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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朗雲從地上爬起，眼神驚恐的望向賈蓉，帶過了三五和呼吸，他緩過神來，咬牙切齒道:“哼，錦衣衛，我算是領教了。”

　賈蓉見趙朗雲這模樣， 差不點笑出聲來，他道:“這算什麽，錦衣衛真正的厲害你還不曾見過呢。”

　說完，賈蓉又道:“我昨個同你說的今個還算數，你若是把背後之人交代出來，我便立馬放你出去。不是我小覷你， 你和你父， 都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材料。”

　趙朗雲被賈蓉輕飄飄的話激怒，他道:“我還沒有領教完錦衣衛的手段呢， 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如何?”

　賈蓉聽罷哈哈大笑，他沒有想到，這趙朗雲居然還作出一副硬骨頭的模樣來。

　於是乎，賈蓉便召來兩個獄卒，讓其把趙朗雲押上，然後，賈蓉便轉悠著，尋好地方給找朗雲開眼去了。

　三轉兩轉，賈蓉便尋到了好去處。一間審訊室，裡面正有一人犯在受刑。

　賈蓉停下腳步，讓獄卒把趙朗雲提進來。

　待到趙朗雲被掛在架子上後，賈蓉這才開口，他對著一旁的獄卒道:“給趙大爺開開眼。”

　那獄卒嘿嘿一笑， 取出燒的燙紅的烙鐵，就往之前那人犯身上按去。

　只聽呲溜一聲，之後便是絕望而痛苦的嘶吼，那人犯瞪大眼睛，身子弓起，想要遠離劇痛，卻被綁的牢牢實實。

　賈蓉看的心裡都有些發虛，更不用提那趙朗雲了。

　只見他哆嗦著，下身瞬間濕了一大片，面色蒼白，眼神驚恐，道:“別燙我，別燙我，刑不上士子。”全然沒了剛才一臉傲然的硬骨頭風采。

　賈蓉笑而不語，不管他，隻眼神示意那獄卒繼續。

　那獄卒笑著點頭，那些烙鐵，燒紅、燙，燒紅、燙，直到那人犯沒了生息，這才停下手來。

　此時，牢房裡，已經彌漫起一陣焦臭的肉香味來，那趙朗雲氣息微弱， 快在嚇死之間。

　賈蓉笑著轉過頭來，正要說話，卻聽見趙朗雲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原來這趙朗雲自從被關進牢房，已快有一天功夫了。這錦衣衛大牢，若是沒人關照，是沒有人管你的吃喝的。如此一來，這趙朗雲聞見肉味，心裡難受，身體卻誠實起來。

　賈蓉笑道:“要試試嗎?”

　趙朗雲眼神驚恐，忙搖著頭，道:“我不吃人肉，我不吃人肉。”說完，人便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賈蓉心裡好笑，明白這趙朗雲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待一會兒醒了，給頓酒菜招待，說不得就什麽都說了。

　這審訊犯人，不一定非要用些血腥手段。有時候，那人自己的內心壓力，比什麽皮肉之苦都要好用。

　賈蓉想到這裡，便同一旁的獄卒說了幾句話，如此，他便離了這間牢房，往趙清河那去了。

　……

　趙清河的待遇要比趙朗雲好的多，許是他內閣閣老的身份，又或是義禮親王的關照。

　只見趙清河坐在一間有天窗的牢房中，此時正是大清早，初升的太陽將金色的陽光透過那窗戶，細密的撒在趙清河臉上。

　趙清河人不狼狽，衣裳整潔，臉面乾淨。一時間，倒有幾分被冤枉的賢良臣子的風采。

　賈蓉走進牢房，同趙清河臉面相對。

　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隻沉默著，看誰先沉不住氣。

　賈蓉毫無包袱，趙清河卻有一家人在牢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了最後，趙清河便低下了頭。

　他道:“我家人，可有受折磨。”

　賈蓉眉頭一揚，他不知趙清河是真的在乎家人，還是說在故作姿態。於是乎，賈蓉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道:“趙朗雲招了。”

　賈蓉這話一出，趙清河手抖了兩下，聲音有些沙啞，道:“你們用刑了?”

　賈蓉摳了摳耳朵，笑道:“他?用刑?我隻帶他去看了看人犯受刑，他就招了。可笑我剛來，他還一副硬骨頭模樣呢，當真笑死人。”

　賈蓉說完，聲音壓低，道:“趙閣老可知，他招出誰來了?”

　趙清河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道:“都是老夫做的，老夫貪財，致使頭腦昏沉，這一切的罪名，老夫一力承擔。”

　賈蓉聽罷笑著搖了搖頭，接著道:“是有什麽人給趙閣老傳話了吧，看來這錦衣衛大牢，也不是密不透風啊，後面得整頓整頓。”

　“趙閣老沒必要如此，那趙朗雲都已經招了。這事他已經逃脫了乾系，趙閣老身上，也已經沒了罪名，我來就是準備送趙閣老出去的。”

　“哦，對了，他招的人，有於燐、朱煜……還有……”

　賈蓉這話說未說完，趙清河身子便是一抖，再也沉不住氣來，忙道:“不可能。”

　賈蓉笑著，將臉湊近趙清河，道:“今個我便送趙閣老一家出去，後面，我便準備那些貴公子的手書去拿人。如此結局，趙閣老，該笑才是啊！”

　趙清河這時已是氣喘籲籲，他將眼睛閉上又睜開，待緩了幾刻，鎮定下來後，他道:“陛下想要什麽?”

　賈蓉鼓起掌來，道:“我喜歡同聰明人說話，趙閣老就是聰明人。”

　說完，賈蓉故作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悔道:“嗨呀，我不該得罪趙閣老的啊。有了這一遭，怕是趙閣老已經多了幾分當首輔的機會。都說文人難犯，若是後面趙閣老……”

　賈蓉說到著，話突兀的一頓， 笑著道:“陛下要知道，你知道的一切。”

　趙清河長出一口氣，眼神清明而決絕，他道:“拿紙筆來。”

　賈蓉點了點頭，往後招了招手，便有一獄卒走上前來，手裡端著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來。

　賈蓉親自伺候著，給趙清河研墨。

　趙清河端坐地上，一筆一畫的寫了起來。

　這寫著，賈蓉心底便起了幾分不安。

　原來這趙清河有個習慣，每次填墨完後，必要用舌頭去舔舔。他只寫了不到百字，就已經舔了兩次墨了。

　賈蓉見狀，忙用手握住趙清河正寫字的筆，道:“趙閣老還是口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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