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炎回到黃龍街後發現氣氛變得很是微妙,街上那些練武的少年少女一個個都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交頭接耳,神色中無法掩飾那一絲鄙視。以前雖然說薑炎在黃龍街地位也不高,可至少沒有這樣露骨,一副要把人活剮的眼神讓薑炎啼笑皆非。仔細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次討伐張角,黃龍街千騎都參加了,偏偏自己那段時間正好在黃巾大營潛伏,在他們眼中儼然就是逃兵。 黃龍街一員,無論命數如何低微,都不可能棄戰而逃,這是鐵律。
不過這些人哪裡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比他們所謂衝鋒陷陣可是凶險多了。
薑炎也懶得解釋,黃龍會武上自會見真章。
來到了黃龍街的執事堂,這裡是負責掌管黃龍街平時裡大小事務,這次參加黃龍會武也必須先在這裡報名。
“你是薑家薑盛武的兒子?”
報名的執事官看到薑炎的名字抬起眼眉。
“正是。”
兩位執事官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執事官掂量著薑家的銘牌,神色玩味,並沒有讓馬上將薑炎的記載名字入冊會武。“這幾月聽說你離開黃龍街了?”國字臉的執事官眼神凌厲,語氣粗野,充滿了懾人的壓迫,仿佛要把人摧垮一般,尋常小輩面對他這氣勢大多腿都先軟了,他們也聽過薑炎的傳聞,心底不屑,也是想薑炎一點苦頭。
“在下去幫一名殿下做事所以耽擱了,應該還能參加黃龍會武吧?”薑炎不卑不亢,對方的氣魄風淡雲輕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兩個執事官露出了困惑。
“幫殿下做事?”執事官心說廢物都喜歡信口開河嗎,幫殿下的人不計其數,就憑他也有這個資格,不過看到薑炎居然能在自己氣勢下不動聲色,執事官心底有些不快。
心思一轉,男人有了主意。
“這次會武乃陛下欽點,是大玄盛事。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參加的,這樣有辱大玄朝威,你明白嗎?”男人用薑炎的黃龍銘牌敲了敲桌子。
“明白。”薑炎笑道:“所以在下才想參加。”
“這樣,那好,如果你真的執意要參加,你若能接下我的一拳,就算你通過。”男人緊盯著薑炎。
薑炎正好晉升‘萬乘’也想試試這萬乘命‘銅筋鐵骨,吐氣如炸’到底多強,眼前男人官封黃龍街一品執事,按照人傑等級也有千騎長到萬乘級別,薑炎還是有點自信的。
“雷動,可不要鬧得太大,畢竟看在薑盛武的面子上。”旁邊的執事官於心不忍。
“我只是給現在的年輕小子上一課——棄戰而逃的代價。”雷動起身,虎背熊腰,身材極其魁梧。
執事堂內這時也有幾個命者侍衛,看到薑炎居然要和雷動對戰,都是指指點點,嘲笑不已。
“這不是就那個薑炎嗎?”
“他都練不出武命,想打腫臉充胖子嗎?”
“這次聽說召集黃龍街千騎他可是沒來。”
“雷動前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啊。”
雷動聽著這些聲音嘴角掠過得意的笑容:“你確定你還有繼續嗎?作為軍人,只要戰鬥,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晚輩就鬥膽一試了。”薑炎抱拳。
雷動隱約看出了薑炎命數似乎有些變化,不過三個月能有多大改命的機會,這次黃巾起義天下人的命數都被波及,有些變化也不過奇怪,雷動冷笑,“只要你接下我這“水牛頂角”,你就有資格參加會武了。
” 雷動雙拳微曲,十指緊扣如牛角。
水牛頂角,玄階高級拳法。
這男人看來還真是想給自己一個惡毒的教訓啊,薑炎眼眉一挑,若是中了水牛頂角要幾個月躺在床上不可。薑炎慢慢呼吸,運轉天子心法,全身輕輕抖動。
“喝。”
雷動一聲低吼,一拳擊出。強勁的氣勢未聞先到,魁梧的身軀仿如一頭巨大的水牛朝著薑炎胸膛頂去,千騎以下的命者根本無法承受這正面的進攻,只能退後,而雷動水牛頂角還有牛尾之式,薑炎若是退後反而會陷入萬劫不複。
薑炎面無表情,手一抬,雙指扣住雷動的雙拳。
強大的氣焰流瀉過薑炎的指縫化為輕風,水牛頂角的力量足以把一頭獅子都給殺死,可是雷動驚詫發現自己的雙拳居然無法再前進分寸,無論他如何用力,面對的仿佛是一睹鐵牆。
薑炎肩膀一震,脊髓一抖,完全散去了雷動的水牛之力。
男人一看不好,腳下一踢又是一個玄階“牛尾掃虱”挑薑炎盆骨踹去,薑炎雙手一擰,凌空避開,接著往後一退,氣勢一收,氣勢收入三萬穴竅凝為一體,從腳直到肩膀最後聚在拳頭中,薑炎一拳轟去。
命力燃燒,拳如火盆。
畢竟是有豐富經驗的命者,雷動招式比薑炎多了不少,立刻運起命數,又使防禦一招,全身皮肉緊繃接住薑炎的一拳。
雷動正想進一步反擊,突然察覺到不妙,薑炎這一拳如同一團火焰直竄胸口,身體不由往後一擺。
蹬蹬蹬。
雷動連退十多步,勉強維持住身形,低頭一看,胸膛衣服已經被燒了一個大洞,隱約有些灼痛。
“這是爆炎拳?”雷動一愣。
薑盛武“五行法章”在黃龍街可是十分有名的,一共有金木水火土五章,其中火屬的爆炎將命力融為一體爆發出來,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雖然只是玄階招式,但是配合命者的命力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要使出“爆炎”對命者身體肌肉有很大的負擔,不是輕易就能使出。雷動看著薑炎一拳過後氣息不亂,呼吸自如,完全是綽綽有余的樣子。
“這少年完全不像傳言中那麽不堪一擊啊……難道說是有人故意抹黑嗎?”雷動壓抑住心底的震驚,望去薑炎的神色嚴肅了不少。
在場其他年輕命者也看傻眼了。
還是第一次看到同齡人居然能一拳打退水牛雷動的。
“喂,怎麽回事?這薑炎不是廢物嗎?”
“一定是故意的吧。”
“他可是個逃兵,怎麽可能改變自己的命。”
眾人不敢相信,只能認為一定是僥幸。
“小子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參加會武?”薑炎收手。
雷動拳頭一握,還想在試,另外一名執事官怕事情鬧大,就將薑炎的名字記下:“好了,不用再試了,你有資格參加會武。”
“多謝。”
“你剛才那爆炎是薑家五行法章裡的?其他的學的怎麽樣了?”老者笑問道。
“父親隻留下了這一本。”薑炎搖頭。
“其他應該還留在赤獸營裡,如果你有資格代替你父親從軍,或許能要回來。”見到薑炎不是一無是處,雷動也沒了之前的蔑視。
“小子記住了。”薑炎道謝。
“有空我們再來切磋,你練的功法我很好奇啊。”雷動哈哈一笑。
薑炎不置可否,轉身走出了執事堂。
“薑盛武的兒子似乎不比那文鴦差呢。”老者若有所思。
“我的水牛頂角完全動不了他,真是奇了怪了。”雷動很鬱悶。
“看來真如他所說,也許是為某個殿下做事所以這命才會天翻地覆的改了吧。”
雷動點點頭,也只能這麽想了。
“今年會武有趣了。”
“這小子藏鋒於鞘,其他人怕不知情要吃苦頭了,要說出去嗎?”雷動問。
“你說呢?”
雷動哈哈一笑。“我們命者戰鬥端的是不能輕敵,其他人若是這樣敗了,只能說明還沒有資格成為赤獸千騎一員呐。”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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