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在發生不尋常的事,建議您去查明原因。】
陳仁宇感知道前方有一些強大的氣。這些邪惡的氣幾乎凝成實體,壓在心頭。
“我們的協議到此結束,你們回去吧。接下來要遇到的異獸不是你們能對付的。”陳仁宇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這些人雖不懷好意,但終究是同類。和異獸相比,獵人數量簡直不值一提。盡可能保護己方力量,是作為獵人的最基本素質。
這些人卻是別樣的心思,相視一眼,仿佛在說“他是想逃”,就都不約而同地追了過來。
陳仁宇見狀,無奈地搖頭:既然你們執意要跟著,那麽就別怪我了。
這一行人以200米每秒的速度往前飛奔。腳下的粗糙石子被踩踏而嘎吱作響。
前方逐漸變得荒涼。陳仁宇曾見過這種場景,顯然是當地生物被某種存在強行吸收了生命力。
突然有股強大的氣在頭頂出現。
陳仁宇看到有一片陰影籠罩過來,抬頭看去,只見一隻大鳥掠過人群。
那大鳥狀如野雞,羽毛卻是五彩斑斕的,如戰機般龐大,攔住眾人的路,“你們這些獵人要去哪兒啊?告訴你們,此路不通。”
【這是鸞鳥,戰力21。】
“區區一頭異獸,也敢和我們叫板?”苗輝獰笑著說,率領小隊攻了過去。
這些中級獵卒的戰力平均是15,憑借數量和默契的配合和鸞鳥打得有來有回。
陳仁宇卻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從經驗判斷,異獸都具有某種特異的能力,可鸞鳥始終隻憑借強悍的身體戰鬥。
鸞鳥時而俯衝下來,用鋒利的爪子劃過苗輝他們的身體;時而在人群中橫衝直撞,用翅膀橫掃。
苗輝他們明顯處於下風,但憑借金剛體能勉強無傷。
難道是我的判斷錯誤?鸞鳥沒有特異的能力?
陳仁宇想到此處,要加入戰團。
鸞鳥注意到他的異動,驟然疾飛到天空,朝著人群發出悅耳的叫聲。
陳仁宇恍惚了一瞬便恢復神智。
苗輝他們卻雙腿發軟,如喝醉了酒般搖搖晃晃。
“你們這些廢物,接受我正義的製裁吧。”
鸞鳥嘯叫著俯衝而下,鋒利的爪子如切豆腐般輕易地抓擊殺了兩個中級獵卒。
然後它站在人群中,巨大的翅膀如兩面厚實的牆來回拍擊。
這些中級獵卒如蚊子般一個個被拍在地上。荒蕪的地面上如盛開了一朵朵鮮豔的紅花。
這顯然是鸞鳥發起了精神攻擊。獵人只有步入初級獵尉才可能學習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陳仁宇不再等待,但為了避免戰鬥波及幸存者,高聲喊:“你這隻蠢鳥,敢和我耍耍嗎?”
“喲呵,你小子挺有種啊,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好像和他們都不一樣。”鸞鳥貼地而飛,爪子如犁般劃過堅硬的地面,留下幾條深深的溝壑。
地上的小石子如子彈般激射出去,數量多得如暴雨,全部朝陳仁宇而來。
陳仁宇猛地跺腳。地面崩裂,磅礴的氣產生的波動如鋼鐵之壁把小石子悉數擋了下來。
小石子簌簌地往下落。
“你小子還算有幾分本事,但和我來比,實在太弱了。”兩雙鋒利的爪子如一柄柄巨劍圍著陳仁宇同時斬下。
以攻克攻,後發先至。
黑白相間的巨龍怒吼著,擊碎了一隻爪子,給陳仁宇打開了缺口。
陳仁宇疾衝出去,順勢左拳朝後一揮。伴隨著一聲爆響,鸞鳥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
它畢竟身經百戰,單腳而立,斂起翅膀。翅膀上尖銳的骨頭如柱子般劈頭打來。
陳仁宇左掌緩緩推出,掌風發出悶雷聲,如無形的牆壁般擋住翅膀的攻擊,右掌隔空一抓,拽著鸞鳥站立的單腳。
鸞鳥龐大的身軀失去了平衡,仰天倒地。
黑白相間的巨龍怒吼著扭斷了鸞鳥站立的那隻腳。
它兩雙爪子都被廢了,躺在地上,徒勞地發出迷惑心智的鳴叫聲。
陳仁宇恍惚了幾次就適應了它的精神攻擊,大步朝它走過去,“我很好奇,前方到底有什麽?你為什麽要攔我們的路?”
鸞鳥高聲嚷:“我就是死也不會說的。甭想從我嘴裡撬出一個字。”
因大霧彌漫,這裡的夜晚格外黑,也格外寒冷。
陳仁宇和苗輝他們幾個幸存者圍坐在篝火旁。篝火上正烤著鸞鳥肉,香噴噴的,滋滋冒油。
靈核自然是被他取出來了。
苗輝他們都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著腦袋,都食欲不振。
顯然是他們首次經歷真正的實戰。原本想著來欺負人的,萬萬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陳仁宇卻哼著小曲兒, 吃著鸞鳥肉,喝著花蜜酒,不亦樂乎。
沒有吃完的,就稍作處理,丟到收集袋裡。
翌日清晨,還未醒來,就聽到很吵鬧的聲音,他揉著惺忪睡眼,仔細一瞧。
哇!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七八十個貴族社團成員包圍了。
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子中年男人。從眾人群星捧月般的態度來看,他是帶隊的。
苗輝他們正向這個中年男子匯報情況,不時地指向陳仁宇。
中年男子見陳仁宇醒了,臉上的橫肉跳個不停,拳頭攥得哢哢響,大步流星地過來,“都聽好了,這裡的情形遠超我們想象,擊殺姓陳的,我們回家。”
眾人無不亢奮,都圍了過來。
陳仁宇不疾不徐地高聲道:“恐怕你們回不了家。你們的戰機被砸成了粉末。”
眾人一怔,都看向這位絡腮胡子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冷哼,“別想糊弄我,我是貴族社團的智多星苗翔。”
“智多星”陳仁宇拍掌大笑,“你今年多少歲了?應該超過四十了吧?四十多了戰力才是中級獵卒?你的天賦啊智力啊,真是不夠看。連你這種人都能是智多星,看來你們社團的蠢貨不少啊。”
他這一番話如激起了千層浪。
眾人無不氣呼呼的,恨不能用最殘酷的方式擊殺陳仁宇。
“不信我的話?你們無疑是不想回家了。只有我那一艘戰機。”陳仁宇得意地哈哈笑。
苗翔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我們可以搶他的戰機。”