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的李守良萬萬沒有想打,這悲傷的日子會這麽快就來到。讓他實在有些猝不及防。
周六,剛乾完一周的活,李守良收拾了收拾,掛念著還在醫院的‘似師非友的韓大爺’。
就坐上了前往醫院的公交車,來到了醫院。
順著記憶中的方向來到了韓大爺的病房,推開門一看,嗯?不是韓大爺。
那人也似乎聽到了聲音,回過頭來看向李守良,明顯臉上也帶著疑惑和不解。
李守良先告了聲惱,問道:“敢問,這病房裡之前住的那人,您知道去哪了嗎?”
那人也很疑惑,說道:“不大清楚,我住進來的時候這裡沒有人了。”
李守良心裡一咯噔,盡管沒人代表著兩種情況。
一是病好了出院,二是人走了。李守良直覺上總是往不好的方向想。
怕心裡多想成真,李守良趕緊往前台跑去,一路上因為跑的太猛還差點撞到人。
來到前台,李守良問道:“麻煩查一下xx病房韓慎先去哪了?怎麽出院了嗎?我是他朋友,前幾天還來看過他。”
前台看了李守良一眼,直接查了查。
良久抬起頭來,說道:“韓同志於前些天就出院了。”
李守良急忙問道:“去哪了知道嗎?誰接出去的知道嗎?”
護士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記錄是這樣的,我不是辦理出院的護士,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麽樣的。”
李守良聽了這話,知道再讓這人找誰是值班護士啦,誰是辦出院的護士了。也不一定找的到,這現代責任到人的情況,現在還辦不到,也沒有這麽全的記錄。
能查到什麽時候出的院,李守良都有些驚奇了,以為這已經算是很細致了。
出了醫院的李守良知道關大爺最有可能知道,畢竟是他陪的床嗎。又坐上車趕往了關大爺家。
來到關大爺家門口。大門半掩著,不像李守良以前來的時候總是敞著。
可就這留下的縫隙,就好像要吃人的黑洞,讓李守良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李守良重重的吸了口氣,又吐出來。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來到正堂,推開門,這天都黑了,也沒開燈,李守良摸著打開。
就看到一道人影端正正的站在正堂中間那,閉著眼,也不說話。
李守良問道:“關大爺,這是幹什麽呢?也想要唱出戲?怎麽也不開燈,在這站著,您不累啊?”說著自己找了個地方去坐下了。
又說道:“關大爺,今兒我下班,就直接去了醫院,想去看看韓大爺,可到了地方沒有人,人護士說韓大爺前些天就出院了。這是怎麽回事?
韓大爺病好了?怎麽也不給我說一聲啊?我好過來接韓大爺出院。”
關大爺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說道:“韓小辮走了。”
李守良心裡盡管有了預料,但還是不想相信,強言道:“回津天了?書畫小組的活不幹了?”
關大爺靜靜的看著李守良道:“往地下去了。不回來了。今天剛送走咯。”
李守良果然像被敲了一下在頭上,有些發懵,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這個見了幾面的老人,因著對他的喜愛,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還想著為他謀劃一番,言語中不盡‘遺憾’之意。
現在突然走了,活生生的發生在他身邊的事兒,這很難不讓他生出悲傷的情緒。
李守良隻得囁囁的說道:“怎麽,怎麽不叫我啊?好歹我也送韓師傅一程啊。”
關大爺看了眼李守良,強笑著說道:“你韓大爺特意囑咐的,不讓你知道。怕你小夥子心思重,一時半會兒的走不出來。看不出來韓小辮這眼光毒辣啊,還看得出你重情義。”
李守良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說道:“關大爺,韓大爺的。”
骨灰二字竟然怎麽也說不出來,像是堵在了嗓子眼裡。
關大爺說道:“韓小辮說不讓你知道,這事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怎麽也會問的。明天我帶你去看看。
沒吃飯吧?正好我也沒吃飯,這幾天都在東奔西走的,家裡什麽菜也沒有。咱們出去吃一口,也算送韓小辮了。”
李守良木木的點點頭,年齡越大經歷的事越多,對這些事的感受越深。確實一時半會緩解不了自己的情緒。
跟著關大爺來到一個小巷子裡那種公私合營的小酒館。
隨便點了兩個菜,酒倒是先上了一瓶,兩人先乾喝了起來。於關大爺而言是多年的好友,於李守良而言是一個對自己很是看重的長輩。
都不好受,喝起來自然是一杯接一杯,菜沒上全,兩人先喝了一瓶。又點了一瓶,關大爺畢竟年紀大了,又空腹喝了有五兩酒,開始有些上頭,兩人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饒是如此,第二瓶最後也喝完了。李守良把關大爺送回小院,自己則跑著回了家。
。
。
翌日一早,李守良也沒去找對象,就來到了關大爺家。
都沒吃飯,去做飯的小攤上,關大爺吃的焦圈喝的豆汁。李守良要了幾根油條點了碗豆漿。
兩人吃完,關大爺帶著李守良來到了來到了一處殯儀館,李守良十分疑惑,但也沒說什麽。
徑直的進到了裡面,裡面的工作人員,一看有人來,以為又有工作了,徑直站起來朝兩人走來。
近前以後,一看是關大爺說了句:“是您啊。您不是?”
關大爺瞥了一眼李守良道:“老朋友挺喜愛的長輩,帶他來看看。”
那人點點頭說道:“不要靠的太近,不然會有危險。”隨後退回去了。
關大爺領著李守良來到一處跟前,說道:“這就是你韓大爺走的那個地方。”
李守良終於忍不住問道:“關大爺,骨灰呢?咱們來這地方?不如直接去墓地啊?還是說骨灰不在這了?”有些猜測了。
關大爺道:“骨灰昨天就被帶回津天去了。說是要落葉歸根。我也沒辦法帶你去看看,就來這緬懷緬懷吧。
人倒是走的瀟灑,連葬禮都不讓辦,就怕太高調。哎。也就只有三五好友知道他走了。這世上又少了個儒雅的人。”
李守良喔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兩人在這近前站了有一會兒時間。
又因著溫度比較高,兩人就回家了。
一路沉默來到關大爺家中。相對靜坐。都沒說話。
良久還是關大爺先行站了起來,說道:“你韓大爺有東西讓我交給你。”
李守良還沒來得及問什麽東西,關大爺就進了裡面。
出來的時候拿著一些東西,出來了。
厚厚的一遝,一看就是書。
關大爺遞了過來,說道:“這是你韓大爺怕我這的關於書畫的書不全,特意準備的。還有他自己以前的筆記。都是讓後輩從津天帶過來的。”
李守良接了過來,隻覺得有千斤重,病重之軀和家裡聯系的時候還惦記這他,讓家裡人把書拿來。
李守良問道:“關大爺,這韓大爺後輩都有什麽人啊?有什麽聯系方式之類的嗎?”
關大爺搖了搖頭:“這事算是個疏忽,只有個地址,還是我和韓小辮通信的地址,不知道是不是。”
說罷自去寫了張紙,紙上記著一個地址。
李守良拿著這地址仔細的看了看。記下了,隨後塞進了口袋裡。
又拿起了書和筆記翻看了起來。
關大爺在一旁說道:“本來我是想著讓你先學習雜項的。畢竟有韓小辮在,書畫有的是機會學習。可我沒想到韓小辮突發病灶,撒手人寰。剩下他們幾個裡,終歸是和我熟的,也就是啟功了。
可這次我了解到他不是書畫小組裡的人,韓小辮病退,補上來的是劉久安。助力不上,條件有限,就這樣先學吧。”
】
李守良掂量著手中的書說道:“這就很好了,先看書,東西以後有的是機會再看。不看書,現在就是把我扔在裡面,我也不認識,也學不到什麽東西。”
關大爺點點頭道:“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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