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宇忙向家人介紹:“獸神之一,四不像。”
四不像半跪著給他父母致意,“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他父母回禮。
陳仁宇驚詫不已,“你們認識?”
陳母笑盈盈地說:“在來太安城定居的路上,荒野中遇到四不像,蒙它護送才沒被異獸所害。”
四不像本來要說什麽,但聽到這句話,改口說:“建議你們在這兒住下,這個世界是難得的福地。”
陳仁宇輕拍四不像的背,“這就要麻煩你了。”
“樂意之至。”四不像微微半跪。
和家人團聚幾天后,陳仁宇便出了小世界。
他這次回來是要做生意的。天樂區佔地面積約60平方千米。偌大個區域至今是廢墟,未免太過浪費。
在回來的路上,他特意去看過,自裴萬裡一夥被誅殺後,這裡廢墟如舊,沒有人煙。
某天上午,陳仁宇打通了文榮軒的電話。
文榮軒笑容可掬地說:“我聽蘭兒說了你的事,很了不起。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從來沒見過。”
陳仁宇和他客氣了兩句,便開門見山:“我想在當地做生意,想走什麽流程?”
文榮軒微微蹙眉,“若在以往還好辦,最近有薑家的年輕人來做商業會長。你知道,世家子弟,比我這個城守還有勢力。我能幫你的只有讓你不用預約就能見到他。”
“這個已算是極大的幫助了。”陳仁宇連忙道謝。
文榮軒忙擺手,“你幫蘭兒擺脫了世家的控制。這是天大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報不完。你說感謝,分明是在打我的臉。”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當天下午,陳仁宇乘坐懸浮式公交車前往商會大廈,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到了商會會長的辦公室。
商會會長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材高挑,穿著紫色西裝,全身上下一塵不染。
面目清秀,卻總露出傲慢的微笑,用小挫子專注地磨指甲,仿佛這才是世上唯一值得他關心的事。
聽見女秘書把陳仁宇領進辦公室,他連頭不抬,“你就是陳仁宇?感覺沒什麽了不起嘛。想做生意,還不是要歸我管。”
陳仁宇掃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牌子。
牌子上寫了幾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介紹他身份的),下方寫著拳頭大的幾個字:薑文豪。
陳仁宇暗忖:看得出來,這人很自戀。
他微笑,“是,我也覺得自己沒什麽了不起的。應該算是自卑。很羨慕那些自戀自大的蠢貨,那麽平庸,卻又那麽自以為很強。其實,拿掉世家的名頭,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薑文豪頓時面含慍色,隨即恢復如常,以和氣的口吻說:“你來之前沒打聽過?我和雲飄飄是好朋友。為防止你在當地做生意,我選在這兒當會長。”
“你剝奪了我的某些權利。我將會向天道狩獵兵團申請。再見。祝你能在這兒過得長久。”陳仁宇轉頭就走。
薑文豪急了,忙喊:“站住。商會的事,和天道狩獵兵團有什麽關系?別把事鬧大。我可以批給你做生意所要的地和相關文件。”
他說罷,打開整個太安城的小型全息投影。
兩人俯看整個太安城。
陳仁宇指著城市中心的一個空置商鋪,“我要在這兒蓋一個很大很大的酒樓。”
薑文豪壞笑道:“不好意思。已經預租出去了。”
“這個呢?”
“也預租出去了。
” “那個呢?”
“也預租出去了。”
……
半個小時後。
陳仁宇怒問:“都預租出去了?不想讓我做生意就直說啊。”
薑文豪指著天樂城區,冷笑,“你千萬別冤枉我。這麽大的地方,我都給你。”
陳仁宇面露嫌惡的表情,“這是一片廢墟,連清理都至少要一千萬。即使清理乾淨了,也吸引不來顧客。我瘋了,在那兒做生意?”
薑文豪雙臂交叉在胸前,“那我就沒辦法了。我給你這麽大的優惠,是你主動放棄的。”
陳仁宇耷拉著腦袋,氣呼呼的。
薑文豪看著他氣惱而又無奈的樣子,嘴角滿是輕蔑的笑。
過了好大一會兒,陳仁宇才無奈地說:“好吧,我要天樂區。但必須要低。我已經預見了生意會有數年很慘淡。”
“反正是沒人要的地。免費送給你好了。我已經給了你極大的支持,你鬧到哪兒也無話可說。”薑文豪冷哼一聲。
“那好吧,簽署文件。我事先說明,在那兒做生意,沒有幾十年的建設,不可能賺錢。我想要永久使用權。而且不是免費,是付費一塔。”陳仁宇眼中冒出怒火,堅定地說。
薑文豪仰天大笑,“好,我滿足你的願望。”
在他看來,只要能拖住陳仁宇一年即可。只要雲飄飄贏了這場血契賭約,陳仁宇必死。
什麽永久使用權?全是假的。
如果陳仁宇到別的城市做生意,那麽自然有其它世家子弟去攔阻他。
這次的賭約,不只是雲飄飄的意氣用事,而是世家的尊嚴不可挑戰。
他想著這些,拿出一份份文件,讓陳仁宇簽署。
所簽署的文件分為兩份,一份在商會總部,一份歸陳仁宇所有。
“別忘了,你倆的賭約是做生意。你做生意賺的錢都會進入商會公布的數據庫裡,做不了假。”薑文豪以居高臨下的態度說。
陳仁宇充耳不聞,把電子文件全部收進腕表裡,不再瞅他一眼,背負雙手出去。
薑文豪看著陳仁宇突然從容淡定的背影,猛地醒悟:難道天樂城區才是他想要的?以一塔買了六十千米的永久使用權。這好像賺大發了。
他連連搖頭:不,一定是這小子強撐著。哼,故意氣我呢。自作聰明的家夥。
陳仁宇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哼著小曲兒走出商會大樓。
叮鈴鈴……是苗風打來的電話。
陳仁宇毫不猶豫地掛斷。
叮鈴鈴……還是苗風打來的電話。
“小婉,只要是苗風打來的,直接掛斷。”
“是,主人。不過,我很困惑。這一定是他主動來投靠您的。為什麽不接呢?一定是他遇到了什麽很難的事,必須向您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