,方知是關於設太子妃之事。
漢武帝將奏疏遞給奉車都尉霍光,開始思索起來。
作為一個當了五十多年皇帝的人,其諸多事情皆是從政治角度考慮。
自然,立太子妃這等大事,漢武帝考慮角度自然更是如此了。
他想了想,首先立太子妃此事從政治角度考慮,便是太子有了后宮之主。
漢武帝定然思索大臣對自己此時立下太子妃有何想法。
漢武帝想了片刻,覺得眾大臣對此事的看法便是太子的地位又穩固了一分。
而對他漢武帝的影響便是可能會有更多人依附太子。
但漢武帝自覺應當不會失衡,巫蠱之前,將衛氏外戚殺了一批,太子在長安城起事,投靠太子的勢力有被自己清洗了一批。
雖然未廢太子,但朝中親近太子的人也不太多。
而史氏在朝中也無什麽人,不必擔心外戚過強。
這麽一思索,漢武帝覺得此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