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8望父成龍

　下午兩點多。

　季晟睡醒了，他梳洗了一下，下樓想去詢問下拍賣會情況怎麽樣了，可翻來覆去愣是沒找到程師傅人，結果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天有不少客戶從香江趕了過來，要報名登記參加他們的拍賣會呢！

　一般而言，拍賣報名截止時間是拍賣結束之前，比如季晟他們這次拍賣會舉辦的時間是十月六日到十月十三日，那麽客戶哪怕十三日當天來報名參加拍賣會也可以。

　理論上這樣是沒錯。

　可一般大型拍賣會基本上都是在開拍前就確定好客戶了，很少有中途加進來的，不是說沒有，只是這種情況較少。

　當然了，這些新過來報名參加拍賣會的人，昨晚和今天已經開始舉槌的肯定是沒辦法再參加，哪怕是報了名，也只能參加明天以後的拍賣，畢竟還要繳納保證金之類的，手續很繁瑣。

　季晟聽到洛小花這麽說，也動了好奇之心，索性連下午的幾場中小型拍賣都沒去，直接跑到了報名中心那邊，想看看到底有多少新來的。

　這不過去還好，一過去季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其中不乏有老外和說著粵語的收藏家們。

　其中季晟還看見了幾位頂級收藏家，例如香江八十多歲的葉稱老先生、彎彎收藏圈大佬陳泰等等。

　臥槽！

　這麽多大佬?

　季晟真的嚇一跳，有點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空港，快點給林北辦完登記手續參加明天的拍賣會了，保證金林北不會少你的了。”

　正在報名登記的那位有點像新馬泰地區的收藏家滿口粗話。

　季晟聽得汗顏不已，空港在閩南話中大概意思是去你的、放屁，一個語氣助詞，至於林北則是老子的意思。

　他正對這位收藏家的粗魯感到無語之時，其他新趕過來參加拍賣會的收藏家們紛紛叫了起來。

　“快點啊！”

　“你們這個速度，晚上前都不能給我辦完登記手續。”

　“就是，要耽誤了我參加明天的瓷器拍賣怎麽辦?你負責啊?”

　“我可是昨天剛參加完蘇富比的拍賣會就趕了過來，你們辦事效率高一點啊。”

　“讓一時半會拿不出保證金的先往後推推啦，我們這些拿得出保證金的先登記。”

　一群人在那邊紛紛叫嚷著，就好像迫不及待要參加拍賣會。

　季晟本來還想上前說兩句，讓大家保持秩序，可結果一看群情激憤，那口水星子都快噴臨時被拉來給人辦理登記手續的程師傅臉上了，他最終還是沒有吭聲，生怕這群人知道自己是這場拍賣會的負責人，然後把吐沫星子噴自己臉上來。

　他啥都沒說，悄悄轉身走了。

　大概晚上八點鍾左右。

　今晚只有一場書畫專場。

　和季晟關系不大。

　他索性也沒怎麽去觀看，想著再次去看看報名登記情況。

　結果一走進去，裡面還有不少人正在辦理報名登記手續呢。

　這回他被稍微清閑點的工作人員們發現了。

　“季總。”

　“您來了?”

　“季總，晚上好。”

　“昨晚咱們的拍賣真逆天了啊！”

　“今天幾場都是比較中小型的拍賣，估計成交額也不錯，只是沒有昨天那麽爆炸。”

　“季總，您先坐會兒，我們先給新來的客戶們報名登記好，從來沒發生過拍賣周已經開始了還有人來報名這種情況啊，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誒，你就是古今藝術公司的老板季總?你們舉辦的這次‘古今珍寶’拍賣會現在可是大夥特火了啊，全國收藏圈都在討論呢，我們這裡不少人昨天參加蘇富比的拍賣會買到了心儀的藏品，這不，聽說你們這邊有大量明清瓷器拍賣就趕了過來，季總，和我透露透露那隻青花海水紅彩龍紋八吉祥如意耳葫蘆瓶在哪一場?我可是眼饞好久了。”

　“對，那隻瓷器應該是僅次於成化鬥彩雞缸杯的存在了。”

　一大群人打招呼，除了現場工作人員們之外，還有不少新趕來的客戶。

　季晟當然不能對客戶們失禮了，一一笑著回應，能透露的稍微透露了幾句，最後一寒暄就是一個多小時。

　大概晚上十點鍾左右，新來的客戶全都登記好了。

　或許是天色晚了，不少新來的客戶還準備參加明天的拍賣會，紛紛先告辭了。

　等到報名地點只剩下自己人之後，那些現場工作人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洛小花笑嘻嘻道:“太火爆了，咱們這次可出名了！”

　一陸正清公司的女員工笑道:“季總是真心厲害，首日成交額六點五三億，這個數字一出來，直接讓咱們國內的收藏圈和拍賣行業人士都震驚了，我估計他們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哈哈，別提多爽了。”

　田良平公司的一男員工道:“咱們這個誰都不看好的拍賣會，首日成交額居然登頂秋季拍賣了，雖然保利、嘉德和佳士得這些巨頭秋拍還沒開始，但首日六點五三億啊，不可能有人超得過的，我現在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呢！”

　眾人全都圍著季晟喜氣洋洋，成交額是昨天的，只不過哪怕他們都是內部員工，也是今天才得知的消息，再加上今天忙著招呼新來的客戶們，他們一直憋到現在都沒好好吹噓一下自己的戰績，這會兒總算空了下來，頓時一個個都自吹自擂了起來。

　眾人心中有太多太多話要說了，也有太多太多的驚歎了，現在看到季晟，那一肚子話更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啊，用任何言語其實也無法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和激動，或許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吧，那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季晟笑吟吟道:“還沉浸在昨天旗開得勝的喜悅中呢?”

　秦師傅道:“那是當然了！”

　“是啊是啊。”洛小花道:“知道咱們首日把蘇富比比下去之後，我精神了一整天，這一天都好像跟做夢似的呢！”

　季晟被他們逗笑了，“你們這樣可不行，明天開始可是每一天都有大場次的拍賣，你們要是這樣一直興奮下去，還怎麽投入工作呀?行了，待會回房間裡好好梳洗一下，睡個好覺，明天到十三號，我們每天都要高強度工作，辛苦大家了，等拍賣結束我請你們吃大餐。”

　“耶！”

　“季總你最好了！”

　“我們一定把工作做好！”

　“吃什麽大餐?我要吃海鮮！”

　聽到季晟說要請大夥吃大餐，眾人一個個精神更加振奮了！

　要是首日成交額不高，或者說只是某一件標的把成交額抬上去，但是成交率不怎麽理想，大家肯定是沒什麽工作熱情的，提不起什麽精神來，畢竟人是需要社會認同的，是需要自身價值被肯定的，而如今，‘古今珍寶’拍賣會首日成交額登頂國內本季拍賣會，更是把國際拍賣一哥蘇富比都壓製了，他們作為這次聯合拍賣團隊的一員，當然也一個個精神抖擻了，他們現在可是業內首日成交額第一的團隊啊，那勁頭就不一樣了，不用季晟多說什麽，底下這群人比季晟、陸正清等幾個老板都積極熱情，每個人都想讓‘古今珍寶’拍賣會取得更好的成績！

　單季業內第一！

　他們這輩子也沒有這麽風光過啊！

　程師傅這會兒說話了，“季總，晚飯吃了嗎?”

　季晟看過去，道:“吃了，你們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吧?我讓酒店給你們開幾桌，好好吃一頓，今天有多少新來的客戶?”

　程師傅哈哈大笑道:“你不問我都想跟你說呢。”

　“多少?”季晟關心道。

　程師傅拿起手上的名單統計數字一臉振奮道:“從今天中午開始到現在，我們登記了差不多五百多個新來的客戶，其中大部分都是剛剛參加完昨天蘇富比拍賣會的藏家，當然，還有一些是看到新聞說咱們力壓蘇富比慕名趕過來的，現在網上鋪天蓋地全是咱們戰勝蘇富比的新聞，就連一些不玩收藏和不是拍賣行業裡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情況呢，而且看今天這個架勢，我估計只要接下來我們再傳出驚人的戰績，有可能還能吸引到更多地客戶臨時前來參加，這麽一來，咱們和蘇富比可是此消彼長，說不定真有可能總成交額壓對方一頭！”

　季晟訝然道:“居然有五百多個新來的客戶?這麽多的嗎?你們沒統計錯誤吧?”

　他倒不是懷疑什麽，而是真的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程師傅哈哈大笑道:“我中午那會聽到有不少新客戶要來報名參加咱們的拍賣會也跟你一樣不相信。”說著，他彈了彈手中的登記名單，“諾，今天登記的名單不就在這邊麽，五百二十九個，我可沒有跟你瞎扯淡啊。”

　季晟點頭，“那就行，雖然人多了維持秩序什麽更麻煩，但咱們這一行不就是吃客戶飯的麽，越多人參加，成家率越高，成交的數字也會被競爭的更高，就是辛苦你們大家了。”

　不知道是聽到又有五百多個新客戶到來，還是因為下午睡了一小會兒，反正現在的季晟精神振作到了極點，別說新來五百多個客戶了，哪怕是再來五千個他都不會嫌多，最關鍵，這些客戶裡面還有不少是剛剛參加完蘇富比首日拍賣會的人，這對於季晟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原本他覺得想要戰勝蘇富比還是比較困難的，但有了這群新來的客戶，他琢磨這次秋拍戰勝蘇富比這樣的壯舉真有可能要實現了！

　嗯，當然了，具體還要看接下來的幾場重量級拍賣情況，尤其是季晟帶來的那隻成化鬥彩雞缸杯，更是起決定性作用的。

　忽然，這邊座機響了。

　秦師傅離得比較近，隨手接通道:“喂，古今珍寶拍賣會名單登記處。”

　那便是陸正清的聲音，“我是陸正清，你們看見季總了嗎?”

　秦師傅忙道:“季總在這邊呢。”

　“好，你讓他來一下一號會議室，我們和他有點事要商量。”陸正清的語氣裡帶著笑意，一聽就是心情十分不錯。

　秦師傅掛斷了電話，跟季晟轉達了一下，“陸總讓您去一號會議室找他。”

　季晟嗯了一聲，“行，你們先去吃飯，記我帳上。”

　“謝謝季總。”

　“那我們就客氣了。”

　“哈哈，今晚狠狠宰季總一頓。”

　大夥都情緒非常的高漲。

　季晟被他們逗得哭笑不得，他當然知道這群人就是說說而已，不可能真的宰自己。

　……

　乘坐電梯來到一號會議室。

　咚咚，敲門。

　“是季總嗎?快進來。”

　裡面傳來陸正清的聲音。

　推開門進去，陸正清、牛元忠、鄒清秋、田良平和吳弘毅五個合作夥伴都在呢。

　季晟笑道:“幾位找我?”

　陸正清趕忙搬來一把椅子，“季總，快坐快坐。”

　旁邊的牛元忠更是拿著杯子，“喝點什麽?”

　幾個合作夥伴態度別提多熱切了。

　季晟被他們的熱情弄得有點不習慣，連忙客氣道:“別這樣啊，我自己倒點水喝兩口就行了。”

　“哪能讓你親自倒水啊，我來。”牛元忠堅持道，他親自給季晟倒了一杯水遞過來。

　季晟坐著喝水呢。

　陸正清在旁邊就笑呵呵道:“今天雖然是幾場中小型拍賣會，不過都取得了不錯的戰績，剛才統計數字出來了，今天又斬獲了一點九七億成交額，咱們成交額數字已經達到了八點五億，季總，這回可全是你的功勞啊，當初你說用挑戰蘇富比當噱頭，當營銷方案，我們還不太認同，現在看來，你這個決定太對了，誰知道咱們才開拍兩天呢，就取得了這麽驕人的戰績！季總，你功不可沒！”

　季晟謙虛了幾句。

　吳弘毅道:“接下來咱們怎麽做?你說，我們都聽你的。”

　季晟放下水杯，砸了咂嘴道:“就這樣正常進行拍賣……哦，對了，今天又有五百多個客戶過來報名登記參加接下來的拍賣會，場地那邊可能要多放幾把椅子。”

　“沒問題。”田良平一口答應下來，隨即他忍不住苦笑道:“不知道這首日和今天是不是戰績都不錯，我現在反而更擔心了，雖然咱們一炮打響了名氣，讓外界知道我們的拍賣會是成功的，可這開頭成交額數字太漂亮了，要是後邊沒辦法超越，說不定好不容易打響的名氣又給丟了，這還是其次的，主要是成交額這一塊，可全都是真金白銀啊，我現在是患得患失，真的怕接下來拍賣不順利。”

　季晟笑了笑，“放寬心，咱們幾個大殺招還沒上拍呢，你們擔心什麽?”

　陸正清一聽也是，“對，成化鬥彩雞缸杯、宣德爐、青花海水紅彩龍紋八吉祥如意耳葫蘆瓶這些珍貴的標的還沒上拍，我們擔心什麽啊?雞缸杯保底兩三個億，宣德爐稍微差點，畢竟不是真正的宣德爐，可能也就拍個兩三千萬，但那隻青花海水紅彩龍紋八吉祥如意耳葫蘆瓶可是有希望和元青花一樣拍出上億的，畢竟這隻耳葫蘆瓶估價比元青花高多了。”

　季晟哈哈大笑道:“那咱們就等總成交額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