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訓練場是棟十層的圓筒形大樓。一樓大廳就是控制室。上面的九層都類似於虛擬格鬥台,是和能量體對戰的場所。
這群少爺們的設備自然比虛擬格鬥場更先進:可以設置模擬場景,讓使用者的大腦分辨不出真假的那種。
很多人為增加訓練難度,場景都布置成環境惡劣、極容易被怪物發現的那種。
而近衛團的呢,設置出更多的樹木和掩體,還穿著翠綠色的戰鬥服,簡直是幼兒園級別的。
這已成了世人茶余飯後的談資,被編成一個個段子調侃。
可惜他們不自知,反而經常公布成績彰顯自身的優秀。
蘇鼎是近衛團的一員,當然無法跳出當事人的圈子看到真相。
他領著陳仁宇等人去虛擬訓練場大樓的路上,一直在吹噓。
吹噓大樓如何堅固,吹噓設備如何先進,吹噓每個人的獲勝率都高得嚇人……
他走在人群的最前面,洋洋得意地晃著腦袋。
包括陳仁宇在內的眾人都強忍著笑。
到了目的地,蘇鼎自豪地打開大門,歡迎他們進去。大廳的燈應聲而亮,每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
“我們近衛團的設備采用的是最先進的折疊技術。九層合成一個場景。是普通虛擬訓練場面積的九倍。九倍,足足九倍啊。”他激動得吐沫橫飛。
可惜其他人無法共情他的驕傲,如鄉下人進了城市,覺得什麽都很新奇。
“別亂碰,搞壞了什麽把你們全團賣了都賠不起。”蘇鼎如驅趕蒼蠅地推搡他們。
護衛團這幫窮光蛋敏感的自尊心被刺到了,都怒目而視。
蘇鼎終於回想起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小跑到陳仁宇身旁,央求道:“陳哥,約束點兒他們啊。”
陳仁宇拍掌吸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夥都別亂動,碰壞了,咱們以後還怎麽用。自己的東西,要學會愛護嘛。”
蘇鼎一臉懵逼,覺得聲音都劈了,“怎麽就成你們自己的東西了?”
“大戰的時候丟點兒什麽不是很正常的嗎?”陳仁宇笑眯眯地輕拍他的肩膀,轉而對眾人說:“來幾個技術員,跟小蘇哥學習一下怎麽用。其他人琢磨一下怎麽打包帶走。”
蘇鼎聽了氣不一處來,“我也出錢了,也是我的財產。”
五六個技術員圍過來向蘇鼎請教。蘇鼎雙臂交叉在胸前,高昂著頭不肯搭理他們。
技術員們求救似地看向陳仁宇。
陳仁宇無奈地一歎,斥責他們道:“你們性子太軟了。不教?砍了他呀。”
“讓我來。”劉峰提著槍趕過來,作勢要捅蘇鼎一個透心涼。
“我教,我教還不行嗎?”蘇鼎哭腔道,主動領著那幾個技術員去主控制台。
陳仁宇則找到投影設備,和自己的腕表實行數據對接後,把在XC區那晚錄製的視頻投射在幕布上。
不愧是少爺們重金購買的先進設備。視頻以3D影像的形式覆蓋在整個大廳。
陳仁宇恍若回到當時的場景,按了暫停鍵。
護衛團的無不驚呼感歎。
“下面我給你們講解可能遇到的對手。他們的戰力和攻擊模式。”陳仁宇說著走到裴萬裡的影像前,“這個人交給我,你們遇到他跑就對了。”
他往前走了十多步,隨手撿起一根細長的金屬棒當教鞭使用,指著人形蝴蝶,“這個是他的四大乾將之一,梁普,這是他的獸化形態,
注意看他的武技。” 梁普頭上長著觸角,背上是彩色的翅膀,在盛放著煙花的夜空中飛過,顏色不一的花粉如雪花般簌簌飄落。
有幾個沾染了花粉的小嘍囉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如醉漢般搖搖晃晃地往前跑,嘴邊還流著哈喇子。
“我猜他的花粉能讓人產生幻覺。進攻的時候一定是輔助,所以看到他,你們一定要躲。另外,我需要射擊能力強的。”陳仁宇掃看他們。
“我。”
“我。”
“我。”
三個人幾乎同時站了出來。都是中年人,從神色來看,應該都是少言寡語的那種人。
“你們每個人再挑四個同伴作為護衛。分別埋伏在最高的三個建築物上。”陳仁宇略一沉吟,“代號是一班一隊二隊三隊。總共十五個人。”
他們應了一聲,退回隊伍。
陳仁宇繼續播放視頻。
長著啄木鳥腦袋,身體是人形的,扇動雙翼俯衝而下,長長的鳥喙一下就把堅硬的牆壁刺出可容成年人通過的窟窿。
“他的綽號是獸醫,四大乾將之一。我猜測他的作用相當於刺客,專門偷襲。所以,你們五人一個小隊,負責盯著他。”
眾人點頭,把獸醫的獸化形態牢記在心間。
視頻繼續播放, 接下來的一大段時間都是小嘍囉們的展示。
護衛團眾人再次參與大戰,不敢輕敵,專注地看著,並討論研究如何解決它們。
過了許久,終於又出現了一位乾將。
陳仁宇暫停視頻,指著一個馬戲團中大力士打扮的半牛半人,“他也是四大乾將之一,牛河。力大無窮,可以掀翻卡車。”
牛河高速往前衝,輕易撞穿了幾堵牆。
“他的防禦力也很高。”
嘭嘭嘭……
幾個小嘍囉朝著牛河開槍。牛河不躲,坦然接受子彈暴雨的洗禮。
幾分鍾過去了,他身上沒有一個傷口。
“需要有幾個強大的專門對付他。誰來?”陳仁宇掃過每個人,想挑選出幾個強壯的。
“我來。”從人群裡出來一個乾癟的中年人。
從相貌和身體狀態看,他很快就要從中年邁進老年了。
陳仁宇微微搖頭。
“我是護衛團的首領葛冰,但……”中年人無奈地長歎,“一直沒勇氣反抗近衛團,自愧沒資格承擔……”
眾人目光中都有不安的情緒。
“葛伯,現在是研究戰術,沒時間聽你抒情。抱歉。”陳仁宇歉然道,示意他退回去。
葛冰急切地說:“我願對付他。我年輕時候也是這種大力士型的,雖然現在身體大不如從前,但沒人更比我懂這類人的心理。”
陳仁宇略一沉吟,頷首,高聲問:“誰願和他一起?”
沒人應聲。他們都別過臉。
陳仁宇暗忖:這不太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