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難不成被發現了?
亦或者是工業酒精放多了,出現意外了?
高軍心裡一跳,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怎麽了?夥計?”
“太棒了!我好久沒有喝過這麽舒服的白酒了,非常棒,我的小夥子們也很開心。”迭戈斯基在那頭歡呼道。
高老板一陣沉默,然後緊接著就松了口氣,跟著哈哈哈兩聲,“你喜歡就行。”
自己之前還找過那酒廠的楊經理確認過,對方很明確的告訴他,這大部分用的是食用酒精,當然不可能是高粱燒的,也有可能是爛番薯、甘蔗等等,偶爾再加點“別的左料”,肯定不會出事的。
只要少於5毫克,一般不會怎麽樣。
而且就蘇聯人這體型,多喝一口怎麽了?
喝工業酒精,他們可是有“前科”的。
1941年11月5日,在烏拉左夫地區有30名士兵因飲用甲醇不幸中毒死亡;1943年1月21日,某炮兵連集體飲酒中毒,12人死亡,同日,第38近衛師和58近衛師累計有9人飲酒中毒;1944年8月,蘇軍佔領羅馬尼亞的阿拉德,當天就有一群蘇軍飲用工業酒精過量,造成9人死亡,負責人事後被軍事法庭判處8年徒刑。
“我們需要更多白酒,你送來的貨已經沒有了!”
高軍臉皮一抖,“將軍,我記得我一共運輸了超過16萬瓶白酒…”
“這只能解決一時的困擾,尤裡,缺少酒精的蘇聯人,是缺乏戰鬥力的。”迭戈斯基很慎重的說,“即使天使是敵人,喝了酒穿著海魂衫的蘇聯士兵永遠不敗!”
蘇芬戰爭期間,缺乏保暖裝備的蘇軍深陷卡累利阿的極寒之中,在想盡一切可以保暖的方法之後,蘇軍最後想到的就是伴隨了他們多年的伏特加——那個被叫做“生命之水”的飲料。
或許是因為氣候原因、也有骨子裡的爛酒鬼的成分,讓他們對酒,無法抗拒,甚至蘇軍內部還出現了很多問題。
匈牙利戰役期間,蘇軍攻入了以釀酒聞名於世的布達福克,期間就出現了士兵瘋狂飲酒,在“酒海”裡暢遊的荒唐舉動,還有士兵因此淹死在酒裡;更要命的是,一夥醉酒的士兵還將蘇軍第8近衛機械化軍副軍長戈雷洛夫殺害,原因是他阻止這些醉酒士兵進行搶劫和鬧事。
酒鬼就是酒鬼!
在蘇聯強盛之時,他們都無法被遏製,更不用說現在衰弱後了,因為國內的供應不足,甚至有人偷喝航空燃料,甚至聽聞還有人偷喝防凍液,但這具體沒有考證。
不過,喝多了的蘇聯人戰鬥力飆升的確實厲害。
具體可參考…
境內鼻青臉腫的棕熊。
“你們需要多少?”
“尤裡,不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我們能解決掉你送來的所有酒。”迭戈斯基很有這個信心,停頓了下後,又說,“上批貨很棒,我需要最低50萬瓶,在蘇聯,你可以不吃飯,但你不能不喝酒。”
胃口這麽大?
口氣這麽足?
高軍頓時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已經找到了買家,用國有資產(武器)換取到白酒等必要生活物資後,將這些東西賣給商人,後者再得到更大的利益。
這早就是一條完整的產業鏈了。
高軍沉吟了下,走到律所門口的一處小長凳上坐下,“當然可以,不過我現在想要換點別的東西,AK系列市場已經飽和了,我的顧客告訴我,他們一睜開眼,聽到的就是7.62mm的聲音,有點厭倦了,他們想要聽聽別的!”
“你知道的,男人對同一個女人,總會產生厭倦。”他笑著開玩笑。
迭戈斯基擰了下眉頭,“你想要什麽?”
“你能賣核彈嗎…”
高軍就聽到對面一陣摔倒的聲音,還聽到撞擊的聲音,等了半響,才聽到對面迭戈斯基有點激動,“這一點也不好笑,尤裡!”
“OKOK,我只是隨口一提。”
誰知道對方竟然嚇成這幅狗樣子。
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我要一架尹爾76運輸機…”高軍早就對這家夥垂涎三尺了,因為它是世界上最為成功的一款重型運輸機,也是唯一一款能買的到的戰略運輸機,可以改裝成加油機和空中預警機。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的載重量可以達到60噸,你如果裝坦克,就算是T62這種中坦,也裝不上兩輛,但你要是放“雌鹿”,能夠放接近8架!
高軍很早就想要構建自己的運輸體系了。
就算手裡有一艘“世界號”貨輪,但速度實在是慢,這會影響顧客打差評的。
高軍絕對不允許,客戶對自己的專業產生動搖。
迭戈斯基沉默了…
高老板以為對方在思考價格,正準備打出個王炸嚇一嚇對方,剛要開口,就聽對方來一句,“尤裡,你養得起嗎?”
雙方都安靜了。
兄弟你這麽直白的說話,我們還能不能做好朋友了?
不過,尹爾76的保養確實費錢。
一年30萬美金幾乎是打底的!
這裡除了保養費、還加上燃料、以及你飛機得停靠吧,你難道自己建個飛機場?
加起來都花錢。
就高軍現在這身價,還不一定玩的開,如果出現一個問題,或者需要大修一下,就得白乾好幾趟生意。
等蘇聯解體了,你能從二毛那用4萬美金買來一架,沒錯,就是這價格!(讀者老爺們什麽時候買一架,帶我兜風。)
但你維修可不是按照二手貨來的。
毛熊坑人可也是專業的,看看隔壁阿三哥,褲衩子都要坑冒煙了。
“其實如果你只是想要運輸機的話,完全可以降低點要求,塔林兩家民航公司破產了,他們正在出售一些航空器,包括安2、安10、安12、安22,從短程到遠程都有,價格也不貴,我可以衝中牽線搭橋。”
“他們隻接受美金嗎?”
“當然不,民航也是有國家背景的…”迭戈斯基解釋道。
高軍頓時就懂了,已經有人開始肆無忌憚的轉賣這些資產了,現在都懶得藏著掖著了。
“我想我得親自過來看看。”
“這樣當然最好,如果你能給我10萬瓶白酒,我可以幫你搞到一架安2運輸機,很便宜不是嗎?”
那綽號:馬駒
最多能運重1240千克。
但…
自己可以在美國國內用啊,比如,貨送到墨西哥,然後通過正規合法的空中手續,將軍火運到機場,天空之王阿曼多走的就是這種路。
“等我到時候過來看看。”
迭戈斯基也知道生意不能在電話裡確定,只是催促他不要忘記帶多點白酒,“塔林已經很多天沒看到酒鬼了!”
等聊完,蘇聯老就火急火燎的掛了電話。
高軍手上這根煙還剛點上,翹著腿,腦子裡卻在想著,如何擴大生產規模,正好看到小艾米麗抱著個玩具熊從車上下來,很乖巧的跑過來,叫了聲他。
對於這小姑娘,高軍還是很喜歡的,抱著膝蓋上,看著正好從駕駛位出來的安布雷拉說,“過段時間我要去趟蘇聯,你跟那個酒廠的楊先生聯系一下,問他還有多少存量,我都要,最基本給我弄80萬瓶,除了這些外,你再按照上次我們采購的名單再擴大采購數量。”
“要不要再提高點其他的種類?我聽說棉衣、玩具這些在蘇聯也賣的最多。”安布雷拉主動提出意見,他現在將自己的身份定位就是火種公司的管理人員。
自然不能當應聲蟲。
最重要,他也知道,老板也喜歡會主動思考的。
很多人都憤怒這個世界的不公平,但會動腦筋的就算不發菜,也餓不死,苦難追求追求的是普通人。
最普通的那一批人,碌碌無為、行屍走肉。
高軍不喜歡這樣麻痹的生活,也不喜歡這樣的人,他總覺得,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
他抬起頭,示意安布雷拉繼續說下去。
“美國的東西太貴了,我們可以尋找海外市場,日本、印度都是世界工廠,從他們那邊進貨會更便宜,而且,我聽說中國的貨更物美價廉。”
歐美倒不是原材料貴,而是人工費貴。
自然的這些成本就要攤在買家的身上了。
“其實,老板我覺得如果海外采購有一點更適合您…”安布雷拉剛想說,就拍了拍艾米麗,笑著說,“你去裡面玩吧。”
小姑娘點點頭,乖巧的抱著玩具熊跑進了律所。
高軍讓開半個位置,示意他坐下說。
“更方便洗錢。”
安布雷拉繼續說,“我們大手筆的采購會引起美國政府的關注,那幫人最喜歡盯著的就是別人的錢袋子,如果當他發現你有未知的大筆現金,他們就像是聽到肯尼迪被人打死一樣開心!”
這個世界上,盯著別人口袋的,除了強盜就是美國人,哦,說的是還有能力搶劫的,英國人得先把他們的算數給學好。
很多人認為,他們就是因為沒學好數學,才造成日不落的衰弱的,畢竟,搶劫成本過高,計算失誤。
高軍聽完安布雷拉的話,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這遭,他在美國呆了幾年,什麽家庭條件鄰居也知曉,要是你的收入大於別人對你的印象,美國人可是會舉報的。
主要就是不引起有關部門調查,最重要的是通過複雜的方式,斷掉他們追查資金來源的線索,把錢洗的乾淨點,變成合法收入,這種手段很常見。
就比如古茲曼,他就喜歡將錢去買入金條金塊,然後送到美國珠寶店進行重鑄,使得黃金無法追蹤,然後再在墨西哥成立一家皮包公司,珠寶店將黃金賣給這家公司,並開具正規的發票,這樣,錢不就乾淨了?
當然,除了這種常見的外,還有賭場、影視劇、實體店,甚至就買彩票都有,比如花個550萬從中了500萬的幸運兒那裡買過彩票,虧了一點錢,但其他錢乾淨了。
當然,你得祈禱,你遇到的彩票是真的。
聽說,哥倫比亞、墨西哥專門有一批人是乾這個的,就是帶著巨額金錢去拉斯維加斯賭一場,用的老板的錢。
“你的意思呢?”高軍看著他問。
“我覺得我們可以經過地下賭場將錢洗出來,然後再花出去。”
這才叫慎重!
你以為他高老板是幹什麽的?
賣的是上不了台面的生意。
被抓住,最起碼無期,他手底下可是有好幾條人命的,走一步,都得注意,千萬、千萬不能被抓住。
抓住,就充公了。
“這件事交給你,還有我之前取出來的錢也洗乾淨點,最好能有個正經的發票,我可不想坐牢。”高軍將最後一口煙抽乾淨,煙頭左右看了下,插進身後的花壇裡(誰沒乾過?)
起身拍了拍屁股,“你一個人搞不定,泰勒還得一月份才能到,你自己招幾個靠譜的人,我覺得你那個教官就很不錯,我再把維克托留下來幫你。”
“只有個要求,聽話!”
高軍看著安布雷拉,“被捕的人才會讓人看起來有罪,我們不是行走於黑暗,我們就是黑暗本身,你說對嗎?”
他拍了拍對方肩膀,這身高上還有點差距,但氣場上,老板畢竟是老板。
“我會搞定的。”
高軍滿意的點點頭,走進律所內。
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一個人乾。
你早晚要信任別人的!
一頭狼就算他再狠,也只是一頭,但如果你一頭狼帶著許許多多的強盜、殺人犯、強奸犯以及政治犯,那你就可以叫:美國。
安布雷拉看著高軍的背影,呢喃道,“老板,我們正在解放美國!”
高軍在院子裡等表叔對著阿邦發表外人生觀點後,才站出來,將後者提溜著曬曬太陽。
“現在罐頭廠有多少存貨了?”
“大約60萬個罐頭,我在舊金山找了十幾個倉庫,全都藏起來了,怎麽?表哥,你現在要嗎?”阿邦看著高軍嚴肅的表情問。
“再給我生產到100萬個,等到過年的時候,我要出趟門。”
“你不跟我們回去過年了?”阿邦反而先在乎這個。
“當生意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拒絕它,這也許是上帝對你的一次考驗,他想知道你在思念和利益中選擇那個,我雖然很想回家,但我更不希望我回家的時候,衣衫襤褸…”
聶振邦說:“可你現在已經足夠有錢了。”
“如果你沒辦法買下整個世界,那你就還是個窮逼,到時候,把錢轉交給我父母,記得兌換好人民幣。”高軍笑著說,他提了提精神,“在回國之前把我要的給我準備好。”
“可以,還要送到碼頭嗎?”
“到時候我包機。”
用船…太慢了!
“阿邦,雯雯來找你了!”表嬸的大嗓門在前院響起,就看到聶振邦頭一疼,“知道了!”
低聲道,“怎麽又來找我,真是的。”
“人家小姑娘喜歡跟你在一起,你還不開心?”
“可我真不喜歡她。”
“你去看看家門口的電線杆,你昨天喊著她的名字把杆子給捅了個洞。”
聶振邦老臉一紅,“哪有!”
他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眼神飄忽,走到前院,就看到烏雯雯打扮的很清爽,看到他時,笑的很開心。
這輩子…
也許,總有一個人曾經會這麽在意你。
對於世界來說,你是一個人,但對於那個人來說,你是整個世界。
“這裡有張票,你…今天有空嗎?我們去遊樂園怎麽樣?”
聶振邦剛要拒絕,就感覺背後傳來的幾道殺氣,縮了縮頭,硬著頭皮點頭,“行!你朋友他們呢?”
烏雯雯開心的笑著,“阿英在忙著收尾和制定其他計劃,今天,只有兩張票。”她說著目光就看向高軍。
“你們去玩吧,我這頭還有點頭疼。”
“謝謝表哥!”烏雯雯笑起來,兩隻眼睛彎彎的,像極了一個月亮。
聶振邦拿上衣服,兩人並肩走出門。
站在門口,還能聽到他絮絮叨叨的聲音,“你怎麽穿那麽少?也不怕冷?你是要變成小冰棍嗎?諾,給你穿。”
“你不冷嗎?”
“我?真男人全靠火氣過冬,阿嚏!”
高軍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露出笑容。
自己,肯定不會遇到這樣的愛情了。
當利益和金錢腐蝕自己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愛情什麽的真幼稚,可也有很多人想要嘗嘗它的味道。
就在他出神時,身後響起維克托的聲音。
“老板,來電話了。”
生意真忙!
也感謝貝爾,發明了電話,要是按照信使,等送來消息,屍體都涼了,信息傳播才是現代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
他接過電話,正準備微笑服務,這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收斂,眉頭逐漸皺在一起。
“好,我來找你。”
……
舊金山電報山頂(TelegraphHill)。
這裡有個210尺的考依特塔,類似巨大的古羅馬石柱,也算是地標建築,圍繞著發展出餐飲和娛樂。
一輛寫著斯塔克快餐車上,帶著小醜面具的廚師正在忙碌著製作漢堡,面前排著很長的隊伍,有幾個舉著氣球的小鬼正在焦急的等著。
“斯塔克先生,你能快點嗎?超級瑪麗兄弟的冒險之旅要開始了,我們等著回去看呢。”有個卷發的小黑娃喊道。
“別著急,超級斯塔克正在努力!”廚師悶聲回答,但還是在小聲發著牢騷,“該死的,漢堡要放辣椒還是番茄汁?”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遠處的咖啡館。
或許說,是靠近玻璃坐著的兩個男人。
“我想不到你會來。”高軍看著面前的人沉聲說。
“很驚喜?還是很惶恐?或者很詫異?”愛德華笑著說,一臉的輕松。
高軍接到的電話就是他打來的,約他出來見一面,當時他都驚呆了!
難道不知道…
雙方的仇怨嗎?
自己可是坑了他不少貨。
“托曼比死了。”愛德華抬起頭看著高軍說,後者眼瞼一跳,“真是個不好的消息。”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這個世界很多意外和不可思議,就像是布什和小胡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後者靠的是選票。”高軍很澹然的說。
愛德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感慨道,“是啊,會有很多意外,你看到那個漢堡店了嗎?”
高軍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30秒後,他會被車撞飛!”愛德華很篤定的說,還抬起了手表,倒計時。
高軍也不著急,就這麽靜靜的望著,當那群孩子拿著漢堡離開時,正當廚師要休息時,就聽到一陣尖叫聲,然後一輛失控的轎車左晃右擺,卻很準確的裝飛了快餐車,那廚師硬生生的摔在水泥地上,被車又壓了過去,直接給壓死了。
“剛好30秒。”愛德華笑著說。
咖啡館內有聽到動靜的顧客都朝著外面看去,而與此同時,其他行人也是靠過來,不斷的OMG響起。
這絕對是他安排的。
超能力?
你看我像不像煞筆?
高軍沒問,很有耐心的樣子,愛德華搖了搖頭,“你冷靜的讓人可怕。”
“在舊金山,沒人能夠讓我害怕,上帝,也得安靜,我不喜歡吵鬧。”
愛德華盯了他一眼,目光繼續眺望到那車禍現場,“那是個FBI,他盯我很久了…”
“你不怕他們報復?”
“這是一場意外,不是嗎?”愛德華笑著說,“就像是托曼比的意外。”
兩個人互相看著。
“你叫我來,不是只是讓我看一場意外吧?”高軍先開口問了,換了個姿勢說。
“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高軍覺得自己絕對是聽錯了,或者出來的時候,忘記帶耳朵了,表情就很詫異。
“戰爭和死亡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益,你是一個很合格的合作者。”
高軍聽到這,笑了,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身體往後一靠,“保羅、托曼比他們都跟我是合作者,但他們都死了,你覺得我還是合格的嗎?”
“你不怕,出意外嗎?”
愛德華眼神一閃,“人在最沒用的時候才最該死,現在還能活著的,就是還有作用,癱瘓的病人為醫院創造財富、努力工作的工人在為資本家賺取豪車,乞丐在給這個悲涼的世界添加同情,他們還都能用,我們合作,才能創造更大的價值。”
這話…
真特麽現實。
“舊金山每天發生一起槍戰的時間,在聖地亞哥已經死了31人,謀殺才是特產,我知道你手裡有蘇聯貨的渠道,我手裡有美國貨的渠道,我們可以互相置換。”
“你不怕我佔據你的市場嗎?”高軍咧開嘴,“那時候,你可就沒用了。”
“這個世界有70億人,每個人一把槍是白宮的夢想,我的夢想很簡單,全美2.5億人,只要能賣出去5億把槍就行。”
你真是比我還能做夢。
“世界很大,我們還足夠渺小,合作才能吃到更大的蛋糕,你說是嗎?”
不得不說,愛德華真的是有膽量,帶著幾個馬仔就來到了舊金山,還直接就要跟高軍談合作,對方肯定在懷疑托曼比是怎麽死的。
一個幫派大哥的死亡能夠牽扯出加強營的敵人來。
可愛德華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亞裔的可能性高達80%,他從無數次冒險中活下來,就依靠了很多次直覺。
“怎麽合作?互相代理嗎?”
“這並不是很好的方法,我可以給你介紹需要蘇貨的客戶,你的客戶如果需要美國貨,也可以找我,如果你從我這裡進貨,我能給你市場價便宜30%,你覺得怎麽樣?”
高軍心裡開始盤算一筆帳,按照之前自己在他這裡買的FIM-43紅眼睛單兵防空是220美金一具,再便宜30%那就是154美金。
這價格,自己完全有的賺。
賣到非洲去,自己能翻個3倍~5倍!
“成交。”高軍當然沒理由拒絕,他承認愛德華說的很對,一起賺錢說的好聽,不過是大家都是互相利用。
兩隻手相互握在一起。
生意談成功了,氣氛自然就變得很愉悅。
“托曼比死後,他的叔叔很生氣,在葬禮上說要找到那個人然後殺死他。”
“我們要理解一個失去親人的老頭子悲痛的心裡,對吧。”高軍說。
愛德華點頭,“在聖地亞哥,他叔叔有身份,但不是最厲害的,有很多人想要取代他,托曼比死了,他的地盤每天都在發生火拚。”
“世界就是如此,不會因為誰的倒下而變得暫停,反而會因為你足夠肥,想要在你的屍體上咬上一口,所以,我們得將意外阻擋在外面,我可不想再換個合作者。”
“你放心,聖地亞哥被上帝遺忘,那裡,罪犯做主,而我,就是他們的一員。”
兩個危險的男人,達成了共識。
高軍從莫妮卡咖啡館出來時,還特意看了眼那車禍現場,駕駛員已經被控制了,而那FBI的屍體也已經運走了,現場除了正在清晰血漬的清潔工外,其他的行人,也已經重新加入了忙碌的生活。
坐上車,副駕駛的托尼科夫從後視鏡看了眼他。
“你有什麽話要說嗎?”高軍還有點醉酒的頭疼,睜開眼問。
“老板,那個愛德華可以相信嗎?”
高軍搖搖頭,“當然不行,不過你要成功的話,只需知道兩件事,誰是我需要的,那個人需要的是什麽。”
托尼科夫張了張嘴,但最後都化成了點頭。
“老板,現在去哪裡?”
“當然是去放松咯,帶你們去找小姐,給霍炳坤打個電話。”高軍道,托尼科夫拿出手機,就按照吩咐撥了過去。
“喂,阿坤,出來去逛逛,快過年了,去洗洗*,都快生鏽了,行,就富貴人家,那邊女人身段好,臉蛋也好,等會見。”
…
東灣提爾頓地區公園。
紅木谷觀光小火車上,聶振邦雙眼失神如呆瓜聽著旁邊烏雯雯的尖叫。
姐姐…
這特麽兒童車20碼都沒有。
你叫個屁啊!
一點都不刺激,他要感受一下能吐出膽汁的項目。
“大頭,不好玩嗎?”烏雯雯抓著車把手,轉頭疑惑的看著他,小眼睛裡還撲閃著光芒。
那陽光刺破烏雲,照耀下來,陽光在一刹那,貪戀的留在小姑娘的臉上,那一笑,世界都醉了,就連聶振邦都微微出神。
“喂!大頭!”
聶振邦忙回神,就看到小姑娘揮著手,一臉通紅,“你看什麽呢?”
“沒事,沒事,車到了,我們下車吧。”阿邦就很緊張的說,他剛才,竟然對這個小丫頭片子出神了,不不不,自己一定是花眼了。
看到車停下來,等前面的小朋友全都打開車門下車後,阿邦就一腳跨過來。
“我們去玩那個好不好?”烏雯雯抓住他的手,指著遠處的跳樓機喊。
手掌突如傳來的柔軟,以及鼻尖傳來的香味,讓阿邦一下子渾身緊繃。
開什麽玩笑?
我可是花中老手,怎麽會緊張?
為什麽心臟跳那麽快?
他就這麽被動的牽著走了,被烏雯雯推著背朝著椅子上衝過去,她還在後面喊,“衝啊,大頭米老鼠,搶位置啦。”
風一吹,帶起卷卷的笑意。
阿邦的嘴角都忍不住開了。
當坐上跳樓機的時候,一雙手抓住他,回頭就看到烏雯雯小臉蛋有點發白。
“你害怕?要不,我們不坐了?”
“不,坐!阿邦你可是最喜歡跳樓機了,小時候我們一起出來玩的時候,你沒坐到你還哭過呢,哭鼻子。”
聶振邦張了張嘴,自己…也沒了印象。
就在這時候,警報聲響起,示意所有人離開,然後跳樓機慢慢升高,懸空感逐漸湧上心頭,下面的遊客都變成了小螞蟻一般的存在。
都能感受到烏雯雯的緊張。
到達頂點的時候,跳樓機急速下墜,那種刺激感,讓阿邦的後腦杓都在發涼。
忍不住跟著烏雯雯一起大聲尖叫起來。
下面的孩子們都很好奇的看著,肯定在嘲笑他們的膽小,眼睛裡也有點躍躍欲試。
“阿邦!”烏雯雯突然喊道,聲音伴隨著風,刮進耳朵裡。
聶振邦轉過頭。
“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女孩大膽的說出自己的喜歡,男孩瞪著眼,有點大腦空白。
當跳樓機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緊緊拽著手,互相看著,烏雯雯眼神裡還帶著點緊張,也沒了剛才的大膽,“可不可以。”
聶振邦張了張嘴。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大腦裡突然響起在夜晚和表哥談話時說的一句話,“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麽多的酒館,總有人會情不自禁走進你的心裡。”
“什麽叫愛情?”
“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
“你昨天抱著電線杆的時候還叫這烏雯雯的名字。”
“我看你們,就是注定的。”
“傻嗶,野狗都能看出來,姑娘對你有意思。”
“如果你牽著手,感覺到暖暖的,軟軟的,喜歡的,那你就是喜歡上了。”
……
聶振邦大腦裡如此反覆著這些話,正當女孩眼神逐漸暗澹的時候,他才吞了吞口水,“可…可以試試。”
烏雯雯抬起頭,笑了。
阿邦深深的記住這個笑容,她真的很美。
“喂!時間到了,你們還不下來?”機器管理員粗暴的打斷了相視,兩個人縮著頭,忙打開安全帶,牽著手跑了出來。
“嚇死我了,我以為那個管理員要吃了我呢。”
“你放心,我練過武術,我會保護你的。”聶振邦做出花拳繡腿的動作,嘴裡發出李小龍的吼嘿聲,逗的小姑娘一陣陣發笑。
兩個人依偎著蹦蹦跳跳的走進樂園中心,這裡人更多,到處都是吵鬧聲和歡呼聲。
還能看到有人偶在穿梭著。
小姑娘看到什麽就很高興的跑過去,這裡逗留一下,那邊逗著玩,沒一會,手裡拿了許多東西。
“哇,那裡還有雪糕車!”烏雯雯指著遠處說,十分激動的在原地跳腳,“我要吃,我要吃。”
“行行,我給你買。”聶振邦看到遠處有個女人站著,卷發,看起來像是歐亞混血,穿著件工作服,將整個臉低的很下。
“不不,我渴了,那邊有喝的,你去買兩瓶喝的吧,我去買兩個雪糕,等會我們就在這裡見。”
“也行,你不要丟了,我怕你丟了,等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烏雯雯可愛的皺了皺鼻子,“哼,你小瞧誰,我才不會哭鼻子呢,我還記得某個人哭呢。”
聶振邦抬起頭,一副高傲的樣子,打趣了一番後,兩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了,而天空卻也像是在這裡分割,一邊是晴朗的太陽,一邊卻又是烏雲密布。
阿邦走到自動售賣機面前時,還回頭看了眼,透過人潮縫隙,看到穿著澹黃裙子的烏雯雯墊著腳尖,對著冰淇淋車指指點點。
聶振邦會心一笑,有個女朋友真的很不錯。
排隊了四五分鍾後,終於論到他了,塞進鋼鏰,拿著兩瓶可口可樂,走到剛才的位置,卻發現小姑娘還沒來,他詫異的左右看了看,沒看到相同的人,而這時,他赫然發現那冰淇淋車竟然也不見了。
好像就像是平地消失一樣。
現在,聶振邦終於慌了,“阿雯,阿雯!”
大聲的喊了起來,在樂園裡慌忙尋找起來。
…
富貴人家。
包間裡。
高軍正趴著讓人按摩,有個體重大約不過百的小姑娘踩著背,骨頭髮出聲響,他也跟著發出長歎,“嗷~”
“真舒服!”
旁邊那張床上躺著霍炳坤,他上面也有個妹子,從下面抬頭看,峰巒如聚,波濤如怒,望溪都,意躊躇…
“呵呵,很舒服吧,高先生,我以前失眠的時候就會出來按摩一下,這男人,大晚上的一個人肯定睡不著,就算捧著女人的臭腳,那也就不一樣了。”
“我如果能活得像你們這樣瀟灑就好了。”高軍笑著,“生意忙的頭重腳輕。”
“這你就不會享受了,賺錢為什麽?還不是吃喝嫖賭?難道存下來,等死了後,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活著總要好好享受吧,以後去下面,也能跟人吹牛,老子在上面,當初威風的時候,一晚上十個妞。”
高軍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你得學會享受。
像他這樣,沙漠裡來,戰亂裡去的,腦袋別在腰帶上,做的是什麽買賣?要吃花生米的生意,還不好好享受?
什麽時候享?
難道等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再請幾百個合上、道士、牧師一起給你念經?
這種是做給活人看的。
以前他在家裡的時候,就看到這種,家裡老人沒了,花個很多錢請人來大辦操辦,錢是滑溜溜的出去了,人家左右是誇你孝子賢孫。
可事實呢?
老人家在家摔倒了四五天,後來屍體臭了,路過的人都聞到了,才發覺不對勁,衝進去,看到人都被家裡的狗啃的差不多了。
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麽?
高雅點:為了夢想,為了世界、為了人類。
庸俗點:吃喝玩樂,一輩子就沒了。
什麽叫及時行樂?
就是別等到,錢賺來了,人特麽死了,放在銀行,過了幾十年沒人領取,好了,你替銀行打工了,那你就白辛苦了,也許死了還不會瞑目。
不過,以後的人肯定會越來越“聰明”,他們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整個世界,那就選擇躺平吧,當個月光族何嘗不是一種麻木的幸福?
不,應該說是無能為力的知足。
“看來,以後這種事情,還是得找你。”高軍笑著回應。
“可以可以,我知道舊金山有些鬼老喜歡開趴體,很好玩,不過要審核資產, 如果高先生有興趣,我可以替你問問。”霍炳坤含蓄的表達,不過在關鍵詞上略微加重音調。
高軍自然就懂了,他竟然有一丟丟的心動?
好邪惡。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就聽到放在旁邊的電話響了,他朝著上面的女郎示意了下,對方就停了下來,“我接個電話。”
霍炳坤應了聲。
高軍起身,走到外面,“喂!”
裡面就傳來聶振邦的聲音,很慌張,甚至還帶著點害怕和茫然無措,“表哥…”
“怎麽了?好好說!”高軍蹙著眉問。
“阿雯,阿雯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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