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包子嘍,新鮮出爐的肉包......”
“賣燒餅哦,武大燒餅、老婆餅、千層餅、醬香餅哦......”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西施餛飩,好吃又好看的西施餛飩......”
......
小牛鎮上的清晨熱鬧非凡,各種早點攤的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包子香、餅香、餛飩香、面香、米酒香...彌漫了小牛鎮的整條街道。梅若開此時已經穿好衣杉洗漱完畢了,昨晚可算是做了個好夢,夢中的梅若開已然將武試之時所遇所見武學融會貫通。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來啦!”
梅若開打開房門,只見小胖子氣鼓鼓地盯著自己,也不說話,他的額頭上的兩個大包清晰可見。
“怎麽了,小掌櫃?”梅若開疑惑問道。
“過早!”小胖子一瞥眼轉身就往前院走去。
梅若開緊緊跟上,邊走邊問:“小掌櫃,請問您怎麽稱呼啊?”
“叫我蘇草!”小胖子頭也不回自顧自地往前走。
“我叫梅若開!”梅若開笑呵呵說道。
“哦!”
見蘇草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梅若開也懶得熱臉貼冷屁股。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藥房中,梅若開看見此時的蘇樹已經坐在藥房的角落小桌旁,桌上擺好了包子、鹹菜和粥。
見到梅若開走來,蘇樹笑呵呵起身說道:“梅小友來啦,早餐寒磣,萬勿見怪啊!”
“蘇叔客氣了,能有吃食果腹,小子已經求之不得了!”梅若開一笑回應道。
“來來來,梅小友別再客氣了!”
蘇樹招呼梅若開坐下,而蘇草則是懶得理會二人,一手拿起一個包子就蹲到門口享用去了。
“梅小友,將來有何打算呢?”蘇樹端起面前的熱粥輕輕吹了口氣問道。
“小子要上一趟葛家堡,打探一下家父下落!”梅若開毫不避諱說道。
“哦?你是葛家堡人?”蘇樹面色微變喝了口粥淡淡問道。
“實不相瞞,小子原是葛家堡一下等仆子,因事兒被逐出了葛家堡,家父不知所蹤,所以...”梅若開拿起包子吃了一口咽下,如實地回答道。
在梅若開看來,蘇樹與老奶奶至少是相識之人,老那白發黑衣的奶奶既然是葛家堡的助力,那蘇樹也定是葛家堡之友而非敵人,所以對蘇樹毫無避諱地說明情況,不過被驅逐的原因卻沒有細說。
“既如此,那叔叔我便陪你走一趟,你看如何?”蘇樹笑意盈盈說道。
“那怎麽使得!”梅若開連忙婉拒道。
“無妨!那葛家堡據此少說三十余裡,要上堡還有一段山路要走,你獨自一人又無車馬,那得走到什麽時候?難道你不想快些知道你父親下落麽?”蘇樹微笑說道。
“這...好吧,那勞煩叔叔了!”梅若開實在無法拒絕了,因為蘇樹所言正是梅若開所求,除了這原因之外,梅若開也迫切想知道葛家堡情形如何了,畢竟自己離開之時,葛家堡正是遇襲之時。
兩人吃過早餐,蘇樹便從後院牽出一輛馬車,梅若開背上早已收拾好的包袱,與蘇樹同坐一排,就此出發了。
葛家堡在遇襲之前便已做好了準備,雖說有所傷亡,但是仍在可承受范圍之內。
“明兒,你的傷勢如何了?”葛家堡議事廳中,文九章坐於葛從明身側,輕聲問道。
“謝師傅掛心,徒兒已無大礙!”葛從明恭敬回應道。
“見你心有掛礙,怎麽?有棘手之事?”文九章見葛從明始終神情平淡,故而詢問道。
“什麽都瞞不過師傅,徒兒能自己解決!”葛從明堅定回應道。
“嗯~”文九章撫須點頭,不再追問,這也是他對葛從明的信任。
能讓葛從明憂心之事當下只有一件,那就是梅處倉的生死處境,一日無法確定梅處倉活著,葛從明則一日難以心安。葛從明自看到梅處倉的信件之後,便是立馬派出剛剛經過戰鬥的部分影衛前去各暗點抽人前去接應,但苦於梅處倉沒有留下任何暗探撤退的路線,就只能全靠葛從明對梅處倉的了解來猜測了。
除了梅處倉境況,還有讓他轉交給梅若開的那封信也是令他頭疼的。葛從明的謀劃已經開始,已經順利將梅若開逐出葛家堡,但若讓梅若開知曉他父親的不利消息,怕是會不利後續對梅若開的操控。對於這極為不可控的因素,葛從明按理會對梅若開隱瞞一切,但是又無法邁過自己內心的那道坎,因為他是梅處倉的兒子啊!不如......
梅若開與蘇樹的馬車在經過數個時辰的顛簸,總算是到達了葛家堡所在的雲來峰山腳。
“梅小友,上山的山路難行,馬兒怕是爬不動了。”蘇樹無奈說道。
“多謝蘇叔一路......”
就在梅若開還未說完“相送”二字,一隊三人騎馬的小隊自前方喊道:“來者何人!”
說著,三人均是拔出了腰中之劍。
梅若開見狀立馬擺手後退道:“三位師兄!在下梅若開,原是葛家堡劍童,此次上堡有事相求於二堡主,萬請通告!”
梅若開說完便作揖而拜。
三人見梅若開表現,但依然未放下戒備,領頭之人舉劍指向蘇樹道:“你又是何人!”
蘇樹見狀恭敬回應道:“在下小牛鎮上‘滿堂春’掌櫃!”
“哦?你來此作甚?”領頭人疑問道。
“在下陪送小友而來。”蘇樹言罷眼光看向梅若開。
梅若開急忙對領頭之人解釋道:“確實如此!”
“你既然原來是堡內之人,將你驅逐文書交來一看!”領頭之人放松戒備道。
“文書?”梅若開疑惑道,“在下不知有文書啊!”
三人小隊瞬間變了臉色,持劍擺出進攻之勢,似乎馬上就要向他倆衝擊而來,這架勢令得梅若開內心一顫,脊背發涼。
“對了,諸位要是不信,可回堡內詢問調查,前不久武試之時,在下正是被驅逐之人!”梅若開連忙喊道。
三人聞聽此言,面面相覰,他們自是聽聞過葛家堡武試,見到此人言辭誠懇,便放下了手中之劍向兩人說道:“你們在此等候,等我向堡內詢問通報一聲!切不可隨意走動,否則後果自負!”
梅若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只要此人向堡內匯報核查,那定是沒有什麽問題了,便向那人抱拳說道:“有勞了!”
繼而梅若開走來蘇樹身邊說道:“連累蘇叔在此等候,實在抱歉了。”
蘇樹哈哈一下坐上馬車,拿出一壺酒向梅若開搖搖道:“不如趁等待的功夫,小酌幾杯如何?”
梅若開展顏一笑,跟隨著跳上馬車。
葛家堡大廳內,葛從明正與文九章商討如何處理已經生擒的黑烏與麻錯之時,一人入廳稟報道:“啟稟二堡主,山下一位名叫梅若開的被逐之人請求見您!”
來人正是攔住梅若開兩人的三人小隊隊長。
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葛從明眉頭一皺道:“不見!”
“是!”
來人剛欲起身而退,卻又被葛從明叫住:“慢!”
葛從明轉身前往後廳,不一會出來,手上拿著一封未名的書信向來人吩咐道:“你將此信交予梅若開!”
“是!”小隊長恭敬接過信件,發現此信並未印封,但他也不敢多想,葛從明親手給出的信件,更別說他敢偷偷地打開來看了。
山下的梅若開與蘇樹兩人在車內邊飲酒邊聊天,說是聊天,其實也就蘇樹一人在自言自語。他不停地說著他那對他大不敬的兒子,說他從來不喊他爹,說他從來對他沒有好臉色,說他就是他的冤孽...梅若開雖酒量不大,但是臨近葛家堡卻不能入,想著被葛家堡驅逐,又想到父親不知在哪裡,不免悲從中來,便是喝的有些微醺了。
小隊長來去便是一個時辰,他倆在馬車之上也是無聊了一個時辰,但是另外兩人卻是始終握劍警戒,絲毫沒有放松地注意著馬車裡的一舉一動。
“梅若開!”小隊長大聲喊道。
梅若開聽到呼喊,一步越出馬車,向小隊長衝來:“請問怎麽樣?二堡主要見我了麽?”
小隊長搖頭,梅若開一時失落之極,小隊長接著從懷裡掏出葛從明的信件交予梅若開道:“這是二堡主命令交給你的。”
梅若開接過信件,抽出信,只見上書幾個大字:“汝父在血原”
梅若開看信後喜出望外,向著小隊長及另外二人抱拳道:“多謝三位師兄了!”
三人見梅若開沒有異狀,這才收劍入鞘,對著梅若開抱拳致意。
“若無他事,還是盡快離開吧!”小隊長輕聲說道。
梅若開點頭, 轉身跳入馬車,而此時的蘇樹也會意地揚鞭,駕馭馬車歡快離去。
“蘇叔,小子有個問題想請教。”梅若開從車內探出身來坐在蘇樹身邊。
“哦?梅小友有什麽事兒啊?”蘇樹微笑問道。
“請問您知道‘血原’是哪裡麽?”
聽到“血原”二字,蘇樹頓時臉色一變,原本笑呵呵地面容瞬間嚴肅,甚至閃過一抹狠歷之色。
看到臉色驟變的蘇樹,梅若開意識到事態有些不對,繼續問道:“怎麽了?蘇叔?”
“沒什麽,你怎麽會知道血原?”
見蘇樹放松了面色,梅若開如實說道:“剛剛二堡主給的信封裡告知我父親在血原。”
“原來如此,你可知我是誰?”蘇樹面帶哀容說道。
看著滿臉疑惑的梅若開,蘇樹繼續說道:“其實我原本並非北陘國之人,我的族人從前就在血原!”
“是嗎?那...”
似是知道梅若開要問什麽,蘇樹搖頭繼續說道:“那裡是人間煉獄,是人間的修羅場......”
梅若開臉色大變,蘇樹不理會梅若開繼續說道:“我的族人原本就世代居住血原,後來,莫名的外族入侵,我的族人幾乎被屠戮殆盡,僅有數十人存活下來。”
他看向梅若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現在的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梅若開一時語塞。
“以你現在的武功,若去血原,必定有去無回!”蘇樹嚴肅說道。
“可是我父親在那裡!”梅若開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