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軒與康長鳴各取所需,心滿意足離開了茶館。
隨後,謝玉軒去皇城司見了乾辦許智瀾。
許智瀾知道謝玉軒的來意後,自信地說道:“明日我將親自帶人,貼身保護嘉王。哪怕金國密諜全部出動,也沒人動得了嘉王分毫。”
他也接到了旨意,嘉王可是王爺,整個大宋有幾個王爺?況且,他還是當今皇后的親生兒子,身價更是尊貴,安全不容有失。
這既是他的職責,更是他表現的機會。一旦嘉王從龍,他可有護駕之功。
謝玉軒問:“明天除了嘉王外,西湖還有哪些人會驚動皇城司?”
許智瀾尖尖的臉上,顯現出嘲諷之情,冷冷地說:“皇城司隻為皇家效勞。”
謝玉軒順口說道:“明天有許乾辦親自出馬,金國密諜有來無回。”
許智瀾嗤之以鼻地說道:“此事也只能靠我皇城司,臨安府抓小蟊賊可以,像這樣的案子,應該交給皇城司。”
謝玉軒暗暗苦笑,許智瀾以為案子快結案了,想著來摘桃子。保護嘉王,破獲金國密諜,這是多大的功勞啊。
出來的時候,迎面碰到了麻天。
麻天擋住謝玉軒,問:“你來可是為明日西湖之事?”
“不錯。”
麻天的小眼睛盯著謝玉軒,說道:“我知道你留了後手,明日有我皇城司的兵馬即可,無需殿前司出動水軍。”
謝玉軒意味深長地說:“麻親事官的消息很靈通啊。”
麻天還能獲得殿前司的消息,說明他的那條線還沒有斷。
也變相說明了,伍宏岩還沒找到那個給皇城司提供情報的內線。
雖然殿前司和皇城司都是為大宋效勞,可那人出賣殿前司的情報,等同於內賊。
麻天眯著眼睛,得意地說:“臨安城的事,有什麽能逃過皇城司的耳目?”
謝玉軒淡淡地說:“我聽說金國密諜有個總管,請問麻親事官,這個總管在哪?”
皇城司雖是特務機構,可遠比不上明朝的錦衣衛,主要原因是皇城司無法乾政,平常就是看皇宮門,護衛皇宮,搞搞廁所的衛生,同時給皇宮提供冰塊,勢力范圍也就在都城,出了臨安啥也不是。
麻天的笑容立馬僵化在臉上,他梗了梗脖子,說道:“這不是你的案子麽?金國密諜的總管在哪,應該由你告訴我。”
謝玉軒淡淡地說:“謝謝麻親事官提醒,這個案子我會辦好的。”
到府治後,伍宏岩已經在等著了。皇城司已經搶走了嘉王的護衛之職,殿前司必須做點什麽才行。
這個金國密諜案,殿前司最先插手,可最終卻只能把案子交給謝玉軒。
謝玉軒接手後,先是抓到了殺害劉翊伯的凶手,然後策反了金國密諜土組主事,自己也跟劉翊伯的下線康長鳴接上了頭,可謂齊頭並進。
唉,謝玉軒要是殿前司的人該多好?
“水軍已經在西湖準備好,隨時可以聽令行事。”
“誰說水軍要在西湖的?”
伍宏岩驚詫莫名:“不在西湖?”
明天金國密諜就是在西湖行動,水軍不放在西湖,難道當步軍使麽?
謝玉軒拿出地圖,指著出海口說道:“留一部分在西湖即可,剩下的到出海口等著,明天所有出海的船隻,全部要詳細檢查。”
伍宏岩說:“你的意思,金國密諜要跑?”
謝玉軒淡淡地說:“跑不跑要看那個總管,
如果他敢留在城內,也是被抓,出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雖沒跟那個總管見過面,就連桑昱丁也接觸不到,但從康長鳴、桑昱丁還有那個鄒政吉的表現來說,這個總管很狡詐。
可再狡詐也沒用,這是在臨安,是大宋的地面,是他的主場。
伍宏岩問:“那我是去西湖,還是在出海口等著?”
他是要立功的,在西湖就算沒有功勞,也會有苦勞。但在出海口就未必了,如果撲了空,可能會落個無能的罪名。
謝玉軒說道:“如果是我,就去出海口。”
傍晚時,謝玉軒去了抱劍營街。
喬沂辰和柳清風都在,這裡已經成為謝玉軒在外設立的情報據點。
為了打探情報,跟蹤目標,柳清風和喬沂辰積極行動,柳清風約了一幫以前“道”上的朋友,而喬沂辰則讓捕快喬裝打扮。
這幾天,除了與桑昱丁交換情報外,還需要監視嘉王府、嘉國公府、康長鳴的劉宅、桑昱丁,以及鄒政吉。
甚至,皇城司的許智瀾和麻天、殿前司的伍宏岩,也都在監視之中。
只要是與金國密諜相關的人員,謝玉軒都希望監視起來。
掌握的情報越多,就越能分析判斷敵人的行為。
“可大,這是今天各處傳來的情報。”
見到謝玉軒後,喬沂辰馬上拿出一疊紙。
這兩天,他幾乎沒在府治露面,帶著一班捕快,換個便裝守在抱劍營街。
根據謝玉軒的指示,喬沂辰給下面的人發號施令,他很有參與感和成就感,覺得這才是一個捕頭應該做的事。
“很好。”
謝玉軒今天來察看,隻想確定一件事,明天,這幫金國密諜是否會真的行動。
如果他們不行動,或者行動目標,根本就不在西湖,他這臉可丟大了。
不僅如此,如果讓金國密諜得逞,恐怕他的飯碗和人頭都不保,甚至還會連累肖雲和伍宏岩。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娘子李雪煬坐在桌旁,手肘撐在桌上,手背托舉著臉頰,半睡半醒。
“謝郎回來啦。”
聽到響動,李雪煬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後,雙手扶桌,輕移蓮步,朝著謝玉軒走來。
謝玉軒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家有嬌妻,其樂無窮。
謝玉軒在她耳邊說道:“我已經吃了晚飯,早點歇息吧。”
李雪煬搖著謝玉軒的手臂:“我要聽西廂記。”
謝玉軒輕捏了一下她吹彈可破的嬌嫩臉頰,微笑著說:“可以,今晚很精彩。”
“砰!”
謝玉軒落剛落音,院門突然被重重推開,走進幾名拿著樸刀的黑衣蒙面人,為首者獰笑著說:“今晚確實會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