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就獨立看診，你到了二十還不敢開方子，有啥好驕傲的?不行就讓你孫子和我孫女比一場！哼，我就不相信了！我孫女不如你孫子！”

林飛廉一扭頭，生氣了！說自己可以，說自己孫女不如他，哪裡來的臉！

王成仁心裡發笑，老了老了的，倒是沒有那麽清高儒雅了，接地氣多了，他又看了一眼南星，有這麽個大孫女不藏著點，非要出來顯擺，哼！看你後悔不後悔！

“比就比，怕你不成?”心裡覺得好笑，嘴上還不饒人。

王軒看著爺爺的樣子，雖說是刻薄了點。卻有了點人情味了，沒有那幾天那樣的暮氣沉沉的了。

他有點無語，比試啥的難道不用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嗎?他可不想比啊！想到這裡王軒就給了南星一個歉意的眼神。

對於王軒的歉意，南星一笑置之，她也不是看不出，倆老爺子是開玩笑的。

不過沒人在乎他們的意見，幸好沒再搭茬，轉而說起了今天的重要時期，那就是喬家的事兒。

林飛廉說完，王家老爺子就生氣，他還真是不知道，也沒想到喬家那幫犢子會那麽做。

“他們這樣搞，基本就把我們的水分榨幹了。以後還如何的乾?本來就不是靠藥材取勝，現在他們從藥材下手，也太不講道義了吧！”

王成仁拍了桌子，世界上怎有喬家那樣不要臉的人呢?醫者仁心是一點兒也沒有，都是為了自家的利益！

“這幾年喬家仗著背後有人撐腰，沒少置辦產業，這也就算了，打壓同行的事兒也沒少做！他們打著的就是壟斷的主意，胃口太大了，也不怕撐死！”

林飛廉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喬家這樣純屬是自取滅亡，不光是林程往三家不容，其他的小門小戶估計也是不願意的。

這事兒就看如此的操作了，不過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畢竟他們只是賣藥。獠牙還沒出來以前就得敲掉！若是以後成了禍患，就再也來不及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得想想辦法，看看喬家的事兒如何應對。我本來覺得自己快死了，沒想到喬家的犢子讓我有精神了！

過去那幾年他們靠著靠山得意了，我看也得意不了幾天的事兒！”王成仁從鼻子裡哼出來一口氣。

喬家雖說沒有對王家做啥事兒，架不住王家還有王軒在這一行，以前輝煌過，以後自然也不想籍籍無名。

王軒想闖出點名頭來，那就一定會受到喬家的打壓，王老爺子一看就不是個能受得了那個氣的。

“現在就看喬家的把柄能有多少了，就這樣的破壞市場的罪名，我估計是沒啥用處的。背後的人的能量也是可以的。”

林飛廉沒有啥信心，除非是有啥重大的過錯才能扳倒喬家。恐怕需要大家徐徐圖之了……君子和小人的行徑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他們若是行喬家之事，也和喬家無異了。

“是啊，要是喬家殺人的事兒能做實了……可惜啊，沒有證據！”王成仁突然激動的說道，還懊惱的捶了一下桌子。

南星的心臟突然莫名的跳了一下子，她想起了001說過的，公安局的驗屍報告和林葳蕤對不上。雖然知道打斷說話是不禮貌的，她不能不問。

師父至今未婚，未嘗不是在心裡惦記著葳蕤姑姑。既然沒死就是在某個地方生活著，她不想師父的心裡還有那塊大石頭，心結宜解不宜結。

“王爺爺，我打斷一下您。您說的殺人的事兒，是您親眼見過的?”南星的手微微的顫抖。

“哎，不是我看到的。是這小子看到的。

那時候他也就十二吧?小軒，你還記得嗎?那時候你回來就發燒了，差點掉了小命。”王成仁好似不想提起，那個時候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不堪回首。

南星心裡咯噔一下子，十二歲，王軒的年紀爺爺說過差不多是二十多了，十二那就是八九年前。那是八年前還是九年前?

“王爺爺?您能想一下具體的時間嗎?我有件事情想確認一下。”

南星認真的表情，讓王成仁慢慢的回憶了起來。

“小軒今年虛歲二十一了，我記得那是冬天的時候，在護城河那裡看到的。他姥姥家就在那裡，那天是走親戚回來晚了。

沒想到嚇到了，那天晚上小軒回來顛三倒四的說胡話，後來好的差不多了才告訴我說，他看到了喬家老三把一個人推到了河裡！

那時候我們幾家的關系還是可以的，喬家不如我們王家和林家，就連程家也不如，所以小軒和喬家老大的兒子喬谷是同學，他不只是見過喬家老三，還非常的熟悉！”

“南星，你……你問的話是啥意思?”林飛廉也不解，他的內心有個猜想，不，他不敢想。

“師父跟我說過，葳蕤姑姑就是被喬麗叫出去的。師父一直就不相信葳蕤姑姑會自殺。我這才問了一句，說不定王大哥看到的就是姑姑……”

南星簡單一說，林飛廉就想起來了，程廣白也說過，甚至廣白一直沒有放棄找證據，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老林，南星說的姑姑……是葳蕤?”王成仁還記得那時候老友家裡的變故，他幾乎是一夜白頭。

“是，是葳蕤，小軒，你還記得……你能說說那時候的情況嗎?你記得多少?”林飛廉帶著期望的眼神看向了王軒。

“其他的細節我不記得了，我就記得我在姥姥家的門口等我爸媽出來。她家離著護城河不遠的，看到喬家老三走了過來，我坐在樹杈上，他沒看到我。

就看到他把一個人推了下去，我嚇得傻了，一聲也沒吱聲，後來我爸媽把我抱下來的。”

王軒盡可能的說了自己的所見，那件事兒讓他忘記也無法忘記，這幾年甚至成為了他的夢魘。不過成年以後做夢就越來越少了。

有的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可是那件事情永遠的在那裡，真相不會被掩埋，時間的長河裡總是會沉渣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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