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面色陰沉至極:“想來八九不離十。”
一旁的白袍青年咽了一口唾沫:“怎會.....怎會如此離譜,簡直聞所未聞。”
他們天天和髒東西打交道,自然對髒東西了若指掌,可這種髒東西,的確是生平僅見。
李雲從腰間拔出虎頭繯首劍,聲音沉凝:“老夫看來,不過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僅僅是嚇人罷了,諸位同道,莫要未戰先怯,自信方能戰無不勝。”
“是,李大師。”
三人頓時心安了不少。
雖然李雲的確不是個東西,但是畢竟活了八十多年,吃過的飯比他們吃過的鹽還多,戰鬥經驗豐富到了極點。
若不是天資不行,至少也該在郡城擔任‘大師’。
“隨老夫滅了這髒東西,膽敢擅闖老夫住處,老夫便讓他知曉什麽叫後悔。”
李雲怒斥一聲,旋即手中虎頭繯首劍發出一聲劍鳴。
他掏出一張符籙貼在劍身至少,頓時熊熊烈焰覆蓋了整個劍身,看起來分外駭人。
腳下輕輕一動,李雲便躍出數丈,手中虎頭繯首劍一揮,一道恐怖的火浪便朝著四周的虛體焚去。
這火浪並非尋常火焰,通體金黃,給人一種正氣凜然之感。
周圍的物件紛紛解體,化為無數尖銳之物,朝著火浪激射而去。
火浪瞬間被破開。
只是李雲揮劍速度極快,只是短短幾個眨眼的瞬間,已經揮出十幾道火浪,一波壓過一波,層層疊疊,硬是將這些激射來的尖銳之物,給攔截焚毀。
梁越瞬間便察覺到了這李雲和那五個‘大師’的差距。
這李雲的確不是那五人可比的。
此時,剩下的三個‘大師’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湧上來,在旁側協助李雲,竟然將梁越的攻勢給遏製了下來。
梁越卻不急。
隨著時間的流逝,寧遠縣城源源不斷貢獻而來的恐懼,在不斷強化他的力量,李雲等人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現在‘木頭人’怪談還沒發酵,等天亮之後,‘木頭人’怪談一發酵,那是才是恐懼來源的大頭。
此時,他將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了縣衙那邊。
...........
“老爺,時間不早了,不如您早點歇息吧。”
裝橫雅致的房間內,老者陪韓自立飲著酒,輕聲勸道。
韓自立一擺手:“別這麽掃興嘛,這剛入手一筆橫財,不好好的慶祝一下怎滴行?”
話音落下,韓自立斜眼瞧向一旁侍候的妾室:“怎滴一點眼力都沒有?沒看到杯子空了?”
那妾室嚇得渾身一抖,連忙站起身給兩人倒酒:“老爺恕罪,妾身只是一時想念娘親。”
韓自立淡淡瞥了她一眼:“想念你娘親,便用心伺候本官,這樣你娘親才能安然無恙,日後你母女二人還可再見,若是本官不順心了,你那娘親還有沒有機會和你相見,可就不一定咯。”
“老爺恕罪,老爺恕罪。”
那妾室嚇得連忙跪伏在地上,不停的給韓自立磕頭。
“爬起來吧,別在這丟人現眼。”韓自立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那妾室忙不迭的爬起身來,正準備說話,卻突然被老者打斷。
“嗯??”
只見那老者伸出手掌,掌心浮現出一道赤紅的紋路。
他本是一處郡城的‘大師’,後來犯了事被朝廷和‘通天盟’通緝,
在遭受重創,快要一命嗚呼的時候,機緣巧合被韓自立的父親韓當救下。 通天盟轄管所有能人異士門派,通天盟的話事人是‘通天組織’,通天盟的名字也是由來於此。
‘通天組織’是皇室的忠犬,是歷代皇帝挑選有資質的孤兒,從小洗腦長大的能人異士所組成的。
‘通天組織’歷代頭目都同時兼任朝廷的國師。
‘通天組織’隻負責護衛皇城和陪都,同時有監管巡查之責。
至於監管巡查什麽,自然是通天盟下轄的各個門派,還有各個州城, 郡城,縣城所派遣的‘大師’。
因為州城,郡城,縣城的‘大師’,都是從通天盟下轄的各個門派抽調的人手。
被通天盟和朝廷通緝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卻不曾想,韓當仗著自己後台關系強硬,外加上朝廷不允許達官顯貴私自豢養能人異士,因此便動了心思。
後來韓當為他改頭換面,他的身份,便成為了韓當手底下的一個奴仆。
他也因此對韓當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願意以死相報。
韓自立前來寧遠縣城任職的時候,韓當派遣他來保護韓自立。
曾數次叮囑他,除非韓自立有性命之危,不然不得出手。
甚至就連韓自立也隻當他是父親派來協助的智囊,從未知曉他並非普通人。
“怎麽了?”韓自立看到老者發呆,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頭。
韓自立很少見到對方露出這種異常之色。
聽到韓自立的問話,老者猛地站起身來:“老爺,躲到我身後來。”
韓自立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對於老者卻是極為信任,站起身來,走到了老者身側:“到底怎麽了?”
“有髒東西。”老者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旋即兩根手指從眼前劃過,眼中似有光芒閃爍。
“這是什麽髒東西.....”
他清楚的看到,周圍有好幾個一模一樣的‘少年’正漂浮過來。
因為韓當的叮囑,他一直很低調,從未出過縣衙,也沒有管過縣城的事情。
自然沒見過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