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眨眼的時間,靈力的潮汐就已經席卷整個世界,讓人猝不及防。只能通過靈視的狀態下可以看見,空氣中有許多微小的靈界碎片,在世俗中遊蕩。
此時殯儀館旁的壽材店裡,一塊微不可查的靈界碎片,在慣性的作用下擊中了一件油紙壽衣。
頓時那件衣服像是被吹起的氣球,慢慢地鼓了起來,落在了地上。最後在壽衣內形成一個人型陰影。
漸漸的原本趴在地上的壽衣動了。它伸出一雙漆黑的手掌扶在牆上,正步履蹣跚的嘗試雙腳站立,在不知道第幾次摔倒之後,它終於穩住身形,站立了起來。然後它開始嘗試邁開雙腳移動,經歷幾次失敗了幾次後它失去了繼續嘗試的耐心。
最後它學會了一種怪異的移動方式,它把自己繃的筆直,雙腿並攏,微微墊起腳尖。一雙黑色的手掌隨著它的移動而快速地擺動著。隨著它的移動,店裡的紙扎人和黃紙錢被弄的灑落一地。
此時在殯儀館外面正在慶祝新生的黑影壽衣,正轉頭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殯儀館。
許久之後壽衣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仿佛嗅到了腥味的野貓一樣,它張開嘴巴,貪婪的吞噬著這些殯儀館密室裡流露出的氣息。
就像饑餓的嬰兒,貪婪的汲取養分。它朝著殯儀館的方向張開布滿黑色利齒的巨口發出了它無聲的怒吼。
它在渴望的同時也在害怕,害怕劉姨留下的禁製和氣息。它在渴望,渴望墨林的身體和他的機緣。
最終那本能的渴望,驅使著他朝殯儀館密室的方向挪去。可是,它發現自己不管從那個方向潛入。最後都被無形的力場拉回到殯儀館門口。
它怨毒的朝殯儀館方向發出了一個無聲的嘶吼,然後化為了一條黑色的影子,朝著殯儀館相反方向掠去。
此時毫不知情的墨楠,還在殯儀館裡津津有味地瀏覽著交易所裡出現的物品。
鏡鬼的影子:1000獻祭點,可複製一個指定的個體,持續10分鍾。
飛天老僵的指甲:300獻祭點可在任何物體上刻畫法陣。
吊死鬼的繩子:500獻祭點,靈力輸入越多可束縛的時間越長…
正當他發愁沒有獻祭點可用的時候,入殮師小黃急匆匆的敲響了休息室的門。
“楠哥…楠哥…出事了。司機老陳頭好像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十個小時前打回了一個電話他就失聯了”
“會不會是在地下室,或者是家裡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小黃聽到墨楠的話,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會的。老陳頭下午是去城西的一個老舊小區抬人。我給那裡的物業打了電話,物業說老陳頭進入小區沒有經過地下室。而且老陳頭沒有子女,他的老伴前不久還打電話來問他的行蹤。”
“那他最後一個電話裡面,說了些什麽?”
小黃回憶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道。
“他說那個他抬下樓的老人,在車裡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還開始和他說話。
他怕告訴老人已死,他會馬上化為厲鬼,就不敢拆穿他。只能一路順著老人的話頭和他聊天,最後他按老人指的路線,把老人送到了一個義莊。再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迷路了,打電話回來朝楠哥你求助。”
“義莊?義莊是什麽地方?這個年代了還會有義莊?“
小黃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墨楠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那老陳頭是在哪裡接的老人?“
“城西的老槐路4幢404。
“ “好吉利的地址(??? ??),算了,小黃你去弄個通告貼大門口。就說司機身體不適最近殯儀館不再提供靈車服務。”說完墨楠就要去老人住的地方探查一番。等他正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又轉身朝小黃交代了一句。
“我出去之後,你和陳書說下。現在外面不是很太平,劉姨走的時候應該在這裡留下了一些東西,一般的髒東西怕是不敢進來。你們要是沒什麽事,最好不要在外面亂跑。盡管安心工作,等過了這一陣子看看情況再說。”
墨楠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叫了一輛快車。網約車司機在老槐路繞了一大圈,才在4號樓前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老樓,墨楠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不是他看到或感知到了什麽。而是,他發現這個小區一共十棟樓。其他八棟樓房呈八卦布局,把四號樓和十號樓團團包圍在中間。
而且這兩棟老樓的風格和造型,明顯與其他樓房不一樣,遠遠看去就像兩座石碑立在陰陽魚的兩個點上,一黑一白兩棟樓交相呼應。
墨楠推開已經損壞的門禁進入了4號樓,發現這棟樓裡面的光線也很暗淡。
每一處樓梯拐角處,都擺放著饕餮和獬豸的石雕。一左一右,栩栩如生。沒有多想,墨楠就開始順著樓梯一直往上爬。
就在他一腳踏上樓梯時,鼻子隱約的聞到一股腐臭的氣息,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裡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剛才在樓外他沒有聞到任何異味。可現在這股屍臭味明顯就是堆放已久的屍體散發出來的。
他開始繼續往臭味傳來的方向走去,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四樓一個拐角的門牌上。他的手伸了過去,輕輕的推開了404的房門,手指從門上傳來冰涼的觸感,讓墨楠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磣。
墨楠跨入房間抬頭看去,客廳的牆上擺放著一些裝裱起來的符籙。一面落地鏡正對門口上方還掛著一面小八卦鏡。
房間裡暗紅色的墨鬥線條縱橫交錯,桌子上還放著幾隻燒掉的香燭。
墨楠走進屋內,發現一張木質圓凳上躺著一具腐爛不堪的骸骨,他身材矮小,雙腿被砍斷,眼睛也沒有了,只剩下了兩個空洞洞的眼眶,一手還死死的抓著一個破舊的不鏽鋼鐵碗。
他看見這一切,胃裡頓時泛起了惡心。這個小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