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鄭芝龍打仗有個習慣,向來衝鋒的時候都是在最前面。
正因為如此,他麾下的士兵每次打仗士氣都很高,加上大多人都是海盜出身,更是悍不畏死。
奧倫治城分為上下兩城,上城再分為上下兩層。
鄭芝龍此次的進攻目標是南邊的下城,登上下城的平台之後再登北邊的二層。
他和鄭芝虎兵分兩路,分別從東、南兩個方向朝下城衝鋒。
而李自成也沒閑著,繼續用沒良心炮對著城頭轟擊。此時城上的幾個棱堡已經沒有了抵抗,但為了給鄭芝龍的大部隊爭取時間,他又轟了一波。
前前後後三波攻擊,一座小小的奧倫治城承受了兩千多公斤炸藥包的攻擊。
鄭芝龍基本沒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扛著雲梯的士兵飛快地朝城頭上爬去。
此時就算棱堡裡的守軍沒被炸死,也已經震暈了!
誰來抵抗?
而奧倫治城裡的最高領袖,駐台總督普特斯曼,正瑟縮在最下層的一間小屋裡。
屋裡裡裡外外擠滿了人。
“總督!明軍攻城了!”
“總督!明軍攻佔了下城!”
“總督!明軍正在對上城發起進攻!”
“總督...”
“閉嘴!”普特斯曼猛地大吼一聲,嚇得匯報軍情的士兵一縮脖,不再言語。
普特斯曼環顧四周,見一個個士兵的眼神中透出恐慌,恨不得挖個地洞鑽出去,哪裡還有半點士氣可言。
普特斯曼頹然坐到在椅子上,長歎了一口氣。
“投降吧。”
在他看來,投降是最失敗的決定了。
但他實在想不明白,本來好好的,怎麽就非要打自己呢?就因為自己抓了個什麽醫生?
就算再重要,值得這樣大張旗鼓麽?
一群人撤了塊白布,找了個木棍一系,找了個人舉著,相互簇擁著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去。剛走到二樓,頂上的門就被撞開了。一群凶悍的明軍持刀魚貫而入。
兩方人在樓梯的拐角相遇了。
這些荷蘭兵一看,立刻大聲叫道:
“投降!投降!”同時舉起手裡的白旗。
前排的士兵相當緊張,也聽不懂對面說啥,兜頭一刀就要砍過去,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
“他們投降了!”
接著便把他們全部控制了起來。
“還有沒有人?”領頭的是衛淮,找了個翻譯問道。
“我們總督在裡面,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衛淮一聽,大魚!
帶著士兵往下面搜去,又找了幾個試圖藏起來的荷蘭士兵,最後在一間房子裡找到了正端坐在椅子上的普特斯曼。
“我們決定投降,但你們必須派船隻把我們送回巴達維亞。”普特斯曼語氣嚴肅,像是在發號施令,絲毫不見一絲敗軍的慌亂。
衛淮見狀,走上前去。
照臉就是一巴掌,把普特斯曼的帽子都打掉了。
“都他媽投降了,你還在這裝什麽裝?來倆兄弟,把這個鬼子給我綁了!”
普特斯曼捂著臉看著衛淮。
“你們這是虐待俘虜。”
“把嘴也塞上!說的什麽鳥語!”
衛淮押著普特斯曼來到了頂部的平台。此時天已大亮,鄭芝龍正在指揮清繳工作。一看普特斯曼被五花大綁地推了上來,鄭芝龍樂了。
兩人沒少打交道,自然是認識的。
他上去拽掉普特斯曼手中的髒布,笑著說道:
“哎喲喂,不是我們的總督先生麽?”
“鄭芝龍!你的手下不講規矩,虐待戰俘!看把我給打的!”說完指著自己紅腫的臉,像是個告狀的孩子。
鄭芝龍嗤笑一聲,看著普特斯曼說道:
“知道我們為什麽非打你們嗎?”
“不知道!就因為我抓了個你們皇帝的禦醫?”
“當然,若是你當初老老實實把人放了,這一仗就打不起來。我們漢人有句古話,叫做‘勿謂言之不預也’。通俗來講就是,你挨了打別怪我之前沒跟你說過。這是我大明皇帝陛下的命令,你們犯錯在先還拒不認錯!不打你們打誰?”
鄭芝龍正色道。
“僅僅是因為這?”
“是的!現在你從這件事上學到了什麽?”
普特斯曼沉默了。
其實鄭芝龍知道,陛下恐怕也有趁機趕走紅毛鬼的打算。
普特斯曼被關了起來,鄭芝龍清點了一下俘虜,城內總共有一千四百多荷蘭兵,被炸死,或震死了七八百,此時活著的還有六百多。再加上八九百名由黑人和島上生番構成的奴隸。
鄭芝龍向朱由檢稟報了攻下奧倫治城的消息,並且請示了對俘虜的處理辦法。
得到的答覆是先關起來,讓荷蘭人拿錢來贖人,否則就去開荒!
至此,荷蘭人在台灣的兩個據點被明軍連根拔起。
澎湖上的鄭芝豹也登了島,被鄭芝龍下令和鄭芝虎一起出城清掃荷蘭在島上的殘余勢力!
十月十九
在海上漂泊了十多天的巴達維亞艦隊又飄了回來。
艦隊隨著風浪一直往西飄,最後竟然飄到了福建漳州海域。等風浪稍小一點,在回來的時候,奧倫治城頭的荷蘭國旗已經沒了。
果不其然,剛一靠近,己方艦隊便收到了對方炮火的猛烈襲擊。
不得已之下,隻好退到了澎湖,停靠在一個島邊。
這支艦隊的領導者叫馬倫,此時已經知道再想奪回奧倫治城已是千難萬難。
索性就派了一艘掛著白旗的小船,到城裡跟明軍談判,看能不能通過協商再把奧倫治城要回來。
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總得試一試。
結果自然是被鄭芝龍一口回絕了。
去談判的人隻帶回來了鄭芝龍的一句話。
台灣者,中國之土也!
眼見要回奧倫治城無望,馬倫又打起了俘虜的注意。
再次派人前去協商,願意花費重金把島上的士兵給贖回來。
“鄭總兵,我們是懷著一片赤誠之心而來,希望鄭總兵能夠釋放我方的士兵。”
“那自然可以,老在我這待著也是浪費糧食。只要你們願意承擔我方這次攻城的損失就行。”
“那自然沒問題,請問鄭總兵我們需要賠付多少銀子?”
“我算算啊,這段時間以來的糧餉,戰死士兵的陣亡撫恤,殘疾士兵的生活補貼,再加上我們吳大使的精神損失費。我自作主張,給你們抹個零,就拿五百萬兩銀子吧~”鄭芝龍掰著手指認真的算了起來。
“什麽?五百萬兩?”前來談判的使者瞪大了眼睛,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麽!?
“對的,你沒聽錯。這是我方的底線,你如果做不了主的話,就回去請示請示。你放心,你們在島上的一千多士兵,我們會好好地招待的。”
“鄭總兵,這也太多了!我們不可能承受的!”
“很難辦?”
“很難辦!”
“難辦?那就不要辦咯!送客!”鄭芝龍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臉凌亂的使者。
使者心情沉重地出了城,來到海邊,準備登船離開。
“等一等~”
使者回頭一看,是幾個明軍士兵押著一個荷蘭俘虜走了過來。
這是什麽意思?他疑惑地皺著眉。
“我們總兵說了,讓使者回去好好向上級請示請示,這個士兵我們就先砍了。”說完, 摁著這個荷蘭俘虜的頭,一刀把腦袋砍了下來。
腔子裡的鮮血噴了他一身,嚇得這名使者兩腿發軟,要不是憑著強健的尿道括約肌,此刻褲子都濕了。
“我們總兵還說了。一天砍一個!就在這砍,讓你們抓緊時間。等士兵砍完了就輪到普特斯曼了!”
說完,把荷蘭士兵的腦袋往使者的腳下一扔,轉身揚長而去。
使者嚇得一哆嗦,飛快的跑上了船回到了澎湖。
“鄭芝龍欺人太甚!”
馬倫氣得胡子直發抖,但又無可奈何。
島上的士兵不救是不可能的,那樣會引起底層士兵的強烈不滿。最重要的是,普特斯曼很重要。這個人的家族勢力很強。
唉!
真不明白怎麽因為一個醫生就搞成這個樣子。
台灣丟了,大員港沒了。
公司在東南亞的利益即將面臨巨大的損失。
“你再去談判!就說我們沒有那麽多銀子。一百萬兩白銀,不能再多了!”
使者不情願地再次來到了奧倫治城。
“一百萬?打發要飯的呢?最少四百八十萬兩!沒銀子,拿貨物抵!”
鄭芝龍死咬著不松口,談判來來回回持續了十多天,而鄭芝龍每天都會砍一名荷蘭兵給使者送行。
最後馬倫實在坐不住了。再加上消息傳到巴達維亞,已經有高層在向他施壓。
讓他盡快救回普特斯曼!
最終他咬著牙答應了鄭芝龍的要求!
三百五十萬兩白銀,不夠的用同等價值的糧食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