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府邸。
鶯鶯燕燕,翠翠紅紅。
前往趙家的青年才俊或是身份尊貴,或是年少成名,或是背景殷實。
一處亭子內。
今天的主角是趙錦詩,她身穿淡黃色的衣衫,畫著淡妝,站立在亭中間,格外引人矚目。
“曼彤姐姐,機會難得,這次可別說妹妹不幫你,為了你,我們趙家可是厚著臉皮將半個拏天城的達官貴人,青年才俊都給邀請來了。”趙錦詩歪著嘴巴,悄聲說道。
趙錦詩已經是貌美如花,可站在她身旁的美女,竟然比她還要美上三分。
“錦詩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達官貴人,太多酒囊飯袋之輩,所謂的青年才俊,更是誇誇其談,徒有虛名。”
元曼彤搖頭一笑,聲音甜糯,猶如天籟,但言語中盡顯無奈。
原本她不打算來的,這些日子,她因為自己的婚事煩不勝煩,哪有心思參加這種煩悶的宴會。
但架不住趙錦詩盛情相邀,兩人也算是多年故交好友,抱著散散心的想法,於是隻好應承趙錦詩邀約。
只是,趙錦詩說的話她渾然不在意。
眼前這些玉質金相的青年,或許能夠入趙錦詩的眼,但未必能夠入她的眼。
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趙錦詩看著好友漫不經心的樣子,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名青年,說道:
“你看,這位頭戴綸巾之人,是拏天城有名的才子,出口成章,七步成詩,才高八鬥,只差半步便能科舉入京。”
“還有那位身穿錦衣的翩翩公子,家纏萬貫,良田萬頃,乃是拏天城數一數二的豪商,產業遍及拏天城,傳至京城。”
說著說著,趙錦詩忽然瞧見元曼彤的視線,微微一笑:“正走來的那三名公子,身份可不簡單。”
“為首那人,乃是王家公子王遠,背靠王氏一族,身份尊貴,且武藝高強,遠近聞名,不過為人頗為倨傲。”
“左邊那人,乃是張家公子張超,背靠張氏一族,跟王遠一樣雖非嫡系一脈,但兩人的長輩均是旁系領先人物,兩人身份相差無幾,不過張超各方面要優於王遠。”
“右邊那人,乃是柳家公子柳風,柳家是最近崛起的家族,柳風身為柳家次子,身份比王遠和張超都要高貴許多,雖不如他哥哥柳川,可也是文武雙全之輩。”
聽著耳畔傳來趙錦詩的詳細介紹,元曼彤歎息一聲,只是道了句:“這些人,比起王子君、張慶陽、趙廣元幾人如何?”
聞言,趙錦詩臉色微變。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元曼彤,說道:“自然是比不過的。”
這三人,可都是三大家族的嫡系人物,身份地位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連一些長老都不如,
對於趙錦詩等人而言,他們三人就好像身處雲端一般,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又豈是她們所能媲美的。
“曼彤,你拿他們相比,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趙錦詩幽幽的說了一句。
元曼彤搖搖頭,沒有回答,趙錦詩不知道,連這三人都未必配的上她,更何況是王遠幾人。
她話鋒一轉,對著趙錦詩說道:“錦詩妹妹,站在王遠幾人身後的那人,你可認識?”
聽到元曼彤的話,趙錦詩先是一愣,隨即將目光轉向王遠等人身後。
雙方相隔甚遠,直到王遠幾人款款走來,她這才看清來人。
“這位公子面生的很,我也不認識。”
趙錦詩仔細看了一遍,
發現他從未見過,不過對方既然能進來,想來也不簡單。 於是她說道:“許是哪家的才俊。怎麽,曼彤姐姐,我給你介紹了那麽多的青年才俊,你一個沒看上,就看上他了?”
雖說李尋樂長得頗為俊俏,但自身帶著一股放浪形骸的氣質,與這個高端的宴會格格不入,也不知是怎麽進來的。
元曼彤狐疑的審視著李尋樂,然後搖頭說道:“這倒沒有,只是覺得此人有些特別。”
趙錦詩一聽,對李尋樂來了興趣,頻頻側目看了好幾眼,她喚來趙管家,問清楚對方的情況。
“曼彤姐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此人不過是一商賈之家的少爺,文不成武不就的,不及王遠半分。”
打聽清楚地趙錦詩輕笑一聲,對元曼彤的目光表示失望。
這次雖說是趙家舉辦的盛宴,但其實與她關系很大。
因為她將會從這些人當中選擇一名青年才俊,所以對一些背景深厚之人的情況頗為了解。
若是介紹王遠柳風等人,她能如數家珍的向元曼彤介紹。
可介紹李尋樂,一句話就夠了,這已經是對他的褒獎。
元曼彤點點頭,沒有在意趙錦詩的態度,關注李尋樂幾秒後, 便不再關注。
倒是一旁的趙錦詩看了李尋樂好久,直到看到對方遠離眾人走到角落石桌上,這才收回目光。
“這家夥是誰帶來的?一點都不懂規矩,簡直丟人現眼。”
別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談天說地,或是高談闊論,或是飲酒作詩,唯有李尋樂,找了處地方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這讓趙錦詩有些不滿,覺得對方拉低了宴會的門檻。
李尋樂進入趙家之後,跟趙管家打了聲招呼,於是就被帶來後院亭台小榭中,看著眾人相互攀談,李尋樂隻覺得乏味無趣。
他也認出幾人,比如王遠和張超,當時在城門口見過。
後來他又瞧見趙錦詩,發現對方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瞄向這邊,知道對方注意到自己,索性找了處角落吃喝起來。
而就在李尋樂這邊優哉遊哉吃喝時。
白府。
白媚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劇烈的疼痛讓她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紅子衿瞧見白媚裸露的黑色雙臂,散溢著濃濃毒煙,擴散開來,房間很快變成灰蒙蒙一片。
紅子衿強忍不適拿出一個模樣酷似李如常的木偶,將其放在白媚床前。
倏忽間。
只見兩道微不可查的細線自白媚雙臂連接至木偶的手臂上,一股黑色的液體緩緩流淌出來,不到片刻功夫,細線染成黑色。
很快,木偶的雙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眨眼間,木偶雙臂漆黑如墨。
而就在這時,天上人間,某個房間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