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兩棟樓?”
不是說好的郊區拆遷嗎?怎麽這樓在市中心?不是說好的原拆原建嗎?離新蘭小區那麽近,最近兩年才建好的,集商住為一體的兩棟樓居然是司馬無前的?
“呵呵,本來說是在郊區的,可開發商一計算,發現在郊區算給我家賠償的話,得有三分之一的房子是我家的,就拿了市區的兩棟樓替換。”
司馬無前撓腦袋:“師傅喜歡,我送你一套。”
“不用,謝謝!”夜語義正嚴詞拒絕:“我不配。”
“司馬先生回來了。”
兩人剛走進大堂,熱情的工作人員,笑的跟見到財神爺一樣,見牙不見眼:“跟您匯報一下,5樓那家公司還沒搬走,但新的合約已經送到了,等會麻煩您簽下字,這樣兩家公司可以無縫交接。”
“行,放我桌上,有空我就簽了!”
“這位是我師傅,以後她來了,你就直接讓她上去找我,不能阻攔!”
司馬無前鄭重介紹夜語,並且語氣裡帶著警告。
“放心,司馬先生,保證一路帶到您的住處!”工作人員垂眸,掩住眼中的詫異,語氣恭敬:“那兩位請!”
“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壕無人性。”
跟司馬無前的外表絲毫不搭的是房子的裝修,極盡奢華,每一塊瓷磚都透著股‘我很貴’的味道,踏進去金光快要閃瞎眼,卻又讓人舍不得眨一下眼。
“都是我爺爺在世時裝的。”司馬無前進門就給擺在左手邊的照片上香:“爺爺說,守著土地,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以後的日子,就該燦爛,那才叫生活。”
“老人家通透。”夜語認真給照片上那個與尋常農民無異的老人上香。
“師傅,隨便吃,隨便喝,我去找找爺爺的遺物。”
“這些都是爺爺的寶貝!”司馬無前單腳跳著吃力拖出一個到膝蓋的箱子:“師傅,你看看,有什麽信息?”
“放心吧,這段時間你去住停屍房,肯定不會讓陳阿嬌把你帶走的!”
“停屍房?”司馬無前失聲尖叫:“那裡怎麽住人?”
“怎麽不能住,夏天住那,簡直就是五星級的享受!”夜語翻著箱子裡的東西回答:“可以試試躺停屍格,我保證,你試過一次,還想試第二次。”
“呵呵呵…”
難怪他一眼就相中了夜語,‘至死不渝’要跟著她,就憑她這個膽子,都甩同齡人幾條街了。
“都沒什麽有用的信息!”一通翻找後,夜語將蓋子合上:“你爺爺有說過你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天生命硬,算特殊嗎?”司馬無前沉思半晌詢問。
“呵,挺好!走了,先送你去醫院,我也順便收集那些病人的資料,你們之間肯定有共同之處。”
……
“果真是命硬啊!”
吃完早飯,夜語將資料擺在餐桌上,發現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出生年月日,按照司馬無前算出來的結果,他們的命都硬。
就比如那個老人家,70多歲,無兒無女,親人都相繼離世。就連前兩年遭遇了一場車禍,車裡其余四人,包括她的丈夫都死了,她被救出來的時候,只是輕微的擦傷。
要知道,這可是從幾十米的懸崖翻下去的。
警方見到活口的時候,也很是訝異,如果不是車內的行車記錄儀,記錄了車裡的相關對話以及視像信息,那老人說不定要被列為犯罪嫌疑人了。
但這些人命硬,都硬不過司馬無前的命,據他爺爺算的:百年一出的天煞孤星。
出生克死父母,長到一月,克死奶奶,爺爺不是親爺爺,又有行者的手段護體,倒安安穩穩活到八十多,壽終正寢。
“要這麽多命硬人的生機有什麽用?拿來也不能用啊?”
這是夜語不解的地方,命硬可不是說說的,命硬之人的生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輕則受傷,重則要命。
陳阿嬌看起來也不是嫌自己命長的樣子。
“咚咚…”
“來了!”夜語將資料一收,開門,挑眉:“你怎麽來了?”
“來道謝的!”白墨提著手上的西瓜示意。
“謝了,西瓜很甜!你不用特意跑一趟,只是打了個電話而已。”
“嗯!”白墨也取過一片西瓜,學著她的樣子,大口大口吃起來,覺得滿足了,他才放下西瓜皮,從背包裡掏出那個醜陋的玩偶。
“這個你認識嗎?”
“你的法器啊!”夜語嫌棄看了一眼,抽一張紙巾,仔細擦乾淨手指,方才戳了戳一本正經坐在桌上的玩偶:“我想不明白,你這樣一個高冷的人,法器怎麽那麽可笑?”
“這是小時候,我媽媽親手給我做的。”白墨摸摸玩偶頭頂上僅剩的幾根毛線, 笑的一臉溫柔:“她去世後,它就成了我的法器,就像我媽媽就在身邊一樣。”
“不好意思!”
“沒事,今天我是特地代它來感謝你的!”
“它?”
“它身體裡存著我媽媽的一道精魄。”
“啊?”
夜語大驚,這真的是把媽媽帶身邊了。
“我媽媽是被白山親手殺的。”白墨手緊緊握在一起,臉刹那間猙獰起來,暴起的青筋泄露他的憤怒。
“夜語小心!”
黑衣夜語大叫一聲,接管她的身體,頭微微往右邊偏,一道勁氣沿著耳朵,打在牆上,掉落滿地乳膠漆。
“對不起!”他平靜下來,站起,衝她鞠躬:“一時沒克制住情緒!”
“咕咚!”夜語接管身體,吞了口口水,怔怔看著他:“這是準備說完秘密就殺人滅口!”
“噗…”白墨輕笑出聲,臉如同朝陽融化了積雪,瞬間明媚起來:“放心不會了。”
“那年我10歲,已經記事了…”
那天的天特別的暗,如同要塌下來一般,他的爸媽如同往常一樣,出去執行任務。
可又同往常不一樣,他媽媽是被抱回來的,滿身鮮血抱回來。
有一道黑霧佔領了他媽媽的心臟位置,想要滅它,就只能殺了他媽媽。
他隻記得一把刀,直直插進他媽媽心臟的位置,黑霧煙消雲散。
而年幼的他撲到那具慢慢變涼的身體上,卻被無情的推開,白山居然拿出了滅魂陣,準備讓還沒逃出身體的魂魄,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