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郭張嘴就是一口粘液噴向烏長老。烏長老哪裡見過尺郭這般凶猛的鬼王?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避過粘液之後,撒腿就跑。
“嘿嘿,倒下吧!”
尺郭根本懶得追,一拍赤蛇,赤蛇立刻發出高亢尖利的嘯叫,聲聞幾裡,聞著無不頭暈目眩。
莫相安在起身後,聽了都搖搖欲墜,更何況烏長老首當其衝?
見烏長老栽倒在地,莫相安大喜,強忍著不適,幾下就跳到他的身前,一把拽下他脖子上的念珠,哈哈大笑。
笑罷複一劍刺入烏長老的心口,結果了他的性命。
“多謝尺郭兄!”莫相安拱手致謝。
尺郭憨笑兩聲,化作一縷青煙投入槐木牌中。
少頃離火真人駕雲而返,只是他臉色鐵青,嘴裡罵罵咧咧的,顯然結果不盡如人意。
“好個不知廉恥的妖婦!”
莫相安大感意外,“花不語不過陰神修為,有何能耐從前輩手裡逃生?”
離火真人臉漲成豬肝色,罵道:“打不過就脫衣服,叫我如何動手?脫衣服也就罷了,好好的一具身體,也是說棄就棄,待老道想要拘拿她的陰神之時,卻如何找得她的影子?”
畢竟是老前輩,莫相安也不好多少什麽,便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前輩,這花間派到底是什麽來頭?”
離火真人看了莫相安一眼,賣弄道:“你神通術法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至於見識這一塊嘛,那比起旁人來差得太遠。”
莫相安虛心求教。
“周天之內除人、鬼、神、仙、妖之外,還有一類,為世所共敵之屬,名曰為魔。五類之中,好壞皆有,獨魔之一屬,秉性或淫邪、或奸毒、或凶殘、或兼而有之,絕無一二存有人性之輩。”
“何謂魔?”
“魔秉天地惡氣而生,不管是人、鬼、神、仙、妖,若被惡念侵蝕本性,一絲善念無存,皆會墮入魔道。”
莫相安想起一事,有些疑惑不解,忙問道:“不知前輩有沒有聽呂丹說過烏海之事?”
離火真人點點頭,歎道:“可惜了,要是烏海謀劃的事能成,未嘗不能脫離魔道。似烏海這般就是入魔未深,心中仍有一絲善念殘存。奈何周圍一片漆黑,他又如何能夠身免?
小子你以後千萬莫要行差踏錯,遇見魔道中人,什麽也別問,先一刀殺了。”
莫相安連忙將念珠拿出,遞給離火真人,“前輩幫我看看這念珠我若拿來防身,可有妨礙?”
離火真人接過念珠,細細端詳,看向莫相安時,露出古怪之色,“你這小子,說你蠢吧,你偏能說出想下手為強這樣的話來,說你聰明吧,這等寶貝居然輕易就交到別人手裡。”
莫相安呵呵一笑,“前輩不是別人。”
“好,就衝你這話,我就與你分說一二。”
“這念珠分五色,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數。陰陽五行之物,本無善惡之分,正道之人則正,邪道之人用則邪。不過到底沾染了前主人身上的一絲邪氣,祭煉之後,用之無妨。”
莫相安大喜,“這寶貝威力如何?又要如何煉化之中的邪氣?”
離火真人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人本事稀松平常,想來是在念珠上花費了太多的功夫。他煉器的手段一般,難得的是五行之物材質卻是極好。你若用高明手段祭煉一番,趁人不備,騰雲修士你也殺得。”
莫相安聞言長揖到底,
“求前輩千萬教我一個煉器的法門。” “唔。傳你煉器之法嘛,也不是不行。你且說說你拿什麽來換?”
離火真人見莫相安雷法遁法皆不俗,便動了佔些便宜的念頭。
“晚輩身無長物……”
“也不用什麽東西,老道見你剛剛施展的雷法尚有一二可取之處,不妨用來換取煉器之法如何?”
莫相安想著道法神通總覽裡,雷法共用七十二種之多,偏偏煉器之法一篇也無,用一篇雷法來換取一門煉器之法倒也不錯。
當即一口答應,“好!”
離火真人心中竊喜,面上倒是不動聲色,捋了捋亂糟糟的胡須,緩緩開口說道:“我先去搗毀魔尊之像,你我便在這裡住上一兩日。待地府於龍蟒峰結盟之時,我們再去湊個熱鬧。”
莫相安自無不可,暫時也沒有比跟著離火真人,更讓他又安全了。
離火真人用手一指,一團烈火將神像燒成了飛灰。稍後便將府中下人叫到跟前,分了他們一些金銀遣散。
接著寫了一封書信,說明此中原委,叫人送給仙霞派的百裡奚道長。至於宋揚,二人均懶得理會,就讓其癱在那裡自生自滅。
二人交換了功法,均是不甚之喜都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遂分頭各自習練。
按照離火真人所傳煉器之法,煉器共分兩法:一曰咒禁法,顧名思義,就是給器物添加各式各樣的咒禁之術, 讓其更有殺傷力;二曰養器法,就是用自身法力蘊養器物本身,讓其百叫百應,萬叫萬靈,如臂使指。
莫相安見原來念珠之上的咒禁之法,太過粗陋,便將其抹去。從道法神通總覽記載的七十二種陣法之中,根據念珠各自屬性,選取了五種陣法刻於其上。
煉器難就難在刻陣這一關,莫相安費盡神思,一日也不過能刻上幾筆,等到全部刻完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一日大功告成,莫相安來到院落裡,將念珠拋向空中,大喝一聲,“著!”
念珠在空中滴溜溜亂轉,放出濃煙滾滾,幻化五彩,黃煙當中,沙塵滾滾,卷過屋頂,片瓦無存;黑煙當中,水霧彌漫,觸草木,盡死;紅煙火氣蒸騰,無物不焚;金色煙霧,如槍似刀,消磨筋骨皮肉;青煙奪魂攝魄,嗅著一縷,定教人魄散魂飛。
莫相安將手一招,念珠就飛回他的手中。他喜滋滋的將其納入懷中,志得意滿。
正所謂會者不難,莫相安此刻已經心有明悟,說白了法器不過是能重複使用的符籙而已。
等到自己找到合適的材質,法寶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材質?不知道誅邪劍能不能撐得起一座陣法。”
一念及此,莫相安便找來錐子刻刀等物,在誅邪劍上鑿了起來。
誰知誅邪堅硬異常,刻刀只能在劍身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用手一抹就恢復如處。
莫相安也不是一個貪心的性子,索性罷了手,只等以後若有另外的機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