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李守良一邊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一邊用余光撒磨著這夥人。耳朵也一直豎著仔細聽著,心道:自己倒要看看這夥人是不是,他們爺倆猜測的那個想法。
聽了一會兒,本來還以為自己在路上耽擱的那一會兒,得說了不少的事兒呢。還以為自己得錯過多少消息呢。
結果李守良聽了一會兒,都是些家長裡短的東西。
“咱們這兩個月過的日子,真是美啊。”其中一個李守良不知名的小嘍囉說道。
旁邊立馬就有人回應了:“那可不,要不是咱們彪哥帶著咱們掙大錢,我現在說不得,還在街上混著呢。
以前饑一頓飽一頓的,現在的,頓頓白面饅頭。隔三差五的就是大魚大肉的。這種日子,給個官兒咱都不換。”另一人說道。
“看把你能的,真要是給你個官,你還能不去?”剛才那人聽這人說的話聽不下去了,反唇相譏道。
結果後面這個小夥子也是個心思靈巧的,當即說道:“怎麽著?咱們現在跟著彪哥混,天天有酒有肉的。
這樣的日子不好?我說給個官都不換,有什麽不對嗎?還是你小子覺得,跟著咱彪哥混,不如去當個官?”這話就是機靈的表現了。
一句話,就把開頭說話的小夥子推到了‘角落’裡。
這小夥子,看著一桌子人頓時大都露出不大滿意的表情。尤其是彪哥的鐵杆:燕小六、李大力。這兩個家夥的臉上都透漏著不懷好意和不好對付的表情。
還有一直不說話的彪哥,此時也是放下了手裡一直端著的酒杯,嘴角噙著的笑,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沒有了。有點表情凝重的意思。
小夥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甚至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這要是一個說不好,那。
。
小夥子額上頓時冒出了一層汗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亮。小夥子有些緊張,下意識的拽了拽自己的領口。
先是尷尬笑笑:“他這屋裡,還真舍得燒爐子啊。夠熱的了。”
隨後就聽到燕小六不懷好意的說道:“兄弟,你臉怎麽紅了?”
小夥子也有急智:“精神煥發。”
李大力不甘示弱問道:“那怎麽又黃了?”
“防冷塗的蠟。”
一桌子人都哼哧哼哧的笑,尤以第一個給這個小夥子挖坑的那位,笑的最是開心。
眼看著大家都笑的這麽開心。只有彪哥還是毫無表情。
小夥子連道:“彪哥,我不是剛才的那個意思。我雖然覺得當官好,但是肯定是不如跟著彪哥混好,前幾個月我不也是找不到工作,還是彪哥帶著乾這活,給我開工錢。
讓我能在爹娘面前有個面子。好歹也是找到了份工作。咱們現在又過得這麽好,跟著您混,就是給個街道主任,給個縣長老子,我也不換。”
這話就很是重了,這個時候的街道主任,就夠厲害了。什麽不管啊!全管著。
果然,聽到這話,這彪哥臉上才重新露出笑模樣來。
擺著手說道:“哎,這是幹嘛?咱們兄弟們吃飯喝酒,我還用你說這樣的話出來。我帶著你們,其實就是看到了我當時的自己。
找不到工作,又沒有門路。只能是走通自己想要走的路子。慶幸的是,咱們現在過得還不錯,這條路走的還算是穩當。
來,為了四兒這句話說的,跟著彪哥混。給個街道主任都不換,咱們幹了。”
“好。”“好”。“幹了。”“幹了。”
一連串的不大整齊的回答,呼應著彪哥。
彪哥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和大家一起喝下了這杯酒。
說錯話的小夥子忙搶先喝下那杯,站起來給大家倒上酒。倒完自己的才重新坐下。
卻見燕小六夾起一快子菜來,嚼了兩口咽下去。說道:“彪哥,我在學校就沒服過誰,但是跟著你混了這麽長時間,我算是服了。
咱們幾個跟著彪哥你,從無到有,這才多長時間啊。我燕小六打心眼佩服你。不為別的,就是覺得你是真不容易。”
李大力不大會說話,只是跟著喊道:“俺也覺得是。”
彪哥晃晃酒杯,另一隻手夾起一粒油炸花生米,填進嘴裡。
笑道:“行了,我自己什麽樣,我心裡清楚。咱們啊,也就算是剛剛起步吧。我不吹噓的,都好好乾。
以後啊,都能乾到我這個位置。哎,先別說話,聽我說完。”彪哥看著馬上就要表忠心的幾人。
又接著說道:“都在我手底下乾,沒有說偏向誰,不偏向誰。以後等我做大了,你們跟在我身邊,不也是跟著做大了嘛。
我爬到更高的位置上去了。咱們的地盤也不會只是這一點兒了。到時候啊,都像我一樣,手底下有這麽幾個人。多好啊。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相反,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挺好的。我舉雙手讚成。只要你們沒有歪心思,那我這裡就永遠都有你們的位置。”
燕小六看著豪言壯語的彪哥,隻感覺這一刻,自己是跟對人了。
頗有些熱血沸騰的舉起酒杯說道:“這杯酒敬彪哥。”
“敬彪哥。”“敬彪哥。”。
。
眾人又是一杯酒下肚。盡管這杯子小,但是也不少了。酒量小的,酒勁兒已經上來了。
彪哥也是個人精,看的出來。
趕緊晃晃快子,說道:“行了,都趕緊夾菜吃。不然等會兒喝酒都喝飽了。這麽好的菜不就白點了。”
幾人都應聲稱是,夾菜吃了起來。
這時候,李守良這邊的酒和茶也上來了。隨之而來的是,油炸花生米。
李守良拿出了倒扣在桌盤上的兩個杯子,拿出一雙快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又倒了一杯酒出來。
先是夾了一粒花生米。嗯,有點柴,不像是新鮮的花生米。但是炸的還算是可以。鹹味什麽都到了。就是食材不大好。
李守良還點了一個菜,沒有上來。
許是坐的近,被旁邊他們那桌子上的人看到了。
剛才被大家笑話的那人,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挽尊’。
嗤笑道:“看看,旁邊這人,出來吃飯,就要一壺酒,一碟花生米。這沒錢,還出來當大爺。還不如回家去吃個窩頭鹹菜呢。”
李守良聽了也隻當沒聽到,先不說他現在是一個‘竊聽者’。只要沒打過來,讓他狠狠的出手。他就裝做看不見的樣子。
不然都暴露了,那還竊聽什麽呢?想要治一個人太簡單了,等會兒他們都喝多了,出去敲了他的悶棍,解解氣不就行了。
果然,看到李守良這個慫樣子,好像是更滿足了這人的踩高捧低的局面中。
當即就要招呼著過來:“我說兄弟,來來來,看到了嗎?這是錢,你可能半年一年都拿不到這麽多。
今兒爺們兒高興,只要你過來說兩話。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李守良瞥了一眼,滿滿的一遝錢,結合他們剛才的談話,這應該是這個彪哥剛才給他們發的。
而且這錢,大部分被他們繼續揮霍掉,少部分拿回家,給自己家裡補貼家用。
李守良沒管他。繼續喝著自己的小酒。也不管那人氣的火冒三丈的。
自覺在彪哥面前,被掉了面子。尤其是周圍幾個人戲謔的眼神,當即就有些面紅耳赤的。
想要衝上前來,給李守良一個教訓。
還是彪哥眼疾手快,使了個眼色。讓燕小六和李大力拉住了這人。
讓他氣呼呼的坐下了。
彪哥先是扭頭對著李守良笑道:“兄弟,不好意思。我這位小兄弟,性子有點衝。再加上喝了點馬尿,有點不知道自己說的,做的什麽了。
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這樣,我請一壺酒。你慢慢喝著。怎麽樣?”
李守良微微一笑,說道:“行了,不用了。我這人和氣生財,小小不言的,就算了。”
彪哥那邊見李守良這麽好說話,舉起杯來,對著李守良說道:“兄弟大氣,我敬你一杯。”
李守良笑著也舉起杯和‘彪哥’喝了一杯。這會兒功夫,李守良點的,那個菜也上來了。就是很簡單的鹹菜滾豆腐。
李守良今兒也是在他們家這個飯館的菜單上看到這個菜了,才想起來的。
後世有個電視劇中的一個片段:錢塘縣令戲言‘吃了鹹菜滾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李守良自己做這個菜的時候,不能說沒有,只能是根本沒有。有的時候會的菜系多,會做的菜也多,這做飯也是一種煩惱,根本吃不過來。
眼看著李守良點的另外的菜上來,還忿忿的看著李守良的那個小夥子也有點不好意思。
剛才還說人家,點不起別的菜呢。轉眼間人家點的菜就上來了。可是鬧了個大紅臉。
人家不是沒點,是還沒做完端上來呢。
剛才跟他嗆嗆的小夥子,此時也是一直朝他使著眼神,好像在說:你看吧。人家買了。
這一位好像也是讀懂了,嘴硬的說道:“看什麽?還不是買不起個肉菜,只能是點點兒素菜吃。
不像是咱們,這大魚大肉的。多好啊。”
這話既像是跟一桌的那個嗆嗆的說的,也像是說給李守良聽的,反正這聲音不小。
李守良好似老僧坐禪一動不動。沒聽見似的。忍,等你們說完的,我要是不治你一回,真當你爺爺好說話呢。
也不打聽打聽,紅星軋鋼廠誰敢跟李守良‘大小聲’。
鬧了兩下子,李守良都不接茬。也怪沒意思的。也就沒再鬧了。獨角戲根本就沒法演。
桌上的幾人也就漸漸的轉移了話題。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今兒沒來的那一位身上。
“彪哥,秦會今兒怎麽沒來?咱們今天發錢,是不是都沒他的份?”
彪哥笑道:“這話怎麽說的?就可以跟你們發錢。但是沒有到跟前的,難道就不發了?沒有這個說法兒。
還有,秦會今天是家裡有點事兒,所以今天晚上不跟我們吃。我們也不用等他。你們啊,正好把他的那份給吃了去。省得浪費。這多不好啊。”
李守良聽他們說這個人,才想起來,他們這一夥人,還有個白白淨淨的書生樣的人物。
同時也在心裡吸了口涼氣。直呼:運氣運氣。
為什麽呢?因為前幾天去找關大爺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夥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小巷子裡堵著不讓人進出。
還美其名曰的說:是街道辦派來乾活的。這個借口就是那個白淨的書生模樣的秦會說的。
這個他們這夥人智囊一樣的人物。當時跟著秦會見到李守良的,現在就在桌子上跟前坐著呢。可沒有一個記得李守良。
不過對於那個動腦子的,李守良不敢確定。好在他沒來。
就聽到那邊繼續說道:“秦會家裡管的挺嚴的。要不是秦會現在跟著彪哥乾,也賺錢了。聽說秦會家裡找了人,想要讓秦會進什麽什麽廠乾活呢。”
“彪哥,你說秦會,不會不跟著咱們幹了吧?”
彪哥夾了快子菜,自己的想了想,說道:“放心吧。秦會不會不乾的。至於原因他沒有說。”
當時可是這秦會,先來找到他的。彼時他什麽都沒有,現在光分錢都好多錢了。就更別提你見過了。
“彪哥,咱們最近這一票,什麽時候動手啊?兄弟都等不及了。”
“怎麽著?今兒不是剛分了錢嗎?怎麽就等不及了?你是想要買什麽?還是去賭去?還是找半掩門去?我可告訴你,年紀輕輕的要是掏空了身子,這以後的日子啊,可就不好過了。”彪哥有些不解的問道。同時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這話。
那人撓了撓頭,說道:“彪哥, 這不是想著攢錢多置辦點兒東西嗎?前兩天家裡給找了媒婆相看對象。人家一看咱這什麽都沒有。
就給說了句話,我也聽不大懂,說什麽‘不栽下梧桐樹,哪裡引得鳳凰來’之類的。大致意思就是你家什麽也沒有,人家就算有小姑娘也看不上你。
所以我想著多攢點錢嗎。”這話實在。
不過說話的這小夥子也還年輕的很呢。一看就不夠法定的結婚年齡。
彪哥哈哈一笑說道:“行,這日子最怕的是沒有盼頭,現在你有了盼頭了,就知道好好乾活了。關於這一票呢。咱們還得考慮考慮呢。
主要是現在根據調查得來的消息顯示,這一戶人家也不是什麽軟柿子。咱們還得從長計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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