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從北京修到南京?”朱由檢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馬士英。
“是的,陛下。自從京城到天津的鐵路通車之後,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火車的便捷。使用火車運輸,大大節省了運輸成本。修鐵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啊!”
“眼下國庫空虛,從京城到南京近兩千裡,你可知一裡鐵路的造價是幾何嗎?”朱由檢覺得馬士英腦子可能不太正常,這是讓他學楊廣啊!光是從京城到天津這一段就花了他四百萬兩銀子,合下來一裡鐵路一萬多兩。從京城到南京,近兩千裡路,加上沿途的橋梁,隧道,下來就是個天文數字。誰他媽有錢修?
“臣略有耳聞,但陛下不用擔心。臣倒是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哦?說來聽聽?”
“臣也是從修水泥路的招標一事上得到的啟發,既然修水泥路可以招標,修鐵路自然也可以招標。把鐵路分成若乾段,吸引有實力的商人前來投資。等鐵路建成之後,給他們些好處即可。”
朱由檢挑了挑美貌,好像品出什麽味兒來。
“什麽好處?”
“鐵路使用權。”
喔,原來在這等著呢。
“那朝廷就一兩銀子也不用出?”
“不用出。”
“這些商人傻了嗎?”
“這...”
“卿先回去吧,朕會認真考慮的。”
馬士英走後,朱由檢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到底有沒有必要修建這條鐵路。京城到南京有京杭大運河,貨物運輸可以走水路,雖說慢了點,但至少比馬車拉著強。不過馬士英的話倒是給了他啟發,後世集資修建高速公路不是什麽稀罕事兒,他擔心的是這些江南豪商不受控制。
馬士英此番越過范景文來求見自己,背後一定有人。這些人嗅覺靈敏,估摸著是想在這件事上分一杯羹。馬士英這個人能力是有,就是官癮大了點。
這時,王承恩走了進來。
“萬歲,剛剛收到消息說,劉香已經到達了松江府,不過,與當地的衛所官兵發生了衝突。說是對方朝他開炮,不讓他登陸。”
聞言,朱由檢皺了皺眉頭。
“年前不是已經下過命令了嗎?難不成到現在還沒送到?”
王承恩沒說話。
此時的劉香確實很鬱悶,年前從陛下那得了私掠證,把他高興的一路上合不攏嘴。回去之後,立馬召集手下的弟兄,把這個好消息傳達給了他們。
下面的人也很高興。
再也不用擔心出海的時候遇到鄭芝龍了。
想到往後美好的生活,一群弟兄們恨不得把劉香供起來。
可劉香一說皇帝要求他們搬家,他們的臉瞬間又垮了下來。若能安慰度日,誰又願意顛沛流離。
於是意見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遷移,這些大多是長期在海上漂泊,沒有牽掛之人。
一派反對,這些大多有家有口有產業,一時接受不了背井離鄉。
劉香不斷地做著這些人的工作,希望他們能夠跟自己一起去上海。還承諾了不菲的搬家費。沒辦法啊,都不願意跟他的話,他去了有什麽用,船誰開?仗誰打?私掠證,被人掠還差不多。
在他的努力下,願意跟隨的有三千多人。
過完年,挑了個好日子,焚香祭祖後,劉香帶著人起了航。
一路北上,倒也風平浪靜。
在海上顛簸了一個多月後,終於到達了松江府。
劉香一看見陸地,激動的不得了,慌忙命令手下做好靠岸的準備。
可剛靠近海岸線,迎接他們的不是鮮花,不是歡呼,而是大炮。
他手下的弟兄們立馬不願意了,都是一些刀口舔血的海賊,哪能受這份氣。
丟雷老母,老子千裡迢迢跨海而來,你們非但不迎接,竟然還敢朝我開炮!
當下就向劉香申請下令攻打金山衛。
劉香哪裡肯。
老子好不容易求來的松江海上遊擊一職,公然攻打朝廷衛所,與造反何異?
“派一艘船前去交涉!記得表明身份。咱們現在是大明的正規海軍!”
“是,大老。”
一人領命,上了一艘小船,朝岸邊駛去。
這人站在甲板上,不斷的朝岸邊揮舞著旗幟。
不過他沒有得到岸上的回應,迎接的是更加密集的炮彈,頃刻間船身被砸出了幾個大洞。
而他本人,也被一發炮彈直接擊中,上半身直接消失。
劉香在甲板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臉色鐵青。
到底這是怎麽回事兒?
這下他手下的弟兄們徹底怒了,一個個吵吵嚷嚷的,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七嘴八舌地勸劉香跟官府拚了。
正在劉香猶豫不覺間,一個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大老,陛下命你在南匯咀登陸,如遇抵抗,可權益行事!”說完,此人亮了亮手中錦衣衛的腰牌。
劉香先是一愣!陛下遠在京城怎麽知道我這邊發生的事兒?
接著就是一驚!我手下怎麽會有錦衣衛的人!??
劉香不再猶豫,立刻下令船隊掉頭,去了東邊的南匯咀。
這次靠岸倒是沒遇到什麽波折,上岸後,除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船隻外,其余人都下了船,安營扎寨,等候劉香的下一步指示。
劉香找來了剛剛傳旨的那名錦衣衛。
“兄弟如何稱呼?”
“不敢當,屬下伍時序。”
“伍兄弟,陛下是如何得知我們的遭遇的?不知方不方便告知?”
“劉將軍,事關機密。請原諒屬下不能告知太多。但這確是陛下的命令無疑。陛下還說了,定然會查清事實的真相,給劉將軍一個交代。希望劉將軍能約束好自己的手下,勿生事端。”
“本該如此!”
伍時序走了。
但劉香的心情卻一時難以平複下來。
到底,陛下在我麾下安插了多少眼下。是就這一個,還是更多?
沒有人會給他答桉,但剛剛的遭遇卻是有了答桉。
“大老,外面有一隊明軍,領頭的說要見你。”
“多少人?”
“大概二百多。”
“走,出去看看。”
下了船,劉香在岸邊見到了來見自己的人。
“劉將軍,我是金山衛參將顧山方。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你認識我?”
“並不認識,但劉將軍的大名卻早有耳聞。”
“哦?”
“劉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顧山方看出了劉香的疑惑,卻仍然笑吟吟地說道。
劉香領著顧山方來到了自己的穿上,跟著顧山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商賈打扮的白胖中年人。
“這位?”
“這是我們松江府的商人代表康登華康掌櫃。仰慕劉將軍已久,托請帶著他前來一晤。”
劉香靜靜地看著二人,等待著下文。
果不其然,顧山方介紹完後,康登華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
“劉將軍,這裡是一萬兩銀票,算是剛剛不小心擊沉貴部船隻的一點點補償!”
“是你們乾的?”劉香眉頭一皺,看向二人的眼中似有煞氣流轉。
康登華似是沒看出劉香的不滿,依然笑呵呵地說道。
“劉將軍息怒,下面人的人閱歷淺。沒見過這麽多戰船,一不小心手抖了。我已經狠狠地處罰了他們。劉將軍若是對賠償金額不滿,盡管開口。”
顧山方在一旁幫著腔。
“你們想讓我做什麽?”劉香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將軍手握重權,松江歷來海貿繁榮,若是有劉將軍保駕護航,我們的生意定然是蒸蒸日上。而將軍,初來乍到,手下弟兄數千。若是沒幾個本地朋友,怕是寸步難行呐!”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劉香強忍心中的怒意,分析著利弊。
誠然,自己一個外鄉人帶著這麽多手下來到松江,若是不交好幾個本地人,以後定然處處都是麻煩。畢竟大家要在這長期生活。
如果說伍時序沒出現,他肯定第一時間答應下來。有錢拿,又能快速在這扎根,何樂而不為?
康登華看出了劉香的猶豫,與顧山方相視一笑。
“劉將軍,您慢慢考慮,這銀票先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