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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亂寒梅一念開》第1章 吳鉤榜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雷雨深夜的閣樓書房裡,花殘一手執一筆玉杆狼毫在搖曳燭燈下緩速有律地書寫著,每一筆落下都似乎用盡了自己的氣力。忽然,窗外一根飛針借著雷鳴電閃之際隔窗直射花殘一太陽穴而來。

  窗外之人不見花殘一有任何動作,得意一笑。然而當飛針僅距花殘一太陽穴寸許距離時,卻死死停住,最後無力落地。眼見沒有得手,窗外黑衣人也不敢稍作停留,果斷選擇撤退。

  “罷了!”花殘一像是對空氣說道,黑暗處一名黑衣死士悄然隱去。

  “傳話雨閣閣主,速來見我。”花殘一至始至終都未曾抬頭。

  不消片刻,雨閣閣主司徒拓便雙膝齊跪於書房門外。

  “屬下失職,請樓主降罪!”話畢便重重頭磕在青石板上。

  “無妨,進來說話。”

  聽到花殘一的聲音,司徒拓緩緩站起身來,一身青衫由於被雨水打濕,緊貼在他的七尺之軀上,儒雅模樣不見任何慌張,不過眉頭緊鎖,一邊不急不徐地走進書房一邊腦海裡在飛速思考著今晚的刺殺。

  來到花殘一身邊,司徒拓彎腰抱拳致禮,見花殘一卻沒有要他直起腰身的意思,他也隻好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過了片刻,花殘一終於再次寫完了一遍“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手執狼毫幽幽道:“司徒,你跟我已有十余年了,從未見你有如此失誤啊!”

  “屬下……”司徒拓還沒說完,便被花殘一抬起拿筆的手打斷了。

  “讓你調查的事兒進展如何了?”花殘一放下狼毫緩緩道。

  “只見那人在潛龍谷出現過,入谷後便不見蹤影。”司徒拓回答道。

  “可有入谷追尋?”

  “手下跟蹤的人報告後,屬下親自入谷查看,直至腳印消失處便毫無蹤跡,像是憑空消失~”

  “憑空消失?”花殘一一陣沉默,又是許久未語。“罷了,你下去查一下神針門,莫要叫我失望!”

  “領命!”

  司徒拓抱拳,緩緩退出書房,只剩花殘一獨自一人背負雙手佇立燈前,盯著燈芯那攢動的火苗自顧自地說道:“吳鉤榜啊吳鉤榜!”

  數百年前,念雪山莊執天下武林牛耳,天下各國武林人士無不以其馬首是瞻,許是念雪山莊過於強大,如各國君主頭頂上的懸梁之劍,導致天下各國合兵討伐,終是莊主梅念雪武功蓋世也難逃敗亡。

  那一役十六國合兵五十萬,念雪山莊號召天下武林人士一萬余,在飛雪谷展開激戰。此役過後,天下武林一蹶不振,一萬余武林精銳更是死傷殆盡,但也殺得十六國膽寒心破,十六國聯軍死傷不下三十余萬,飛雪谷血流成河,千年不化的積雪也因之而融,殘肢斷臂堆積成山。後世武林人稱之為“飛雪劫”。

  吳鉤榜是念雪山莊當年評天下英雄而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製作的武學榜單,其上不僅有天下武林傑出之士的排名,更有他們畢生的武學精要。近年來,武林傳聞吳鉤榜重出江湖,更有人使出榜上武學,這在江湖上掀起了驚濤駭浪。

  葛家堡地處雲來峰,峰出重霄,雲霧繚繞,日出之時霞光萬千直入堡中,若逢雨後,更有難得一見的天光乍開之美景,為武林人士津津樂道,就是大皇子也是對其嘖嘖稱奇。然而入堡之路多狹窄,這也使得葛家堡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利。

  堡主葛從雲武功超群,

其弟葛從明智謀無雙,在其輔佐之下葛從雲帶領葛家堡在武林之中如日中天,即便朝廷也是畏懼三分。為籠絡葛家堡,皇帝陛下特賜葛家堡大小姐葛薰嫁入皇家,成為大皇子慕容政的側妃,自此以後葛家堡背靠皇族,發展勢頭可謂一時無兩。  “開兒,明天陪少爺練武,記得衣服穿的厚實些,知道了嗎?”已經入夜二更天了,葛家堡的一處偏房裡,一中年瘸腿的男子身著藍色仆衣,一邊整理衣物一邊細聲地叮囑著正坐在門檻上身著青色仆衣的少年。

  少年即將滿十六歲,頭髮盤在頭頂上戴著的仆役青布帽之中,臉龐有些削瘦,倒是劍眉星目顯得格外俊朗,他的身高也已經超過父親半頭了。

  “知道了,爹!”梅若開懶懶地回答道。

  “重要把頭保護好,不要讓少爺打到了!”回過頭看到有些發呆地兒子,梅處倉微笑說道。

  “嗯~”梅若開也只是懶懶回答一聲。

  梅處倉不知道兒子在想些什麽,估計他是在想著明天該怎麽躲避少爺的木劍吧。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梅若開的腦海裡還在不停地回味著白天三小姐的一顰一笑,甚是陶醉。三小姐葛蘭是堡主葛從雲最小的女兒,堡主對她最是疼愛,也導致葛蘭很是任性。

  老二是兒子葛志武,就是明天梅若開要陪練的對象了。葛志武繼承了他爹葛從雲的武學天賦,但是性格卻有些像其叔叔葛從明,多了些狠辣。

  旭日初升,葛家堡練武場上近百弟子早已整齊劃一地演練起劍法了,但是這地方卻不是梅若開這等仆人能夠踏足的,練劍至少一個時辰,他也只能全副武裝地在少爺經常練劍的後山苦苦等待了。

  梅若開自九歲開始便被父親接來堡裡,自小父親就告訴他,他的使命就是陪大自己兩歲的少爺練劍,這一練就是七年。

  這七年裡,梅若開從最開始的頭破血流,到現在學會了靈活地躲避,哪怕是以最醜陋的姿態,他也總能在最後頭部受傷的緊要關頭躲過去,可是這也不斷地刺激了葛志武。

  梅若開的任務就是在數十根樁木林中不斷躲開葛志武刺來的劍。雖然頭戴草盔,梅若開最初幾年總會被刺得頭破血流,還好是木劍,不然梅若開的腦袋或許早就搬家了。

  梅處倉看著經常受傷的兒子也沒有出言安慰過,只是默默地給他包扎著。自十五歲後,葛志武就很難再像從前一樣很輕松地刺中梅若開了,想刺中頭部就更難了。近一年來葛志武每次都精疲力盡了都沒能建功。

  “喂!小開子!本少爺來啦!這次你就準備頭破血流吧!”葛志武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梅若開的身後,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腦袋倍有信心地說道。

  “志武少爺,我一定不是您的對手!”回過神來的梅若開憨笑地回答道。

  “這次我可是從我爹那兒學了新招式!哼!看你怎麽躲!”葛志武輕蔑說道。

  梅若開心裡一沉,每次葛志武練了新的劍招,他總免不了要被葛志武虐練一番了。

  “志武少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您剛練完劍~”梅若開一邊陪笑說著一邊給葛志武遞來一條毛巾。

  “不用!”葛志武接過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向梅若開招手,向樁林走去,梅若開隻好快步跟上。

  樁林呈八卦位置排列,葛志武每次都選擇站在乾位,而梅若開就站在坤位,始一開練,葛志武就按部就班使出葛家堡家傳劍法——逐風劍法。

  逐風劍法共分八層,各層分別以八卦方位命名,分別為坤後劍、艮山劍、坎水劍、巽風劍、震雷劍、離火劍、兌澤劍、乾天劍,劍法每層又分八式,共計六十四式。

  當年葛家堡創立之初,堡主葛逐風便是憑借此劍法在吳鉤榜上排名第十八,但自“飛雪劫”後,傳到葛從雲這一代,劍法已然不全。葛從雲依然能從家族留傳的六層劍法秘籍中領悟出劍法第七層兌澤劍,其天賦不可謂不高!

  至於劍法第八層乾天劍,近數百年來則無人練成!葛從雲自知天賦有限,隻好寄希望於下一代了,這也導致葛志武每次練劍都必選擇乾位,希冀以時間磨練能找到劍法第八層的門檻。

  葛志武出劍用招已然三柱香了,仍未刺中梅若開,已經開始有些力竭了。反觀梅若開仍然生龍活虎,躲藏靈敏,葛志武不由得開始憤怒起來。

  “看劍!”隨著葛志武一聲大喝,飛身前衝而來,梅若開隻覺眼前處處都是劍影,這是坎水劍的第一式遊龍戲水,梅若開見狀立即倒地打滾後撤,驚得一身冷汗,心想若是被刺中怕不是得腦袋開洞了!

  “停!”梅若開伸出左手掌擋在前方當即大聲喊道。 可葛志武依然沒有收住劍的意思,一劍落在了梅若開左手掌上。梅若開頓覺手掌如裂開一般,痛入骨髓!

  “為何叫停!”葛志武絲毫不在意梅若開的傷勢,卻有帶怒意道。

  “少爺,我…我不是您的對手,我…我不躲了,您的劍法太…厲害了,尤其是…剛剛那一招。”梅若開躺在地上,右手緊捏左手手掌夾在雙腿間,蜷作一團痛苦地求饒道。

  “真沒用!哼!要不是少爺我剛剛及時收住劍勢,只怕你這左手掌都成兩半了!”葛志武不屑地道。

  “多謝…多謝少爺手下留情!”梅若開此時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說話異常吃力。

  “沒用的廢物,每次就知道躲,這次還不是沒躲過?你娘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廢物!”葛志武志得意滿,出言嘲諷道。

  此時的梅若開咬緊了牙關,全身哆嗦不敢作聲,只希望少爺能好心放過自己一馬。葛志武見梅若開已全無戰鬥力了,也隻好悻悻然作罷,“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等你傷好後再來吧!”

  梅若開如蒙大赦,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垂下左手躬著身子一步一步喘著粗氣走向旁邊亭子裡的洗漱架上,右手顫抖地拿起另一條乾淨的毛巾遞給恭敬地遞給葛志武。

  葛志武一把接過毛巾,邊擦著汗邊往堡內走去,這是要去向葛從雲匯報一下自己的劍法練習的進步了,走時嘴裡還不忘數落梅若開兩句“飯桶”。

  梅若開隻好拿出他的招牌陪笑臉不斷地說:“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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