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麻子臉上堆笑,“這棺內為黑玉,外層則是鮮有的西疆溫玉,原本是清朝一位王爺墓裡的空棺。”
“盜墓弄來的?”王陽腦補著說。
“那倒不是我。”
顏麻子解釋了起來:“有個軍閥,炸開了座道光時期的王爺墓,裡面有一批古董珠寶,就找我去鑒定,最後為感謝我讓在其中挑一件,我就挑了這個。”
王陽略作思索。
若是得到鑒定古玩書畫的福報傳承,似乎也不錯啊。
以後閑著沒事去撿個漏什麽的。
他便問道:“你至今都沒有投胎,是有什麽執念麽?”
“沒執念。”
顏麻子嘿嘿笑道:“我死後有幸在下邊當了個小差,所以,這白玉棺就成空的了,這是陰間當差的福利。”
“你還當差了?”
王陽感覺沒戲了。
緊接著。
就聽顏麻子期待的道:“陽爺,我聽說過你。而我下去太久了,一直沒有接觸老本行的機會,真想重溫下啊……”
“我支持你重溫。”王陽笑了。
不怕你有求!
就怕你無欲!
可自己哪有古董書畫的給他爽一波?
王陽想到了拍賣會。
對!
那種場合上年份的東西指定多。
他打了個響指,語氣商量道:“這樣吧,你先到渡魂司登記,就跟老蘇說我批準的,回頭有空了我參加一場大拍賣會,叫你上身重溫老本行如何?”
“太好了!”
顏麻子激動的點頭。
“話說回來,身為當差的,會有福報傳承不?”王陽凝視著他。
“有的!”
顏麻子信誓旦旦的保證。
“妥了,下去吧。”
王陽擺了擺手。
“陽爺我先走咯,對了!先留個印記在你身上,到時點四下,我就直接上來了。”
顏麻子話音落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印記?”
王陽仔細感受著,什麽都沒有!
當他睜眼後看到手背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麻子。
就犯起了懵!
“顏麻子,我日你大爺!”
王陽忍不住罵罵咧咧。
你管這叫印記?
算了!
幸虧是手而不是臉上。
不然老子衝下去劈了你!
“陽哥,舒服點沒?”
楚子風和馮躍南對白玉棺的新鮮勁過了,來噓寒問暖道。
王陽點頭。
這時趙修打完電話上前,欲言又止。
王陽不明所以,“有話就說,不用見外。”
“陽哥……”
趙修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大師,這不同尋常的白玉棺出現,會不會不詳啊?”
陽大師之名,一上午就在塘安上層圈子傳開了。
越是有錢的,信玄乎事的越多。
而傳說中的陽大師,隨便一算,便尋到白老太君遺囑,拯救了白家!
正因為這樣。
方田軍的事,趙父直接讓趙修作主!
眼下對方得知王陽就在工地,便想問問吉凶。
王陽觀察著白玉棺,目光深沉。
“修子,你這不太好吧?”馮躍南遲疑道:“短期連著算會反噬的。”
楚子風也點頭。
“那不算了。”趙修苦笑著說:“我就是隨口問問。”
“無妨。”
王陽眼皮垂落,閉上道:“這點小事用不著算,
我開個天眼一看便知。” “天眼?”
他們瞪大了眼睛,以前誰沒看過恐怖片?
沒想到真的存在天眼!
在三位少爺的注視下,王陽抬起手抹了下眉心,然後睜開。
“怎麽樣?”
“看出什麽來沒有?”
他們期待萬分。
“這棺是空的。”
王陽想著顏麻子的話,裝模作樣的道:“內為黑玉,外為軟玉,所以摸起來溫和,算是吉兆吧……”
“空的?”
“內部黑玉?”
眾人愣住,就抹了抹眉心,看出來那麽多?
趙修聽到吉兆露起開心的笑容,“陽哥,我爸和開發商馬上就到,我們在這等他來了開完棺再走?”
“可以。”王陽淡然的點頭。
“讓他們快點啊,我這心要癢死了。”楚子風迫不及待。
馮躍南更是圍繞白玉棺走來走去。
他們都想親眼見證王陽那天眼的神奇!
將近十分鍾過去。
一輛邁巴赫駛入工地。
停在這他們身旁。
“爸。”
趙修迎向下車的兩個中年,“管叔好。”
後者點頭,那是主開發商,管成禦。
在中海算是量級不低的房地產商了,這潤澤城是來塘安試水的第一步。
趙義龍好奇的朝這邊看來。
“這位就是陽哥。”趙修又站到王陽身邊。
“哦?”
見到王陽不到二十歲,那麽年輕。
趙義龍心生狐疑起來。
但不論真的會算還是碰巧忽悠到,在薛老壽宴的事是真的。
表面不能怠慢。
“陽大師。”
趙義龍客氣的打了聲招呼,望著白玉棺。
“爸,管叔!陽哥開天眼看過了。”趙修興奮的道:“說棺材是空的,外白內黑,是好兆頭。”
“開天眼?”
管成禦打量著王陽,怎麽就越扯越離譜了呢?
趙義龍不禁問道:“陽大師,修兒說的可是真的?”
“那要看你信不信了。”王陽輕笑。
“趙兄。”
管成禦並不知道那位就是在薛老壽宴大顯神威的乾孫女婿。
他笑容透著不屑,“我說你們啊,都被忽悠瘸了,以我在中海混那麽多年,什麽牛鬼蛇神沒見過?這小青年絕對是騙子!”
“啊?老管,這話可不興說啊!”
趙義龍連忙打斷。
“姓管的,你憑什麽說陽哥是騙子?”楚子風不樂意了。
馮躍南也道:“白老太君遺囑的事,可是我們親眼見證的。”
“你倆還是太嫩。”
管城禦對白家的事,今天來趙家做客聽說了。
他看著曾經見過幾面的大紈絝,“很簡單,事先串通好了,白家自己發現遺囑後覺得沒面子,就打造了子虛烏有的陽大師出來。”
王陽聞言,皺起眉。
“看,他犯急了吧?”
管成禦更加確定了猜測,便笑了起來,“現在我就當眾拆穿這毛都沒長齊的陽大師,還開天眼?你怎不上天呢!”
話落,他就吩咐幾個工人去將白玉棺另一半給挖出來。
“陽哥……這我真不知道會鬧成這樣。”趙修自責不已。
“隨便開。”
王陽輕描淡寫的看向管成禦,“到時不要怪我事先沒告訴你,玉棺出土,雖為吉兆,卻需要一個敬拜儀式再開棺,亂來的後果,恐怕就反過來了。”
說我是騙子?
不嚇嚇你真以為我沒脾氣啊!
“哈哈。 ”
管成禦笑容更盛了,“這年頭哪有真大師?我最煩你這種招搖撞騙的神棍了,怕露餡就扯一套詞來拖時間,再趁機溜掉麽?”
“老管,我覺得還是聽他的吧。”
趙義龍深呼了口氣。
“這潤澤城,我佔七十。”管成禦面色一沉。
他讓對方插一手,是想強龍過境讓地頭蛇開道,才分了一杯羹。
“這……”趙義龍神色為難。
很快,白玉棺完整的出土了。
棺蓋的四角都打了孔,都插著用於固定的楔釘。
“拆!”
管成禦揮動手掌指揮。
“老板,這萬一磕了碰了……”
“我們賠不起啊。”
一眾工人遲疑。
“不就一棺材麽,這玉的成色也普通。”管成禦說的滿不在乎,“沒事,隨便弄!”
有了他的準許。
紛紛上下其手,將那些楔釘的連拔帶撬。
由於動作簡單粗暴,外層又是軟玉。
棺蓋上破了一些明顯的豁口。
“快,開棺!”
管成禦發號施令過後,便笑呵呵看向眼中的小騙子,“拭目以待。”
趙義龍又急又無奈。
王陽卻雲淡風輕的托起下巴。
“陽哥,我們挺你。”
楚子風和馮躍南、趙修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後。
此刻。
眾人目光各異的注視中。
棺蓋在那幾個工人合力之下,緩緩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